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1 / 2)

蕭銑一身皇服的率眾親自出宮門接見,把眾人接進大堂,聽畢途上遇上楊虛彥行刺蕭環的驚險過程後,嘆道:「環兒真是鴻福齊天,今日若非有妹夫在旁,必然凶多吉少。可見我大梁皇朝正上承天運,非人力所能變更。」

這大梁皇帝體魄強壯,外形威武,差點及得上寇仲那偉岸的身形,年紀在三十五、六許間。不知是否真的當運,整個人像會發光似的,神采照人,憑此亦可看出他的氣功已達第一流高手的境界,可與杜伏威之輩爭一日短長。

他的臉上似乎永能堆著凝固不動的微笑,這或許是他嘴角友好而愉悅的向上翹著,但若再深入觀察,會發覺他眼睛內流露出一種冷若冰霜的沉著,可令人心生寒意。

這是個絕不簡單的黑道梟雄。

韓星對於蕭銑一來就自來熟的稱自己做妹夫頗感不適,偏又發作不得,全因他確實把蕭環里里外外玩了個遍,更無打算飽食遠揚,這駙馬是不當也得當了。

蕭銑見韓星沒有糾正自己的稱呼,不由心中暗喜。要知道蕭環裝騷的事他亦不甚清楚,他還擔心韓星會因為蕭環的名聲,而只抱著玩一下的心態接近蕭環。現在看來韓星似乎是對自己的妹妹動真情,想要跟她共諧連理。

蕭銑並不知道的是:隨著魔種功力的日漸加深,使韓星的心態亦多了幾分魔種強橫霸道的特質,擁有近乎扭曲的占有欲。他對蕭環的態度絕大部分都是因著這股占有欲,至於真情有多少還真值得商榷。

眾人步入大堂,韓星師徒三人一看下均感愕然。

他們本以為必是文臣武將分立兩旁,侍衛環護之局,豈知堂內連守衛都沒有半個,奇怪是蕭銑領著他們筆直穿過大堂,來到後進一個擺了兩組酸枝台椅,布置簡雅貴氣的小廳堂處。

更令兩人訝異的是蕭銑停了下來,嘆道:「這身龍袍和冠帽真要命,穿戴得人挺不舒服。」

接著兩名侍從為他解冠脫袍,露出里面的文士服,令蕭銑登時添了幾分儒雅之氣。

蕭銑見兩人呆瞪著他,啞然失笑道:「我的稱帝只是形勢迫成的,你不稱帝,別人就以為你沒有志氣,既不肯依附,更不會怕你。所以我在外人之前總要裝裝門面扮皇帝。但妹夫和兩位小兄弟都是自己人,便不用多此一舉。」

韓星心中一凜,這蕭銑果然不簡單,籠絡人的手段更是高明得不著痕跡,親切自然,惹人好感。要是蕭銑非要韓星他們下跪行禮,搞不好韓星就要當場發難,以魔種的精神攻擊嚇他一下,到時雙方必然心生芥蒂,難以合作。

寇仲和徐子陵顯亦察覺到他的手段,交換了個眼色,都看出彼此心中的懍然。

蕭銑從容微笑,道:「來!坐下再聊!」

在他帶頭下,韓星、雲玉真、蕭環、寇仲和徐子陵圍桌坐下。

蕭銑背對著窗外陽光充沛的大花園,搖頭喟然道:「真是可惜,環兒告訴我妹夫和兩位小兄都無意加入我軍。但人各有志,我蕭銑自是尊重你們的決定。何況我和妹夫還有兩位小兄弟成為朋友,已是心中欣慰。」

寇仲拍台嘆道:「難怪巴陵幫在二當家手上,聲勢遠勝從前,現在得見二當家,才驟然醒悟個中原因。」

蕭銑呵呵笑道:「寇小兄真會捧人,言歸正傳,妹夫似乎對刺殺任少名這么有把握呢?」

頓了頓沉吟道:「他的流星錘名列奇功絕藝榜上,使得出神入化,宜遠宜近,生平除了被『天刀』宋缺殺得落荒而逃,硬被趕離嶺南外,從未逢過敵手。」

韓星露出一個充滿了強大信心的微笑,淡淡道:「若不冒點險,何能成大事。」

雲玉真和蕭環聽著他充滿豪情壯氣的說話,看著他充滿某種難言魅力的笑容,秀眸射出迷惘神色。

韓星似有所覺,朝她們回了個充滿捉狹笑意的一眼,兩女坦然受之。

蕭銑像什么都看不見,目光落到徐子陵臉上,溫和地道:「徐小兄似是惜語如金的人。」

徐子陵瀟灑地聳肩道:「蕭當家誤會了,我只是不知說什么才好罷了!」

蕭銑哈哈笑道:「說得好!我最歡喜和有真性情的人結朋友,你們都是至情至性的人。目下判斷你們能否成功刺殺任少名,尚屬言之過早,但若是過於危險,妹夫務須忍他一時,暫且作罷。」

韓星點頭道:「岳父大人的忠言,我們師徒會銘記心頭。」

蕭銑道:「此去環兒亦會隨行,並動用一切人力物力來協助兩位。你們除了要小心任少名外,更要小心林士宏,此人不但武功高強,更是狡猾凶辣,兼之手下高手如雲,其中尤以給他封為國師的崔絕秀文武雙全,更是智計過人,定須格外留神。」

韓星愕然道:「環兒也要和我們去冒這個危險?」

蕭環插入道:「只有我才清楚九江的情況,可作出最適當的安排,換了其它人,都難當此任。」又幽怨的道:「除非你不喜歡我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