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江南四怪(1 / 2)

陰雲蔽日,甲光披城。

左劍清等人出得高郵城外,見四野荒蕪,陰風襲襲,不由得心生涼意,只感世事多艱,前途荊棘。

見周庸深色憂慮,左劍清上前寬慰道:「周大哥不必擔心,如今既已取得關牒,待到淮陰交界,甩脫那狗官出關便是。」

周庸嘆息道:「那賊廝輕易松口,恐有隱禍,不過我自有辦法應對,只是有些故交,為兄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左劍清心中一動,欲言又止,卻終究忍不住問道:「周大哥所說,可是前幾日同行的幾位俠士?我觀他們指節粗韌天庭飽滿,想必不是無名之輩,不知行色匆匆所為何事?」

周庸四顧無人,道:「你可知當今武林風起雲涌,不但有武林大會討伐魔教,更有忠義志士北上拒蒙,刺殺可汗,視死如歸。」

左劍清自是知曉其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何況如今國難當頭。「可惜當今朝廷孱弱無能,寸土難守,白白犧牲無數大好男兒。」

周庸搖了搖頭,神情苦澀道:「我這些年在邊關行走,不知送走了多少忠肝義膽,仁人俠士,卻從未見過一人歸來,我中原男兒客死敵國,卻連個靈位都未曾留下,嗚呼悲哉!」

左劍清嘆了口氣,似乎想起了什么,懇請道:「若我此行客死他鄉,煩勞周大哥將我靈位葬於桃花樹下,春暖之日,也好睹物思人。」

周庸點了點頭,收起傷感的思緒,道:「昨日聽聞淮陰城北,有數人夜闖關隘,毒索齊出未能成功,更險被擒拿,想必便是那『江南四怪』,我等此行必有相遇。」

「江南四怪?可是兩浙一路聲名遠揚的勾魂索、鬼影兜、無常劍和毒孟婆?」左劍清奇道。這江南四怪,乃是兩浙一帶鼎鼎大名的一流高手,只因性格古怪,武功奇異,又不詞色於他人,故而得了「四怪」的名號。

「正是這四人,我與無常劍有舊,兩月前曾相邀結伴,卻因故未能成行。他們此行聯袂出關,定是要去行那刺殺之事,只是邊關今時不同往日,若非一燈大師那般神仙人物,縱是一流高手也絕難出入。以愚兄對這四人性情了解,此次受挫,定會蟄伏盜取通關印符,再謀出關。」

左劍清心中一動,道:「周大哥的意思,江南四怪會找上騰天來?也就是找上我們?」

自昨日客棧之事後,騰天來雖找不到小龍女,卻纏上了他們,不僅主動為周庸加蓋文牒,而且一路跟隨,欲一道前去淮陰城駐守,看來仍是賊心不死。

「正是,屆時你我還需這般……這般……」

北風卷地,百草摧折,呼嘯的風沙迎面而來,將行人身上染上一層風塵。九月的邊隘已是風沙遮眼,聽聞外蒙極北之地早已漫天飄雪,不知那是何等風光。

三日後,左劍清一行人進入淮陰城,這是前宋北地最後一座城池,石壁堅厚,千乘萬騎,螻蟻雀鳥不得過。再往北,便是宋蒙交界,牧馬揚鞭,一望無際。

夜幕降臨,烏雲下的淮陰城如一尊蟄伏的巨獸,死死盯著北方的獵人,任何時候都不曾松懈,因為這場角逐唯有一方死亡才會罷休。

左劍清一行人低調安歇,自從那日他在小龍女後庭逞淫,為避免騰天來糾纏,小龍女便只暗中跟隨,再無露面。左劍清為此頗為遺憾,就算不能一親芳澤,哪怕見一見她絕美的容顏也好,現在只能在心中幻想著小龍女婀娜的身姿,聊以慰藉。

夜深了,左劍清輾轉難眠,腦中滿是小龍女美妙的身影。他行走江湖縱橫花叢,從未想過世間竟有如此完美的女子,尤其那夜嘗到了她「水漩菊花」的銷魂滋味,本來無牽無掛的他,不知何時竟已離不開那個美麗的身影。

啊!若是上回一鼓作氣,直接要了她的身子,強行射精,不知現在胯下可會有她潔白的身軀?

再若是,他和小龍女被困在潭湖孤島之上,根本沒有脫困,那現在是否已經與她成雙成對,日夜交媾淫樂……。若真是那般該多好啊,那樣,他就可以抱著小龍女豐滿的肉體,在那荒島的任何地方肆意交歡。他可以把小龍女的胴體壓在青石上,從後面奮力進入她的身體;他可以抱著小龍女鑽進溫暖的水灣里,盡享魚水之歡;他甚至可以把小龍女的雙手捆綁,吊在樹下,自己則用力抓著她的一對大奶,粗大的下體狠狠侵犯著她的玉體……

左劍清胡亂地幻想著,一只手早已深入胯下,代替著小龍女身體的職責。就在他神思春淫之時,忽聞屋外傳來囂張的叫喊聲,原來是那淫棍騰天來又來了,這幾日他天天晚上來找鈴兒,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對小龍女依然賊心不死。

聽著騰天來在外面大喊大叫,左劍清倒是頗為同情,凡是見過小龍女仙容的男人,對尋常女子自是索然無味,不然這狗官放著豢養的嬌妻美妾不顧,卻來這陋處尋事,豈不是自尋煩惱?莫說是他,便連左劍清也自甘裙下,再沒有觸碰過鈴兒,當真是朝斯夕斯,快樂又煩惱。

左劍清剛要出門逶迤,忽聽隔壁敲牆三聲,繼而鈴兒迎了上去,與騰天來纏膩在一處。他心中一動,想起周庸交代之事,凝神待發,蓄勢而動。

那騰天來和鈴兒親熱嬉戲,不一會兒便衣衫盡除,糾纏著滾入房間大行淫事。火熱的嬌吟和喘息從房間飄盪而出,伴隨著急促的肉交聲,與那夜高郵客棧情形無異。

左劍清聽得心下火熱,不由得想起那夜小龍女赤裸著胴體背對著他,自己則從後面抓著她的大乳房,用力侵犯她的身體,那般滋味真是銷魂噬骨。左劍清一邊窺聽一邊心猿意馬,忽聽一聲快活的嘶吼,那狗官已是怒射而出。

原本淫亂的春房,頓時安靜下來,左劍清聽得半晌,竟再無聲息,心中頗為疑惑。這狗官乃是淫道中人,一夜數次不在話下,怎才爽射一回便偃旗息鼓?莫非……?

他悄無聲息潛出門外,見周庸竟在那行歡房中隔窗向他招手,心中頓時了然,他推門而入,果見房中立著四位陌生人:一者身軀佝僂,頭戴斗笠,如一位垂釣老翁;一者五短身材,滿面紅光,似街邊屠戶;一者肥頭大耳,大肚便便,像極了一尊笑面佛;一者漫身紅裝,鬢插蝴蝶,卻是一位杖鄉老嫗。

這四位,想必便是大名鼎鼎的「江南四怪」了,果真卓爾不群,而一旁昏厥不醒的騰天來和鈴兒,也必是出自他們手筆。

周庸將門窗關好,為左劍清引薦道:「這四位,便是兩浙一路聞名遐邇的『江南四俠』,勾魂索、鬼影兜、無常劍、毒孟婆,四位名諱已多年不用,直呼名號便可。」

左劍清一一見過,行禮道:「後進晚生左劍清,見過四位前輩。」

「嘿,四怪就四怪,還叫甚么四俠?難道大俠就不殺人了?」勾魂索嘿嘿一笑,顯得放盪不羈。他背插竹竿,嘴叼稻梗,倒也真如山野農夫,逍遙自在。

周庸也不反駁,對著大腹便便躺在椅子上的無常劍笑道:「無常兄,你又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