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開始惹事(1 / 2)

夜晚的京城蕭條了許多,或許是因為軍演的關系很多知道內情的大戶人家都外出躲避,一路上有禁軍和御用拱衛司雙重的哨卡在盤查著,不得已許平只能放棄了在車上享受洛研越發純熟的口交,一是因為有個女司機看著很奇怪,二也是因為遇到的盤查太多了被掃了興。

因為現在的盤查有夠森嚴的,就算洛研的車已經懸掛了象征身份的號牌,但在這特殊時刻依舊會被查上一番,態度是夠客氣的不過查起來一點都不松懈。

畢竟現在出了內鬼,所以即使有特權的人也不能放過了,別說區區一個少將就連張聖陽他們遇到路卡都會老實的下來接受檢查,深怕有些飛揚跋扈會遭來懷疑。御用拱衛司和禁軍特務連都是皇權下的特殊機構,平日里雖然少不了和地方機構有摩擦,但互相之間也有點積怨,在這種情況下雙方互查起來都不會客氣,在一定程度上而言對於安全倒是一個不錯的保障。

京城西郊,一個廣場里燈火璀璨,廣場上人山人海的極端的熱鬧,一點都看不出有任何即將要戰亂的跡象。不過廣場四周都有禁軍把守,而且人群里少不了御用拱衛司的人在警戒著,在人群這么密集的情況下警戒自然不能放松。

「真熱鬧啊!」許平看了一眼感慨道,廣場上的小商小販,棉花糖和各種各樣的小吃無一不勾起許平的回憶,讓人有種身處於太平盛世的錯覺。

「老祖宗,這里是京城藝術中心。」洛研已經穿好了正裝,戴著軍帽的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冷艷,隨意的瞥了一眼後說:「想來應該是什么小明星在這表演吧,現在的年輕人追起星來倒夠努力的,這里可以容納四萬人同時觀賞,看來今天的主角還滿有號召力的,不然的話也不可能熱鬧到這種地步。」

洛研自然對娛樂圈的事不感冒了,身為軍人的她一心追求的是力量,怎么看都和追星族不搭邊。不過她眼光十分的冷銳,因為這樣大規模的人群集中不是什么好事,最有利於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藏匿。現在京城多事之秋還搞這么大規模的演出,她都想查一下這幕後的公司是哪一家然後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嘟嘟嘟的信息鈴聲響了起來,許平拿起手機一看頓時笑了,現在能直接與許平聯系的人可不多。陸吟雪怕被監聽不敢打電話來,而會與自己直接聯系的也只有那對活寶兄弟了,一個當著皇帝,另一個當著最有名的叛逆。

信息是叛逆朱威堂發來的:老祖宗,勞煩您派可靠之人前往京城藝術中心,威堂的人已經在那恭候您的大駕了。此信息肯定會被軍事通訊部攔截,所以請皇兄不要多此一舉了,東西我會按約定交到老祖宗的手上,你最好別亂來,否則只能延誤我們的賭約。

這兄弟倆倒斗得明目張膽了,朱威堂這信息發得也夠肆無忌憚。

許平呵呵的一笑。信息的後邊還附帶了特定的聯系方式,許平看完後搖了搖頭,看來自己的手機已經被皇家的人24小時的監視住了,以後想再聯系陸吟雪的話得另想辦法,要不是朱威堂提醒自己差點都忘了這事,看來現在自己有些麻痹大意了。

「開車,往地下停車場。」許平看了看信息,記住上邊的方法後隨手刪掉,至於朱威權會不會胡來就不知道了,反正自己的行動晚一點肯定會上報到他那里,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吧。

不過事情這么湊巧也滿好玩的,車子開進了地下停車場,意外的是停車場里的盤查也特別的嚴厲。尤其是通往貴賓停車區那更是誇張,第一重卡哨是禁軍的人把守,洛研這個少將坐在副駕駛位充當了警衛的角色,他們連看後邊的人是誰都不敢問就放行了。

「喲,是洛少將啊!」第二重由御用拱衛司的人把守,一上來的語氣那叫一個皮笑臉不笑的:「公職在身麻煩您配合一下,讓你們的人下車出示證件接受檢查,您放心,我們這邊也有女隊員參加行動,一會麻煩您按照慣例搜一下身,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還請洛少將海涵。」

「是么,這么嚴格,你們倒是夠有責任心的。」洛研冷笑著和司機一起下了車,雖然心里不悅但還是出示了證件交由他們檢查。

這個哨卡有四十多個御用拱衛司的好手,事實上他認識洛研的話,這盤查多少就有些刁難的意思,眼見他們的頭兒要刁難禁軍的少將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想來是平日里摩擦不少抓住了機會不會輕易放過。這種事許平倒是理解,畢竟作為一個好皇帝而言就必須讓手底下的人有摩擦有爭斗,這一來能促進競爭力也能更容易的制橫他們,這算是一個亘古不變的道理。

「還有你呢,下車下車,沒看我們執行公務么?」御用拱衛司的人一看後座上還有人,立刻叫嚷上了,現在的權利平等可以互相盤查,他們這樣不客氣也意味著禁軍中的某些人對他們也不會客套,這種情況是互相的絕不是刻意要找某人的麻煩。

「執行公務當然會配合,不過我們也有特殊的任務,最好不要耽誤我們太久的時間。」許平下了車,一身軍裝襯托著挺拔的身材,英俊而又年輕的面龐讓所有人為之一楞,因為禁軍中有權利的人貌似都不年輕吧,更重要的是這臉也太陌生了。

這樣一個美少年居然讓一個少將當護衛,這事太匪夷所思了,更匪夷所思的是一身軍裝的許平掏出不的是禁軍的證件。而是一本他們沒見過的金黃色證件,這個規格明顯是屬於御用拱衛司的,帶頭的那人也不是傻子,一看情況不對路立刻雙手接過了證件,謙聲說:「您稍等,我這就核實一下。」

御用拱衛司的人雖然想找麻煩,但他們又不傻,一看情況這么詭異態度也客氣起來,之前說的搜身什么的也不敢了。

接過證件的人心都涼了一半,因為這種手感太過嚇人了,這是龍袍專用的絲綢,一看這工藝就是宮里造辦處才有的材質。這樣的規格待遇連司長張聖陽都沒有,通過上邊的條形碼和編號一查詢所有人冷汗都冒了出來,這人到底什么來頭啊。

明明穿的是禁軍普通特務兵的軍裝,但手持的卻是一本如此詭異,詭異到讓人無法想象的證件。總指揮所回饋的信息是一切資料嚴格保密,並命令絕不可以怠慢,上邊一句如朕親臨,斬之不用後奏的話看著更讓人毛骨悚然。

現在這時候想混水摸魚的話,根本沒必要用這么引人耳目的證件,更何況總指揮所那邊已經得到了司長張聖陽的確認,要求所有的御用拱衛司麾下之人不能無禮,也證實了這本證件的真實性和有效性。這些人又不是傻子,一看大供奉長這四個字立刻齊刷刷的朝許平敬了個禮,雙手遞還證件後朗聲說:「大供奉長,屬下正在執行警戒任務,請問有什么屬下可以效勞的。」

他們態度十分的恭敬,盡管疑惑是大供奉長為什么和禁軍的人在一起,不過這時候沒哪個腦子進水的敢問。

洛研在旁邊難得的一笑,這一笑可謂是百媚橫生,在場的男人都有些傻眼了。洛研臉微微一紅又板了下來,狠狠的掃視了一眼,所有人立刻心虛的低下了頭。

許平把證件收了回來,琢磨了一下吩咐說:「通知藝術中心所有的人馬,不管禁軍還是御用拱衛司的人,從現在開始他們都被我接管了。禁軍可以向總兵所請命,你們也可以請示張聖陽,總之你們繼續警戒任務,不過有一條命令我先和你們說明白。」

「是,請講。」御用拱衛司的人一聽是精神大震啊,連禁軍的人馬都要接管,這大供奉長得牛逼到什么程度啊,不過說起來禁軍那些死板的家伙肯么?

「現在開始,查到真龍會的叛逆凡是要進藝術中心的,一律放行知道么?」許平陰森的一笑:「我這邊有更重要的任務,你們就抓外圍的那些人就好了,警戒的態度可以稍微松懈一些,進來的不用查就查那些出去的人就可以了。」

「是,明白!」御用拱衛司的人天性是執行命令,一句為什么都不會問,在這點上他們倒是有幾分軍人的風范。

吩咐完後許平帶著洛研徒步來到了貴賓專用的電梯,洛研雖然不明白要干什么,不過也不會出聲詢問。許平是怕這邊盤查得太嚴了,真龍會的人沒辦法把東西送進來,當然了也不排除他們早就潛伏在藝術中心的可能,反正能成功交接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演藝中心這邊分普通的場區坐椅,價格比較便宜一般都是狂熱的追星族在看表演,不過事實上離得那么遠什么都看不清。就算說是聽歌的話現場那么吵聽起來肯定也不行,這堆人就是花著錢來聞汗臭味順便體驗一下這個氣氛而已,真說到什么藝術表演的話這么吵雜的環境可不適合,完全和那所謂的體驗藝術沾不到邊。

藝術中心最高的位置有十多個貴賓房專門為那些不想受人打擾的權貴服務,不僅離舞台很近而且影象效果奇佳不用去聞汗臭味,說到底有錢還是大爺這道理千古不變。藝術中心內是人山人海,粉絲們尖叫著蹭得一身大汗,當然少不了一些咸豬手在趁機占著便宜,那樣的擠法很容易把人擠懷孕,所以被摸幾下也很難發覺。

貴賓電梯門口有人把守著,一看兩個穿軍裝的來了什么都不敢問就引著二人上了最高層,門開的時候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二位軍爺,不知道您是來找誰的,定的是哪個房。」

「v1!」許平看了看眼前這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龍會的人。

樓層經理一聽馬上就過來了,只是他的表情卻是有幾分困惑:「二位軍爺,你們是不是搞錯了,v1可一直是皇室御用的場所。就算不來人也不會對外開放,更何況現在里邊根本沒人,你們找錯地方了吧。」

「那就沒錯了,你可以找人核實一下。」許平笑了笑,心想這朱威堂還滿有閑心的,居然選擇了皇室御用的地方交易,真不是一般的狗膽包天,總的來說這也算是一種示威吧。

「這個,小的位低權卑的,那勞您稍等吧。」經理苦笑了一下,現在他只能去聯系這里的負責人了,畢竟他這樣的小經理怎么可能聯系得上皇室的人呢,說難聽點哪怕是下邊一個跑腿的都聯系不上。

朱威權想來也知道了這事,知道許平親自來了,所以倒是很快就有了回復。樓層經理再過來的時候已經笑得和狗一樣了,獻媚的哈著腰在前邊帶路:「不知道大供奉長來這執行任務,實在是怠慢了,您這邊請!」

v1號貴賓房就在舞台的正中央,看似是懸空的設計不過里邊的面積四百多個平方大得嚇人,想來除了是御用之外也是招待外賓的首選之地。不同於夜場的包廂,這里更像是一個規格隆重的會議廳,四處布置得金碧輝煌的盡顯皇家的大氣,桌子上的杯都是白玉所做,椅子清一色的金絲楠木,這樣的包房想來就算對外開房也沒人敢進來消費。

說是貴賓包房不如說是正規的會議室,想來是有什么重要活動或者儀式的時候才會啟用,因為這里的布置十分的大氣,怎么看都不像是喝酒娛樂的地方。

「大供奉長,不知道您需要酒水么?」經理點頭哈腰著,十分獻媚的說:「我們這里還有皇室專享的五十年十里香酒,皇室那邊吩咐過了您想干什么我們都一力配合。」

命令當然不可能這樣簡單了,皇室的原意是把這拆了或是放把火燒了都沒問題,不管他要干什么都不許阻止,甚至他要放火的話你們還得准備好氣油讓他燒個痛快。

「隨意吧,緊接著給我清場,所有貴賓房,包括樓梯和電梯口都不留一人。」許平已經站到了巨大的落地玻璃前,看著底下的燈光璀璨和狂熱的氛圍不由的感慨了一聲。

經理猶豫了一下,畢竟能在這一層消費的都是達官顯貴,這要貿然的清場肯定是得罪人的活技。洛研回頭看了他一眼,冷笑說:「是不是事事都得請示啊,如果這種小事還需要請聖旨的話,我倒是樂意代勞。」

「不敢不敢,小的這就去。」經理自然沒那個狗膽了,立刻獻媚的一笑聯系負責人去了。

緊接著貴賓區真的被清場了,不少達官顯貴無奈的走了,脾氣不好的免不了罵罵咧咧但也不敢造次,畢竟有一句皇上有令也沒人敢找不自在。整個貴賓區沒了嚴格的把守,這時候是一副完全開放的狀態誰想進來就能進來,當然了想來那些粉絲們肯定沒這個興趣,因為歷來貴賓區這邊對於普通的觀眾而言就是禁地,這已經是潛移默化的一種規矩了,一般而言是不會有人上來的。

許平清走了人只是為了真龍會的人方便進來而已,說實在的對這樣的場合沒什么興趣,尤其是這個看起來富麗堂皇的大會議室,嚴肅得讓人一點興致都提不起來。

洛研搬來了一只沙發,笑吟吟的說:「老祖宗,這的音樂很吵,不知道您會不會不習慣。」

這體貼的舉動倒是讓許平暗爽了一下,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後搖了搖頭:「那倒不會,年輕人有時候就是喜歡吵,只是這後世的子民生活倒是夠熱鬧,哪像我們那時候出去踏青一趟都說得多隆重似的,相比之下以前所謂的花會都老套了。」

洛研很自覺的充當起了侍女的角色,為許平倒了一杯十里香的陳年佳釀,不需要任何的勾兌只需要加上冰塊那份醇香中就會帶著讓人冰爽的涼意。許平輕抿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瞬間讓人感覺血液一熱又有種透心涼的感覺,在這樣的天氣里喝加了冰塊的白酒不得不說是一件舒服而又奇怪的事。

洛研柔媚的一笑後站在了許平的身後,身姿筆直更顯曲線的火辣,她明白現在要做的是等真龍會的叛逆出現,即使環境引人遐想但也不能逾越。

舞台上勁歌熱舞的,一群打扮得英俊無比的美男子熱舞過後,又是性感女孩的載歌載舞,小腰一扭舞姿美不美先不說但起碼動作十分的有誘惑性。洛研已經打聽了一下,今晚這場演出實際上是皇家慈善基金舉辦的,邀請的是國內外一線內至是頂級的明星來這里無償演出,所得的所有收益都會用於今年南方台風災害的重建上。

皇家慈善基金的面子自然夠大了,只要被他們邀請的明星全都來了,就算不在被邀請的行列中不少人都會毛遂自薦擠破了頭想來露一下臉。盡管不可能有一分錢的收入,不過能參加這樣的表揚本身在身價上就是一種被肯定,而且還能為形象加分。這樣的慈善演出已經籌劃很久自然不可能臨時停演,如果換作一般娛樂公司的演唱會什么的早就關門大吉了。

許平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下邊的歌舞,一直是勁歌熱舞的氣氛在不知不覺間突然安靜下來,全場的燈光一下全暗了。只有舞台上的聚光燈一直閃爍著,這時,一個升降的小舞台緩慢的升了起來,伴隨著一陣悠揚的鋼琴聲讓全聲瞬間沸騰了,尖叫著卻又不雜亂不像剛才那樣喧嘩。

鋼琴聲緩慢,隱隱還有二胡的聲音相隨,兩者似乎讓人感覺格格不入,可偏偏在這一刻一起響起的時候又有一種混然天成的肅殺感。

「當你的肉軀在烽線上燃燒,身後意味著家園,家人,抬著高昂的頭挺立著自己的尊嚴,手里沾血的刀渴望著赫赫功勛,保衛著你身後的一切,唯一的方式只有無情的屠戮……」

寧靜而又平緩的節奏,女孩子的聲音響起,純美清澈,宛如是天籟之音讓人瞬間精神一陣。明明那該是如天使般寧靜的聲音,可歌曲卻充滿了凄涼和慘烈,不是述說愛情,不是歌頌和平,這完全是在贊頌著戰爭,贊頌著那些為國捐軀的戰士。

「睜開眼看見眼前的血流成河,遍地的橫屍,踉蹌的步伐在血肉模糊里尋找熟悉的身影。那是倒下的戰友,他的肉體成了守護家園的城牆,他只有靈魂能榮耀的回到天勝門,他擁有的將是榮耀,你看見了人民的歡樂,可你又無法面對他家里人的哭泣,那曾經在你身邊談笑風生的人,那只留下名字的人……」

在這一刻全場幾乎跟著一起唱,那悲涼無比的歌詞,那似乎帶著陰霾的旋律讓人仿佛看見了盛世背後的屍骨如山,一瞬間沉重的壓迫讓心臟幾乎都喘不過氣了。

「好悲傷的歌啊!」許平聽得眉頭一皺,凄涼,而又熱血。這樣的感覺很容易讓人振奮,這種旋律讓許平想起了所謂的自殺禁曲,可又比那些只有凄厲的歌多了幾分鐵血的味道。

閉上眼睛,沉浸在旋律和歌詞之中,完美的融合仿佛在你腦海里織造著一副副屍骨如山的畫面。血肉模糊倒下的人,站著的勝利者滿身的血腥沒有半點的喜悅只有無盡的悲涼,戰爭只有生命的消逝,勝利不屬於軍隊,只屬於被保護的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