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良極干咳一聲道:「沒什么,只是想來看看月兒生得如何標致吧!」
虛夜月橫他一眼嗔道:「死大哥!騙人家!」
范良極骨頭都酥軟起來,迷糊間,踏進月榭里去。
鬼王含笑請各人入座。
女兒女婿分坐左右,范良極坐在對面的客方主位,虛夜月那邊依次坐著鐵青衣和荊城冷,韓星下方則是白芳華和碧天雁。
除了七夫人外,鬼王府的重要人物都來了。
白芳華回復了往日的風情,巧笑盈盈和韓范兩人打招呼。
范良極一向對白芳華沒有好感,但現在『真相大白』,印像大為改觀,兼之心情暢快,亦和她大為投契起來。
反倒韓星暗暗覺得白芳華表面上雖然親熱,但實質卻對自己有些疏遠。
精美的齋菜流水般奉上。
賓主盡歡中,虛若無向范良極笑道:「范兄吞雲吐霧的是否醉草,怎及得上武夷的天香,范兄為何退而求其次?」
范良極立時像斗敗了的公雞般,頹然道:「唉!上次偷得太少了,又為了韓小子無暇分身,惟有找醉草頂癮。」
虛若無呵呵一笑,向白芳華打了個眼色。
白芳華笑著站了起來,到廳的一角取了個密封的檀木盒出來,盈盈來至范良極旁,笑道:「這是干爹以秘法珍藏的十斤天香草,請范大哥笑納。」
韓星聽她學虛夜月般喚他作范大哥,心中一動,向兩眼放光,毫不客氣一手接過天香草的范良極道:「不准在這里抽煙!」
范良極瞪他一眼,怪叫一聲,翻身躍起,仰身穿窗,沒入園林夫了,不用說他是急不及待去享受新得的天香草。
他的反應比什么道謝方式更有力,虛若無嘆道:「這老賊的輕功已突破了人類體能的極限,難怪偷了這么多東西,從沒有一次給人逮著。」
這時有府衛進來,到鐵青衣身後說了一句話,雙手奉上一封書信似的東西,才退出去。
鐵青衣把信遞給韓星,道:「是青霜小姐遣人送來的。」
眾人都露出會心微笑。
韓星大喜,接過書信,正拆開時,眼尾瞥見虛夜月嘟起了小嘴,一臉不高興。心里暗嘆口氣,把抽出的香箋遞給隔了鬼王的虛夜月,笑道:「月兒先看!」
虛夜月化嗔為喜,甜甜一笑道:「好夫君自己看吧!你這樣尊重我,月兒的心已甜死了。」
韓星打開香箋,見白芳華眼偷偷瞟來,心中一盪,挨了過去,把帶著清幽香氣的書箋送到白芳華眼下道:「芳華代月兒看吧!」
白芳華俏臉飛紅,嬌嗔著推開了他,跺腳不依,看得虛若無哈哈大笑。
韓星這時目光落在箋上,只見庄青霜以秀氣而充滿書法味道的小楷寫著:「聖旨喜臨,身已屬君,望郎早來,深閨苦盼。——青霜書」韓星看得心顫神搖。
庄青霜的愛如此熾烈坦誠,沒有半點畏怯和矜持,真恨不得能脅生雙翼,立即飛到她的香閨去。
虛夜月忍不住醋意道:「要不要飯都不吃立即趕去會你的庄青霜?」
韓星心道這就最好,口上卻惟有道:「待會我帶月兒一起去。」
虛夜月連忙點頭,一點都不客氣,看得各人為之莞爾。
韓星轉向白芳華道:「芳華去不去?」
白芳華玉臉霞飛,「啐」道:「芳華去干什么?」
話完才知那「干」字出了語病,羞得垂下頭去。
韓星色心大起,差點要伸手過去在台下摸她大腿,不過人實在太多又都是高手,才悻悻收手。
這時范良極渾身舒態走回月榭,坐入位內時若無其事道:「老虛我服了,決定再不偷月兒練功的紫玉寒石。」
鬼府眾人聽得一起瞪大眼睛。
紫玉寒石乃曠世之寶,是虛若無為了虛夜月千辛萬苦求來,讓她練功時銜在小嘴里,清神靜慮,轉化體質,想不到竟被這大賊知道了。
虛夜月大嗔道:「我要殺了你這壞蛋大哥。」
虛若無苦笑道:「這算是感激嗎?」
與范良極對望一眼後齊聲大笑起來。
笑罷虛若無道:「昨晚朱元璋遇刺後,京師展開了史無先例最大規模的調查和搜索行動,所有知道朱元璋行動的人,都受到盤問,交待這幾天碰過的人和事,燕王亦列入被懷疑的對象,弄得人心惶惶,滿城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