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窸窣聲很小,似乎有老鼠在爬行,又好像在搶食。
顏駿澤扭過頭,看向陽台。
從主卧室抵達陽台,要經過客廳的衛生間,然後才能推開陽台門。
不過此刻陽台門是開著的。
略一思索,他走了過去,來到陽台的玻璃推門前,他沒有立刻跨出去,而是先看了看今晚的天氣。
不錯,應該有大量的雲層堆積,看不到一絲月亮,沒有月光透出。
如果不是外面路旁的燈光,此刻他恐怕要打開手電筒才能看見陽台上的擺設。
慢慢一步跨出,站在陽台上,目光定在一個背對著自己正蹲著的男人身上。
這男人只穿著一條短褲,光著上身和腳丫子,蹲在一排種了植物的花盆前,在他蹲著的前方出窸窣響聲。
從顏駿澤的方向可以看出,這家伙雖然看上去不是特別胖的那種,但依然能夠見到一身肥膘,蹲在那里肥肉鼓起來,仿佛在肚子上纏了一個救生圈。
這不是閆河是誰?
不睡覺,這個點跑到陽台外來蹲著撥弄花盆,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這么干。
所以,有很大概率與屋里的人一樣,他也出異況了。
顏駿澤沒有叫他,只是站在陽台口盯了他片刻,然後輕手輕腳的返身回到了客廳。
蹲在花盆前的閆河,此刻雙手捧著花盆里的土,眼瞳一片漆黑,慢慢地湊到嘴前,深深呼吸了一口,然後機械的把手里的土送進嘴里。
一口一口,不急不慢的咀嚼著。
顏駿澤回到屋中後並沒有再進閆老的卧室,他來到客廳沙,坐在靠近牆角的陰影處。
這個位置,不管從任何地方看過來,只要不湊近仔細觀看的話,很難現自己坐在角落陰影的地方。
坐下後,顏駿澤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
現在這一家人都出現了異常,如果是附體靈的話,那這附體靈的恐怖程度,恐怕早就過了顏駿澤的想象。而且附體沒有征兆,恐怕不止是一只那么簡單。
坐下後,顏駿澤開始絞盡腦汁的思考。
從走進這屋里開始,每個人或多或少的都透露出怪異的行為。只是因為閆河回來得晚些,所以沒有看出來。
但是到了晚上的時候,所有人都變了。
嗯,所有人?
顏駿澤忽然愣了一下,他把胸前的攝像頭取下,里面的存儲卡取了出來,又走到客廳裝飾櫃旁,把正在攝錄的攝像機按停,環視這屋里片刻。
然後顏駿澤進入了廚房旁邊的衛生間,把衛生間門關上,反鎖。
然後把從攝像頭里取出來的存儲卡插入了攝像機里,屏幕顯示正在讀取數據。
待讀取完畢後,顏駿澤打開了這張存儲卡里的文件,找了片刻,先關閉音量,然後開始播放剛剛拍攝的視頻。
從他剛才在閆老房間的床上躺下後,這攝像頭的視頻就開始錄制。
顏駿澤還記得,當時他在翻身時非常注意,就害怕把攝像頭弄偏方向。
視頻播放的時間就是從他躺在床上後的那一刻開始,因為攝像頭佩戴在胸前,所以此刻看來有點像第一視角的感覺。
畫面中,躺下後他把手機放在了床頭櫃上,隨即安安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當時他並沒有注意時間過了多久。
但視頻中顯示的卻是在攝錄開始的5分41秒的時候,自己的手忽然抬了起來,前一秒遮住了攝像頭,後一秒就伸到了床頭櫃的手機上。
「嗯?」
顏駿澤眉頭皺起,盯著視頻中自己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