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小孩子的鬧劇(2 / 2)

許平耳邊戴著一個小小的藍牙耳機,沒多一會當地御用拱衛司人的就把這倆貨的背景信息傳了回來,聽起來頗有點地頭蛇富二代的感覺,這真要一般百姓惹到他們的話肯定沒好下場。油頭粉面的家族是本市最大的娛樂巨頭,他爹是家族企業的掌舵人在本地是有門的富豪,當然了這娛樂巨頭可不是指拍電影或是涉及影視什么的,就是開著酒吧夜店kyv之類的,頂多加一些餐飲和其他零零散散的行業。

這樣的家底在尋常百姓而言倒也算是家大業大過得富足,往往這種人就算做的是正經生意也是黑白通吃的狠角色,就是俗話說那種游走在灰色地帶又不做非法生意的人,這樣的人勢力通常都很大,而且能混到這種家底絕不是那種沒見識的暴發戶。

難怪小油頭粉面那么能忍啊,看來生活過得飛揚跋扈但還是管教頗嚴,不得不說這小子倒滿有眼力勁的。最起碼許平對他的第一印象還可以,如果不是為了討美人歡心的話還真不想找他麻煩,畢竟這年頭家里有幾個臭錢的少爺中能有這樣眼力勁的可不多見,總不能為了點小誤會就把他往死里整吧。

至於小太妹的家境就更狠了,她爸是本地最大的黑幫組織老大,因為大明的黑幫大部分是合法化的,只要不擾民的話也允許這些亡命之徒在合理的范圍內撈橫財。教司坊掌管著涉及賭和皮肉之類的暴利生意,只要交稅也有牌照的話就可以合法經營,小太妹的父親就屬於賭場這一塊的龍頭巨鍔,家世比起油頭粉面有過之而無不及。

黑幫的存在一直是個敏感的話題,以武犯禁在冷兵器時代更為政權所不容,不過在教司坊的管束下這些灰暗的產業得以生存也算是納稅大戶,賭和嫖一向是橫財買賣,只要不鬧事不出事的話實際上也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教司坊有嚴格的規矩,按照規矩只要別逼良為娼別欺男霸女的話就可以繼續生存下去,這是一種專門賺人性陰暗面的暴利買賣。

大明深知黑幫的存在在歷朝歷代都不可避免,再和平的年代也總有一些桀驁不訓的亡命之徒,冷兵器時代這些幫派的以武犯禁甚至能影響到江山的易主,所以對於黑幫的存在不能選擇毀滅性的打擊,這是下下之策只會引起最劇烈的反彈,歷來強壓官府一但采取強硬政策的話只會適得其反,讓這些幫派在沉重的壓迫下選擇更為強硬的反彈。

所謂堵不如梳,不為我所制只能為我所用,一個高明的官府對待這個不可能根絕的問題只要不懶惰的話有太多的手段可以用。以懷柔之策為我所用,對這些特定的人群進行一種圈子性的歸攏,給於他們足夠的利益任他們打破頭去爭奪,坐享其成的收著賦稅看狗咬狗的戲碼,雖然費時費力但對於上位者而言卻是永絕後患的最好辦法。

這個政策實在太好用了,四百年來除了些許與世具進的改動外幾乎沒原則性的改動,時代如何的變遷但這種針對人性的制度不管何人當權都覺得得心應手十分的受用。這種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該杜絕但在現實中不可能避免的存在因素最難管控,所以對於幫派的收攏制度一直延用至今,事實上也取得了十分好的成效,最起碼這些亡命之徒在金錢的誘惑下不會亂來,而大明又增加了一大筆的稅收。

一般來說,只要不涉毒,不涉及槍支武器的話,黑幫們在不犯法的情況怎么斂財也沒人管,有教司坊的存在很多灰暗買賣都浮上了水面正規化了,甚至可以說到了現代社會這已經不是拼好勇斗狠的年代,而是以服務質量來拉攏顧客,各個幫派的老大之前再怎么窮凶極惡但為了錢都可以變得笑容可羈,想想都覺得可笑。

這位小太妹的爹算是本地最成功的黑老大,年輕的時候凶神惡煞的和其他幫派火拼,打了地盤坐下江山以後就急流涌退。碰到剛出道的楞頭青盡量拉攏,周遍的幫派盡量保持和平的關系,可以說深切的明白發財立品的道理,經營著良好的人脈在眾望之下成為了本市的黑道龍頭。

看來這兩個對頭都是硬角色啊,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運籌帷幄那么多年不出事又低調的隱瞞著身份,這背後團隊的領導真該拉出來表揚表揚。許平是真起了愛才之心了,盡管是用權利辦事但辦得是真漂亮,回頭肯定得把那家伙推薦給陸舉重用,否則的話以人家的能耐老是躲在陰暗處給小姐妹當保姆是太屈才了。

資料收集完畢,許平還沒琢磨著要怎么動手呢,惹事的就先來了。一位西裝革履的經理走了過來,針對性特別的強看似客氣不過卻語氣強硬的說:「不好意思先生,這些吧台都預定出去了。」

這位經理來勢洶洶,而且也有眼力勁,一上來就說有人定台了而不是趕人。最起碼不會影響到這里的名譽,如果他說個最低消費什么的許平直接砸錢的話他也傻眼,這種三教九流的場所混下來的人自然看得出許平的一身行頭價值不菲,肯定不會干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

經理的話很客氣,油頭粉面在一邊忍不住露出了贊許的笑意,他要的結果自然是讓許平難堪,這么說的話不管兩人坐到哪都會被趕。最後會不會坐到那去他倒無所謂,但就是想看朱曼兒出丑的樣子,畢竟在自己的地盤上,想使壞的話最好就是讓你有錢也沒處花,想花錢買面子自然不可能給你這機會。

「得,既然人家生意好那咱們換一家吧!」許平也懶得和這種狗腿子廢話,想想都知道肯定是油頭粉面在背後使壞,讓人意想不到的是許平直接拉起朱曼兒就要走,連半點想和他糾纏的意思都沒有。這樣的變故讓朱曼兒都楞住了,不說好了要來這里好好的裝逼惹一下禍的么?就這么多了雖然不丟臉,但多沒意思啊。

油頭粉面那邊一看有些急,這經理也是個人精,馬上悄悄的碰倒了桌子上的玻璃杯。幾個杯子落地剛一碎,他立刻拉住了許平的手皺著眉頭說:「先生,您把我們的杯子打破了,不能就這樣走。」

「切,這破杯子值幾個錢啊。」許平當然知道他玩什么把戲,為了能順利的挑起戰火立刻順著他的話說。這不知死活的東西悄悄的按了一下對講機上的按扭,看起來應該是在招呼保安過來,似乎這一下就有了底氣,立刻嘿嘿的笑道:「不貴,我們這的杯子都是水晶杯,一個八千而已。」

八千,那比酒可貴多了,更何況傻子還看得出這些是玻璃杯,這么一來就是擺明的坑人了。這家伙腦子進水了吧,朱曼兒一時氣惱就要跳出來,不過許平按住了她,轉過身來皮笑臉不笑的說:「你們這不是開門迎客,我看是開黑店宰客吧,幾個破杯子比酒還貴那還還開什么酒吧,一群人拿杯子到大街上去丟不是更好。我懶得和你廢話,把你們這的負責人叫出來。」

「哼,看來又是個沒錢的窮鬼。」經理已經聽到了隱隱的腳步聲底氣更足了,立刻趾高氣昂的說:「我們負責人在休息呢,你要叫他出來也可以,不過估摸著他來的話一個杯子就不是八千,而是八萬了。」

「八萬,你腦子進水了吧!」朱曼兒頓時坐不住了,嬌喝道:「八萬買你的狗頭都夠了,你們這么破的酒吧最貴的酒都用不了一萬,背子就值個八萬八千的,存心找岔有種你就直說。」

確實人家就是來挑事的,杯子還沒落地就先開口,這要是看不出來的話真是傻子了。經理也沒理會朱曼兒的暴跳如雷,立刻冷嘲道:「我們這打開門做生意自然是童叟無欺,這一桌有貴客來當然得先准備好上好的酒皿,你們問都不問就往這一坐打壞了我們的東西還敢說,我看你們才是來惹事的。」

這貨顛倒黑白的本領確實不錯,到底是出來混的嘴皮子確實是溜,朱曼兒氣得很想反駁但卻被許平一把拉到了身後。許平不顧已經跑過來的保安,上前一步站在經理的面前冷笑的看著他,這貨心里有底氣了而且有少爺撐腰倒是一點都不虛,居然直接和許平大眼瞪小眼的玩起了氣勢。

「有意思,有意思!」許平冷笑著,就在眾人都以為許平要發作的時候,許平突然一把抱起了朱曼兒猛的朝門口跑去,速度之快讓所有人都楞住了。

十多個保安這會才來,見有人跑出去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楞在原地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油頭粉面第一個回過神來,氣急敗壞的叫喊起來:「你們還楞什么啊,把那對狗男女給我追回來,媽的今晚我一定要日了那個騷貨,竟然敢戲弄我,媽的。」

也難怪油頭粉面那么生氣,之前他已經夠隱忍了,結果今天朱曼兒主動約個聚會卻是來給他難堪的。而且還帶了個讓他覺得不想惹的男人,再有涵養的人這時候都控制不住,更何況許平拔腿就跑的舉動瞬間就給了他信心,讓他忽略了這個男人抱著個女的跑得居然比他媽世界冠軍還快的事實。

「是是!」經理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帶著聞訊而來的十多個保安追了出來。

許平抱著朱曼兒來到酒吧門口的花壇才把她放下來,朱曼兒一下來就一副懊惱的模樣,跺著小腳很是不爽的說:「老祖宗您跑什么跑啊,那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您隨便動動手就能把他們全收拾了,咱們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去卻突然跑出來多丟人啊,難得人家還主動挑釁上門了,這樣的機會您怎么不珍惜啊。」

「傻丫頭,那些貨色也配我動手,咱們是來惹事的,動靜自然可以搞大一點,悄悄搞定他們多沒勁啊。」許平嘿嘿的一笑後點了根煙,畢竟陪朱曼兒玩這種小孩子斗氣的游戲很幼稚許平可懶得動手,在來這里之前已經做好了萬全的准備。

朱曼兒這才覺得不對勁,往日里酒吧門口都是龍蛇混雜,但這會卻是一點雜音都聽不見,除了酒吧內部偶爾傳來的音樂聲外半個人影都看不見。就在她困惑的時候,許平已經吹了一個口哨,一瞬間四面八方潮水般的沖出來大批的青年,聲勢浩大把她都嚇了一跳。

「媽的,你們還敢跑!」這時經理帶著保安追了出來,還沒等漫罵呢一看眼前的場面就傻眼了。

因為一眼看過去,人山人海清一色面色猙獰的青年,唰的一下幾百號人的目光全集中到他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