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原因(1 / 2)

酒精作祟的腦子有幾分迷糊,心里的諸多想法似乎都淡了,白詩蘭現在有的是只是滿滿的好奇心。除了這個死而復生的老妖怪外,還有就是聞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最重要的是她為什么會突然選擇背叛了培養她的御用拱衛司。

要知道御用拱衛司一向是忠誠的代表,尤其以暗司這幫人為最,當聞婷朝著柳儀下手的時候已經是一種背叛了。

聞婷沉默了一下,終於開口道:「其實皇上把白總留在京城,並不是要保護她的安全,而是為了制造一個機會讓她死在真龍會的叛逆手里,名正言順又不會遭人詬病。」

「殺人滅口總得名正言順,借他人的手只為了成就自己的冠冕堂皇,你看這些偽君子多累啊。」許平呵呵的一笑一點都不意外,閉上眼睛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倒是白詩蘭一聽這話楞住了,俏美的臉上滿是驚訝忍不住抬起頭來看著聞婷,臉色陰晴不定明顯有些消化不了。

之前有竊聽器的情況下,聞婷還說什么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之類的話,而現在話鋒一轉事實竟然是為了要她的命,這種結果簡直是天差地別,白詩蘭瞬間就感覺腦子發暈了。

此時她哪還有什么取悅男人的心思,小手輕輕的套弄著用舌頭敷衍性的舔著龜頭,滿面震驚又帶著不敢相信。許平也懶得去說她,享受著小舌頭輕輕舔過的酥癢繼續閉著眼睛,聞婷面色上帶著幾分柔色看了看白詩蘭,這才輕啟朱唇說:「柳儀的存在是個絕對的秘密,按正常來說連我都不知道才對,按理說這種殺人滅口的行動應該由我來實施,不過這個任務卻是落到了她的頭上,而且對於上邊的命令我卻是一無所知。」

「為什么?」白詩蘭再也忍不住了,縫此亂世她已經不想問為什么要殺她,她只是不明白為什么動手的不是和自己更加親近的聞婷。

聞婷幽幽的看了白詩蘭一眼,對於之前白詩蘭的調教似乎沒任何的怨言,但對於她今晚處處的針鋒對麥茫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郁悶了。不過聞婷表現得很大度,她一直認為這只不過是白詩蘭在發小脾氣而已,確實不管任何人走到她這樣的地步都會有這種歇斯底里的表現,這倒也是正常。

一念至此聞婷把惡語都憋了回去,嘆著聲說:「你該慶幸了,本來柳儀一直在尋找下手的機會,可惜的是她的身手不如我,暫時又不敢曝露身份和我撕破臉皮所以一直沒有得手。這兩天她光是投毒就投了三次,每一次都被我發現,在老祖宗來之前我也只能裝作不察覺,見招拆招的應付她了,結果我們兩個斗得都是身心疲憊,可又偏偏不能劍拔弩張的干一場。」

「投毒?」許平摸了摸下巴,玩味的笑了笑:「還玩這么古老的套路啊,我看柳儀身手應該也不錯,把你引開以後給白總來一刀不是更實際一些。」

「確實,不過我一直寸步不離的跟著,柳儀沒那個機會。」聞婷點了點頭,饒有深意的看了白詩蘭一眼後嘆息道:「盡管柳儀之前沒表露身份,不過從我阻止她下手的時候已經等於是背叛了御用拱衛司了,如果不是現在局勢那么亂上邊的人分身乏術的話,恐怕拖不到現在我和白總早就人間蒸發了。」

「逢此亂世,確實是什么死法並不重要。」許平下意識的看了看白詩蘭,冷笑道:「在這時候死在叛逆的手里是多么合理的一件事情,就算是有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也不足為怪,即使有屍體又怎么樣,沒人會在意你是什么樣的想法,驗屍的話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這樣的話讓白詩蘭想想都感覺骨頭里發寒,聯想起這兩日被軟禁起來的生活,她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自己身邊的兩個女奴竟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明爭暗斗著,而且柳儀不只一次想殺了自己,難怪聞婷表現得那么積極甚至自己洗澡的時候都要伺候在旁邊,原來她是怕柳儀找到空隙朝自己下手。

想想都感覺毛骨悚然,明明就是這么大的地方,一切都發生在自己的身邊自己卻毫不察覺,如果聞婷有疏忽大意的時候那可能自己閉上眼睛再也醒不過來了。

「為什么要救我?」白詩蘭已經一腦袋霧水了,但聯想起聞婷這兩日的寸步不離,她並不懷疑聞婷所說的話。

聞婷沒有回答她,反而是避開了這個話題後繼續說:「按照御用拱衛司的計劃,柳儀會尋找機會先把你殺了,這樣做最是保險,而且她還有一部分人和她里應外合。不只是白總,我,外邊那些禁軍的人她們也打算一起滅口,制造出這里被真龍會的叛逆血洗過的跡象,到時候死無對證一切都可以瞞天過海。」

「如果我料得沒錯,到時候他們會連柳儀都殺掉吧!」許平冷笑了一下:「對於御用拱衛司而言,這時候的柳儀就不是功臣了,反而成為可能泄密的不穩定因素,把她一起滅口才能確保這一切做得天衣無縫,人命在他們的眼里從來就不值錢。」

「沒錯。」聞婷肯定的點了點頭,對於御用拱衛司的狠辣她比誰都明白:「只是柳儀和我不同,她是那種被洗腦洗得很徹底的人,就算我和她說這些厲害關系她也不會選擇跟我合作,她才是御用拱衛司所需要的殺人機器,連自己的生命都可以視為無物的死忠派,如果付出生命是一種忠誠的手段,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死亡。」

聞婷的話頗有幾分自嘲的意味,也不知道是在贊頌柳儀的忠誠,還是在嘲諷自己的背叛。

白詩蘭聽得楞住了,大眼睛直轉著不知道是在思索著什么。倒是許平忍不住又點了根煙,嘶聲問道:「那你呢,急著把柳儀滅口到底是為了什么?」

「對,你什么居心。」白詩蘭也想到了問題的所在,立刻追問道:「而且你不是說還有一批人馬准備和她來個里應外合么,人呢,這兩天也沒聽外邊的禁軍說有什么動靜,外頭連螞蟻都看不見一只,恐怕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辭吧!」

「我不能讓她通風報信……」聞婷臉上有得意的狡黠:「她身上也有竊聽器,所以必須盡快的處理掉,早在一天前我已經解決了這里的電子設備。老祖宗來的時候這里已經處於全方位屏蔽的狀態,想來御用拱衛司的人不會察覺到這里的異常,但就是不知道他們在顧忌什么,我聽得出他們雖然是一副獻媚的語氣,但對於老祖宗的到來頗為忌諱。」

「我沒問你這些,我問你,那些人呢?」白詩蘭已經起了疑心,再次追問的時候聲線變高了。

她下意識的看向許平,但令她失望又詫異的是許平眼里並沒有懷疑,似乎對於聞婷這個內奸的話深信不疑。白詩蘭頓時氣壞了,心想這個男人難不成是色欲熏心,被這小妖精用些手段弄舒服後就昏了頭?白詩蘭一想又覺得不對,傳聞中這位主可是有七竅玲瓏心,城府深到讓人毛骨悚然的程度,他絕不是那種會被美色沖昏頭腦的人。

俗話說老而不死是為妖,聞婷估計也不敢在他面前天花亂墜的胡說八道,估計她胡編亂造的話老妖怪也不會信。而這男人淡然的態度似乎是一種默認,難不成聞婷說的都是真的,她一直在暗中保護著自己,而且還是在和御用拱衛司對抗的情況下?

白詩蘭今晚喝了那么多酒,這樣的激動並不只是因為酒精,也是因為這種環境下的壓抑。對於她的怒斥聞婷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眼神里沒有責怪反而有體諒,這種久違的溫暖,這種溫柔讓白詩蘭瞬間楞住了,這眼神里沒自己熟悉的那一種討好和獻媚,可又偏偏戳中了她心里最柔軟的地方讓她控制不住安靜下來。

不是女奴的溫順,不是陌生人的那種同情,就如是親人一般的溫馨,這種感覺前所未有。

這時白詩蘭連口交的動作都忘了,目瞪口呆的發著楞。聞婷心事忡忡也沒繼續按摩,許平索性靠到床頭一邊抽著煙笑吟吟的說:「白總,你就稍安勿燥吧,其實我也滿好奇的,你就老實的聽她說下去,估計小婷婷還有不少的話要說!」

「御用拱衛司的人來不了了……」聞婷這時慢慢的靠近著白詩蘭,淡漠的語氣似乎有想嚇她的意味:「你就如外邊那些禁軍一樣傻,如果不是有我的話,你們早就成了別人的刀下鬼了。柳儀也不知道和她接應的人怎么還沒來,我告訴你吧,因為我用錯誤的情報讓真的真龍會叛逆去狙擊了他們,雙方已經同歸於盡了,否則的話你以為你還有命在這么?」

假貨碰上了真貨被就地殲滅,這一手玩得漂亮,估計御用拱衛司的人現在忙著對付朱威堂已經是焦頭爛額,就算是知道了失敗的消息想再組織一次襲擊也沒辦法,一是分身乏術,二也是人馬有限捉襟見肘。

「為什么,你要背叛朝廷。」白詩蘭心里有著太多的疑惑了,下意識的後退了一些,因為現在在她的眼里聞婷已經陌生得讓人畏懼。

背叛朝廷,似乎人性本惡,不管哪個年頭只要有利益的驅使任何人都會這么做,歷史上從不乏那些膽大包天的惡賊敢於對抗讓人聞風色變的皇權。

即使號稱皇權鷹犬的御用拱衛司也不例外,只不過御用拱衛司的人上是手握重權與皇室一榮具榮,深知兔死狐悲的道理所以一直忠心耿耿,而底下的人大多都被洗過腦,所以發生這種事的概率比較低,但不代表御用拱衛司真的白壁無暇沒出現過叛徒。

「還不都是為了你!」聞婷的神色有些黯淡,幽幽的看了白詩蘭一眼,嘆氣道:「我知道上邊的人為了保密肯定會把我也一起滅口,所以我也想活下去,至於你的話,如果不是我的身體小時候被葯物改造失去了孕育的能力,我也不會這樣千方百計的保住你,甚至不惜背叛御用拱衛司。」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詩蘭頓時有些糊塗了,因為聞婷這時候的話情緒有些激動,不似之前那樣古井無波,可又讓她感覺一頭霧水。

「我姓聞,你還不明白么?」聞婷終於是冷笑了一下,摸了摸白詩蘭的臉,滿面玩味的笑著:「親愛的姐姐,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但也只有這一個理由能讓我有足夠的勇氣背叛朝廷,背叛我之前一直適應的生活。」

「姓聞,你是?」白詩蘭頓時驚得目瞪口呆,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間如五雷轟頂一般震驚得楞了神。

「你的母親也姓聞,按輩分來說我該叫她一聲姑姑,可惜的是我也沒見過她。」聞婷笑得有些扭曲,卻又充滿了哀傷的意味:「恐怕在你的心里她的印象也是一片模糊吧,其實你能知道她是姓聞的已經不錯了,最起碼你還知道自己是什么出身,雖然只是低賤的平民但你身上流的血液和我一樣!」

又有苦情戲了……許平抿了口酒,照這情況來看,免不了又是一個俗套狗血悲情的故事要上演。

白詩蘭頓時如被雷劈一樣,面色蒼白整個人處於一副失神的狀態,不可思議的看著聞婷。聞婷似乎是不想過份的刺激她,回頭看了看許平後,突然笑道:「老祖宗,不知道您對我們這些苦難的平頭百姓有沒有興趣,有的話我給您說一個比較陰暗的故事。」

許平點了點頭,其實真沒什么興趣,不過事情鬧到這地步了也沒什么胡搞瞎搞的氣氛,就當是打發時間了。不過今晚許平倒是先有了一個收獲,最起碼刺殺計劃失敗沒後續的跟進這證明了皇帝手里的人也捉襟見肘,而在這非常時刻卻要殺人滅口,原因似乎也想明白了,那就是白詩蘭曾是為他掌控那個葯物實驗組的人之一。

耐人尋味啊,竟然為了隱瞞這種葯的存在而要殺人滅口,時間點似乎是選擇得十分的微妙,瞬間讓人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能清晰的嗅到一些陰謀的味道,絕對的不懷好意。

如果不是聞婷的背叛,恐怕這一切都被抹殺掉了,而這么做的目的似乎是要瞞著自己,許平腦子立刻飛速的轉著,從腦海里把這分時間自己疑惑的地方和值得在意的地方全都整理一遍。

而相比皇帝的用心,聞婷娓娓道來的故事就俗套多了。大明那么多的名門望族,互相競爭也有內部競爭,事實上大多數能脫穎而出的傑出子弟都不是俗耐之人,但也少不了一些紈絝之輩,自古以來有權利的地方就沒絕對的公平,這事實雖然陰暗但誰都無法否認。

太平可以粉飾,背面的陰暗齷齪也可以隱瞞,本身法律和所謂的皇權就是最不公平的存在,自然民間也少不了那些以權壓人,欺壓百姓之類的不平之事。

一個姓聞的平民家庭只有姐弟倆,兒女雙全即使不富裕但也是其樂融融。漸漸的姐姐出落得婷婷玉立,成了芳民在外的佳人,雖是少女之姿但已是明艷動人不可方物。可惜的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被一個紈絝大少看上,紈絝大少雖然不學無術但因為是嫡系出身身份高貴,偷雞摸狗之事確實沒少干,不過左右逢源始亂終棄卻是源源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