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1 / 2)

沙遠干笑道:「沙某來此,就是為了賭錢,任何人願意奉陪,沙某都是那么樂意。」

他終是吃江湖飯的人,雖然被戚長征的氣勢所懾,但說起話來仍能保持身份面子,不會使人誤會是被迫同意。

紅袖一向心思細膩,哪會看不出沙遠只是在強撐豪氣,兜了沙遠一眼,鄙夷之色一閃即逝。

紅袖從沒想過能像憐秀秀和白芳華那樣,能在極為黑暗的歡場中一直保持清白之身。之所以堅持到現在,只是希望自己的初夜能跟一個像樣一點的男人共度。但今晚一直追求她的沙遠終於失去耐性,撕開所有偽裝風度,動用長沙幫的勢力向鴇婆施壓。而紅袖一直的堅持也早引起鴇婆的不滿,所以她終於頂不住各方的壓力陪了沙遠出來,眼看著今晚就要初夜不保了。

還好,沙遠經常流連歡場,還知道點情趣,沒有急急忙忙帶紅袖去開房,而是來賭場打算先贏幾把,等興致高了才吃掉紅袖,也才有了今晚的轉機。

紅袖本來就不甚喜歡沙遠,否則就不會一直使用各種法子拖著,此時見到沙遠這強撐的樣子,心中就更加鄙夷,也更加反感將初夜交給這樣的人。倒是對面的戚長征,盡管還不至於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能得她的垂青,但也確實很得她好感。

戚長征悠閑地挨在椅背處,伸了個懶腰,先以眼光巡視了紅袖的俏臉和高挺的雙峰,才心滿意足地道:「我不是來賭錢的。」

全場均感愕然。

那紅袖對他似更感興趣了。

剛才被他打量時,紅袖清楚由對方清澈的眼神,感到這充滿男性魅力的年青人,只有欣賞之意,而無色情之念,絕不同於任何她曾遇過的男人。她不知道的是,這只是高級色狼的慣用技巧,韓星就經常這樣。戚長征可是12、3歲就去妓院嫖妓的牛人,這種技巧早就能運用自如。

沙遠皺眉道:「朋友先說要和我賭一局,現在又說不是來賭錢,究竟怎么一回事?」

戚長征虎目射出兩道寒霜,罩定沙遠,沉聲道:「我是要和沙兄賭人。」

沙遠色變道:「賭人?」

戚長征點頭道:「是的!假若我贏了,今晚紅袖姑娘就是我的了。」

全場立時為之嘩然,暗忖這樣的條件,沙遠怎肯接受。

紅袖姑娘首次作聲,不悅道:「紅袖又不是財物,你說要賭便可以賭嗎?」

戚長征向她微微一笑,柔聲道:「姑娘放心,本人豈會唐突佳人,若我勝了,姑娘今晚便回復自由之身,至於是否陪我聊天喝酒,又或過夜度宿,全由姑娘自行決定,本人絕不會有絲毫勉強。」

紅袖呆了一呆,暗忖這人真是怪得可以,明明是為了自己來此,不惜開罪沙遠,竟然不計較能否得到自己。

只怪紅袖一直以來遇到的都是些低級色狼,哪會明白這只是戚長征為了討她好感的托詞。以戚長征多年來混跡歡場的經驗,早從鴇婆那里得到的信息,推測她所出的窘境已經到了無路可逃的地步,就算逃過今晚,過不了幾天也一樣要被逼著交出身子。這時候只要能討她好感,能讓她有個稍合眼緣的男人選擇,不到她不上鉤。

這時全場的注意力齊集到沙遠身上,看他如何反應。

沙遠是有苦自己知,對方雖隔著賭桌凝坐不動,但卻針對著他推發著摧心寒膽的殺氣,那是第一流高手才可做到的事,他自問遠不及對方,心想今晚想一親芳澤的事,看來要泡湯了。一個不好,可能小命也要不保,深吸一口氣後道:「若朋友輸了又是如何?」

戚長征仰天長笑,聲震屋瓦,意態飛揚道:「若我輸了,就把命給你。」

全場默然靜下,暗忖這人定是瘋了。

沙遠暗叫一聲謝天謝地,立即應道:「就此一言為定,朋友既有如此膽色,又不會強迫紅袖小姐干她不願的事,我就和你賭一次,輸了的話,絕不留難。」

他這番話說得漂亮之極,教人看不出他是自找下台階,反覺他也是縱橫慷慨之士。

兩人同時望向那女攤官。

這桌賭的原是押寶,由攤官把一粒象牙骰子,放在一個小銅盒內,把盒蓋套了上去,搖勻和旋動一番後開蓋,向上的顏色或點數,就是這局賭的寶,押中者勝。若兩人對賭,又可押雙押單,或賭偏正和顏色,非常簡單。

沙遠自問武功不及對方,但對賭卻非常在行,向戚長征道:「這位朋友若不反對,我們可不玩押寶改以三粒骰子賭一口,未知意下如何?」

戚長征暗罵一聲老狐狸,知道他怕自己以內勁影響骰子的點數,故要用上三粒骰子,使難度大增,不過對方豈會知道自己功力已臻先天之境,毫不猶豫道:「使得!就擲三粒骰子吧!」

當下女攤官另外取出三粒骰子,非常鄭重地送給兩人驗看,然後熟練地擲進大瓷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