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洗腦成功(1 / 2)

朱威權一直昏睡了一天一夜,不過醒來時表現得很慌張很歇斯底里,在所有人的眼里這位帝王雖然身體孱弱但也是個泰山蹦於眼前也巍然不動之人,從未有人見過他如此的慌亂。

哪怕是他登基時也伴隨著腥風血雨,哪怕他也手足相殘過,但他在大軍打入皇宮的時候依舊是面不改色,手起刀落之時亦不曾眨過眼。

死亡,對於肉體凡胎的人而言終究是一種不敢直視的恐懼,當你畏懼它的時候,往往心志就會紊亂成為求生本能的奴隸。他是這類人里最偏激的,為了生命什么都可以犧牲,如果沒有生命的話家人,子嗣,乃至江山社稷對他而言都沒意義。

他現在不是君臨天下的君王,只是個貪生怕死的可憐蟲罷了。

朱威權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那部手機,找到以後惶恐得面色蒼白:「完,完了。老祖宗肯定以為我是故意掛他電話給他臉色看的,完了,這,怎么辦啊。」

朱威權醒來的第一時間御醫們已經開始為朱威權檢查著身體,朱威權卻顧不得這些了,立刻命令道:「快,立刻給朕注視可以提神的葯物,朕有重要的事要處理,絕不能耽誤的事。」

「皇上,那種葯不能再用了。」御醫苦口婆心的說:「那是狼虎之葯雖然有用但用之對身體是大損,尋常人或許三五天可以用一次。可您的身體底子已經虛空了,十天用一次還須斟酌用量,若是連續兩天注射的話更是大損。萬萬使不得啊。」

「少費話,斟酌葯量,朕必須注射。」朱威權咬起了牙,想起許平說過的那個死期一至什么辦法都沒用的話,反正要是老祖宗救不了自己的話也活不久了,現在他自然顧不了那么多。

御醫們無奈,只能為朱威權注射了可以維持一個小時精神的葯物後就退了下去。這時候朱威權忐忑的撥通了那個號碼,很慶幸的是這次的通話成功,很快就傳來了那熟悉的聲音:「威權,你是怎么了?」

「老祖宗,威權昨日處理朝務,體力不支最後暈厥過去。」朱威權一聽許平的語氣沒有生氣,松了口大氣慌忙的解釋著,這次他也不敢隱瞞什么:「現在威權的身體精神全靠著葯物支撐著,昨天沒想到老祖宗會突然聯系威權,結果因為葯效過了就暈睡了一天一夜。」

「是這樣啊,那你先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訴我,我先算算看到底怎么樣。」許平也沒多想,直接延續昨天的話題。

朱威權還是把希望放在許平的身上,立刻把生辰八字如實相告,電話那邊沉吟了一下,疑惑的問:「威權你那邊發生了什么事,突然卦相顯示你今天命理有變故,突然短命了幾個時辰,這事倒夠怪的。」

「啊,老祖宗,神機妙算,您可千萬得救救威權啊。」朱威權先是一楞,隨即激動的把葯物的副作用說出來,不用說短命的這幾個時辰肯定是注射葯物的效果。他更驚喜的是許平隨便一算都能把這算出來,心里默默的相信了許平昨天所言非虛,這個老祖宗真的也深諳玄門奇術。

「慌什么,你這八字,真夠弱的,命理又那么虛。」許平那邊不滿的哼了一聲:「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不要干這種沖動的事了,死期這可是會變化的,你那種葯物是什么我不管,不過你想活命的話不要再注射了,再來幾次的話估計神仙都難救。」

在朱威權看來這種道法很是高深,可事實上卻特別的簡單,會算命是一回事其實會觀星像的人也能算到。天上那么大一顆紫薇帝星瞎子都看得到,不過不同的是能不能推演得出來,像這種膚淺的天像別說許平了,就算是李道然那個家伙也有好幾種演算的辦法。

當然了,世間的奇人被鬼谷派追殺了四百年基本不剩多少,當年八仙過海般的各種奇術也失傳得差不多了,於普通人而言這膚淺的手段已經高深得足夠震驚天下。

「是是,威權謹記老祖宗教誨,斷不會再用那種葯物了。」朱威權是心悅誠服了,徹底相信這老妖怪真有那個能力也有救自己的心,否則的話這話他不會用責怪的口吻說出來。

「朕已經隱隱有個想法,應該可以為你續命成功。」許平沉吟了一下,說:「你有二字二女,先將他們的生辰八字告訴朕,制造個機緣讓朕有機會接近他們,看看他的骨骼命理如何。」

「這,老祖宗,能否告訴威權您想到的是什么辦法?」朱威權心里咯噔了一下,畢竟還有另一個計劃的存在,雖然不穩妥但那是最後放手一搏的機會,這二子二女也是他最後活命的機會,盡管現在他開始覺得依靠這個老妖怪的話可能機會更大一些。

「這辦法陰毒了些,可眼下借以武入道之力不現實,所以只能劍行偏鋒了!」許平的語氣有些不忍,但還是陰森的說:「在逆天改命之後朕可以做一個大法,奪取他們身上的壽元給你,只是這樣陰損得很又不劃算,奪他們十年壽元只可以為你增壽五年,就算是我親自做法也無法改變這個數術的定律,這種天道不容的陰毒之法能取二補一已經是我最大的極限了。」

「這,不好吧,他們可是您的皇子皇孫,虎毒尚且不食子。」朱威權一聽激動的眼珠子都瞪大了,呼吸急促但說話的時候還是一副不舍的語氣。

「哼,皇家是有親情,不過也有冷血的一面。」許平的語氣有些激動,似乎是恨鐵不成鋼的說:「威權,朕風聞你當年君臨天下的時候也是血雨腥風,何故現在自己都要死了卻這樣心慈手軟。你想活命要的只是他們的十年光陰,又不是要他們的命,作為一個帝皇卻如此的婦人之仁斷不可取。」

「可是,威權,終究不忍啊,那可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朱威權高興得有些腦充血,但語氣已經帶著哭嗆了,哀求說:「老祖宗,可有其他的辦法,就算活的時間短一些也無所謂,威權不是追求長生不老,只想要點光陰為我大明培養出一位合格的後世之君。」

恩,倒是會演戲,若不是老子早就知道你的計劃恐怕真會被你這片慈父之言蒙騙過去。

許平心里冷笑了一聲,但嘴上卻是有些怒意:「你是病糊塗了吧,你千方百計的求朕不就是為了活久一點,現在卻這樣的婦人之仁。皇子又怎么了,當朕晚年的時候多少皇子巴不得朕死好繼承皇位,無情最是帝王家的道理你不懂么,我看你真是糊塗了,死了也罷了。」

「這,老祖宗您別生氣,威權並非有意頂撞您。」朱威權的聲音是惶恐的,但他蒼白發青的臉上已經帶著陰謀得逞的笑意,許平惱怒的語氣是他最期待的。

「為父親減壽十年又如何,這是為人子之孝道。」許平的火氣很大,又有些憂傷:「當年朕登基的時候太弱小了,倘若當年朕有這等修為也願意為父皇減壽十年換他一些光陰,這是為人子之孝,如果你養的孩子連這點覺悟都沒有的話,無孝則不忠,要之何用。」

「老祖宗息怒,威權聽你的就是了。」朱威權見好就說,不過說這話的時候他也是戰戰兢兢的,畢竟面對的是百年老妖怪,他也怕演過頭了會被這城府極深的老妖怪察覺。

「這就對了,一點魄力都沒有,怎么當皇帝的。」許平不悅的訓斥道:「江山社稷是你的,可同樣你也是江山社稷的,不只是你還有你的子女妻妾,有必要的時候什么都可以犧牲,說難聽皇家恨事何其多,骨頭相殘父子反目的事還少么。看來大明是和平太久了,你連這樣淺顯的道理都不懂怎么當的皇帝,真是讓人惱火。」

「老祖宗,畢竟威權是為人父者,心中終有不忍。」朱威權唯唯諾諾的說著,當許平把話都說得這么絕了他心里更加的竊喜。

因為他覺得許平的性格是愛之深責之切,最討厭的就是皇家的人優柔寡斷,也討厭生在帝王之家皇子皇孫沒有應有的氣魄。剛才自己表現得那樣優柔寡斷果然激怒了他,這老妖怪是真的有心救自己一命,否則的話他也不會發這樣的雷霆之怒。

和老子玩心眼,許平生完氣後心里冷笑了,作為一世帝王自然許平也是心機深沉。有時候表露的一切和習慣全都是假相,為的是迷惑世人,迷惑朝野上的群臣和居心叵測之人。因為只有當一個人信心滿滿自以為是的時候才最容易上當,以為一切自己都了然於胸,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計中反而更容易被迷惑,眼下的朱威權就是這樣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