第八章、老道說書(1 / 2)

孤村荒道,亂石夕陽,炊煙渺渺,仙蹤茫茫。

黃蓉將李二春和李老漢送回老家後,便問了路,在李老漢不舍的眼神中向東行去。

路越來越不好走,起初是亂石,而後密林當道,看著樹林中漸漸模糊的小道,黃蓉不得不放棄馬匹,徒步前行。北方的天,春脖子短,冬天剛過便熱浪滾滾,樹林被雨一淋,幾天葉子便遮滿了天空。林木一茂,把過往所有的痕跡都遮蓋起來。

奔波了半日,黃蓉總算在太陽落山前走出了樹林。前面坐落的小鎮,便是此行落腳的桑鎮。

終於到了目的地,黃蓉渾身乏力,只想快些找個客棧沐浴飽餐。她暗自嘆息,這些年武林風平浪靜,自己也有些懈怠,功力不復當年,雖說還沒有到長贅肉的程度,但也需得警惕。尤其是她那對高聳的胸乳,顫顫巍巍,豐滿絕倫,這兩年錦衣玉食,變得格外碩大。黃蓉不禁想起了那個女人,自己錦衣玉食才有如此碩乳,而她又是如何生的那般大?

黃蓉暗自琢磨,又有些不滿,半響方輕哼一聲,舉步往小鎮走去。

桑鎮雖然地處偏僻,交通不便,但終究還有個小酒館。天已經黑了,黃蓉推開酒館的門,只見黑漆漆的廳里連盞油燈都沒有,十幾個客人正圍著一個老頭兒,在那里聚精會神地聽故事。

黃蓉看得稀奇,但也沒去湊熱鬧,只是解下背囊放在桌旁,要了兩個菜靜坐。

「再說這雲貂啊,自小生得貌美如花,鄰里見了無不駐足觀望。只是她父母早亡,自幼寄住在姨母家中,而那姨母卻是小肚雞腸,見不得比她美貌的女子,於是便想找個丑陋的窮鬼,將她嫁了去。」

「啊!這該死的臭婆娘,老子見了她非操死不可!」一個半光著膀子的男子恨恨地叫嚷著。他二十上下,長相猥瑣,消瘦的身板猶如一只丑陋的猴子。

「你這小騷猴先別急著操,快去討根蠟燭,再要一壺酒。」

在眾人的催促下,「騷猴子」急急跑去,不一會兒便端來了酒和蠟燭。老頭兒先接過酒,咕嘟喝了兩口,再將蠟燭黏在桌邊,自己也爬上了桌子。

紅通通的燭光下,但見這老頭兒約莫知命年歲,鬢發灰白,長髯及胸,看他爬桌子的那股利索,倒也精神矍鑠。他相貌平平,全身上下也毫無出奇之處,如果不是那身不倫不類的道士打扮,放在人群中很快便會消失不見。

他拿過一只碗,倒了點酒放在一旁,只聽「汪汪」兩聲,一只健壯的大黑狗跳上桌來,看也不看四周,只顧趴在老道身邊舔舐碗里的酒。

「不……不知,雲貂姑娘可曾嫁與那窮鬼?」騷猴子緊張地問道。

一群人也跟著緊張起來。

「當然不曾!雲貂雖是一介女流,但性子極烈,哪里肯如此糟踐自己?」

「噓……」眾人紛紛松了口氣,一副怕怕的樣子。

這個場景有些滑稽,一群三大五粗的大老爺們仿佛膽小柔弱的姑娘,聚集在一個老道士周圍,聽著根本不著調的八卦軼事。不時還要虛心請教幾句,一副煞是擔心的樣子,仿佛自己就是那個命運多舛的嬌弱女子。偏偏老道好像講了很長時間,已經樹立了牢固的威信,以至於聽到不合倫理之處,也無人反駁。

「這一日晚,雲貂收拾妥當,便決定離家出走,再不回這毫無人情的地方。不料剛出鎮子,便被幾個行竊未遂的地痞流子給盯上了。雲貂慌不擇路,不一會兒便被擒住。」老道又喝了口酒,潤了潤嗓子。

「啊!這,這可如何是好?」騷猴兒抓耳撓腮急急問道。

「哼,你想,這黑燈瞎火的,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讓幾個痞子拖進樹林,還能咋樣?」

「啊!難不成……難不成……?」只見那騷猴子滿臉驚恐,竹竿一樣的雙臂護在胸前,仿佛一個即將被強奸的閨女。

「呔!胡思亂想!雲貂何等聰慧,區區幾個流氓,又豈會放在眼里?」老道一聲怒斥,隨即語調一變,又沉吟道:「不過俗話說得好,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那幾個痞子乍見如此姿色,早就精蟲上腦,只想纏上美人肆意羞辱一番,哪里會聽她的計謀。他們上下其手,不出片刻,雲貂便衣不蔽體。」

「流氓!」騷猴子面色慘白地尖叫道。

黃蓉聽得一陣惡寒,手臂上都起了一層疙瘩,恨不得上前將那騷猴子拳打腳踢一番才好。

老道捋了捋胡須,才道:「好在雲貂聰慧,幾番言語挑撥,引那幾人內訌,自己趁機逃脫。不過她畢竟女流之輩,奔至一片樹林,便被一人追到。

雲貂此時衣衫襤褸,後面那人又見色起意,眼見那白花花的身子在眼前慌逃,哪里還能按耐得住?他虎吼一聲,一把扯過雲貂,撕去衣衫便將她摁在身下,行將施淫。

雲貂不甘受辱,便要咬舌自盡,突覺身上的男人身子一僵,偏頭吐了兩口血便不動了。她心知有變,連忙推開那廝,卻見他背心正插著一只箭羽,人已經沒了聲息。就在這時,前方一陣馬蹄聲響起,一個中年男子伏在馬背上緩緩行來。

只見他身強體壯面白倜儻,雖是風塵仆仆,雙目卻炯炯有神,對面前仙肌玉膚的美佳人竟是恍若未見,只是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不是別人,正是那挾天子令諸侯,殺孽無數的一代梟雄,曹操!「

眾人嘩然,繼而竊竊私語。

黃蓉聽得哭笑不得,雲貂怕是那貂蟬無疑,又哪里會和曹操勾搭上?她也懶得去爭辯。菜上來了,黃蓉邊吃邊聽,消磨時光。在這老道口中,雲貂先是與曹操私定終生,後來因為戰亂失散,流落到司徒王允府中。曹操尋到雲貂後,卻並沒有將她帶走,反而把她當成一顆暗子安插在司徒家,借她探知情報。後來曹操得知了司徒王允的陰謀,便幾次攛掇她去配合這出反間計,並許下承諾,事成之後和她成雙歸隱。可憐雲貂痴心不改,越陷越深,為了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不得不先後委身於董卓和呂布。

黃蓉聽著聽著,竟也漸漸入了迷。只覺雲貂命運悲苦,為了那無情的男人,竟是放棄了一切。同為女人,自是恨極了曹操,然而想到自己和郭靖從初識到海誓山盟,這中間歷經種種艱難險阻培養出的感情,如今竟也日漸淡漠,不禁心下感慨。前些時間,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她懷疑郭靖和那蒙古的華箏藕斷絲連,雖然沒有什么具體的證據,但心里總擱置不下。

黃蓉越想越不對味,忍不住哼了一聲,心想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哼!男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騷猴子冷哼一聲,咬牙切齒,充滿了對負心男人的批判。

「呂布大敗後,攜雲貂來到徐州,望著東流的江水,雲貂心力交瘁。曹操的承諾一變再變,早已遙遙無期,丈夫呂布被四處追殺,看著牙牙學語的幼兒,她感到一切都錯了,可是一切都已不能阻止。

三日後,呂布被曹操所殺,幼子溺死。

曹操問雲貂:可願隨往?

雲貂問:可往何?

曹操靜默,轉身而去。「

眾人一陣唏噓,黃蓉也是有些感嘆。

忽然,眼尖的她發現角落里一個漢子行為怪異,他正隔著褲襠握著自己勃起的下體,趁著眾人不注意,不停地套弄著。

黃蓉心頭暗啐,又忍不住偷看,身體仿佛也跟著緊張起來。那老道不知是否有意,對床第性愛之事講得尤為詳細,甚至連心理都刻畫得栩栩如生,往往引得男人心頭火氣,又無處發泄,他卻怡然自得。

忽然,那漢子腰背一僵,卻又強忍住不出聲,黃蓉也跟著深吸口氣,緊緊盯著那里。片刻,漢子輕噓口氣,伸出手往褲襠里掏了掏,又胡亂地往後甩了甩,凝神聽故事去了。

黃蓉見漢子完事了,不禁心頭輕哼,暗暗鄙視他。她正待喝水,忽然發現茶杯口上黏了一塊事物,想到那漢子完事後亂甩,不禁羞怒異常。真是豈有此理,這種惡心的東西怎能亂丟?

黃蓉不由自主地想起李老漢昨晚射精的場景,那噴灑的精液還弄了自己一身呢!好難聞!她趁人不注意,將茶杯放在鼻下輕輕一吸,濃濃的濁騷攜帶著男人下體的潮濕,被深深地吸入她的心肺,仿佛一團火,由內而外,燒遍了她成熟的肉體。

「話說雲貂隱居後,怕自己的美貌再次惹來事端,便終日綢紗遮面,甚少出戶,只有和鄰居王老漢偶有來往。

這日,突降大雨,雲貂上山采葯,被困山洞。是夜,暴雨連綿,可憐她渾身濕透,又無法生火,不出半日便染了風寒。第二天雨停之時,她已高燒昏厥無力返回,如此一來,不出兩日,一代佳人怕是要香銷命隕了。「

眾人大急,紛紛替雲貂擔憂。老道喝了口酒,見吊得差不多了,便道:「好在沒多久便有人尋到了她。」

「是誰?是不是歹徒?」

老道搖了搖頭。

「啊!難道又是地痞?」

老漢又搖了搖頭。

「天啦!難不成,難不成是……色,色狼!」騷猴子縮成一團,驚恐地尖叫著。

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一腳將那廝踢開。

老道接著講道:「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雲貂的鄰居王老漢。雲貂以采葯為生,又不方便拋頭露面,便委托王老漢代售。王老漢妻兒全無,也是孤苦伶仃,見雲貂不易,便常常幫襯,兩人也算相依為命。昨日二人約好相聚,雲貂卻遲遲未歸,直到入夜,王老漢確定她是被大雨困在山林里了。他連夜前往相救,等到在山洞中尋到雲貂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王老漢將雲貂背回家中,熬了副葯喂下,一番忙碌後,自己已是飢腸轆轆,便出去買些吃食。他雖外表粗豪,內心卻極細,一邊走一邊琢磨起了家里的雲貂。

一直以來雲貂都是黑紗遮面,看不出面容,王老漢本以為是面目丑陋不敢示人,也沒在意。倒是那身段迷人至極,王老漢活了一輩子也從未得見,他喪妻已久,見了這般美妙的身子,晚上每每便忍不住想著雲貂挺翹的豐乳嫩臀,聊以自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