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張承敬打了聲招呼後，萬守光對顏駿澤道：「正好你過來的話，待會兒來研基地，在負二層。我給那里的保安說一聲，你直接報名字進來就行了。」

話落，萬守光匆匆往電梯口走去。

顏駿澤和張承敬也到了電梯口，與萬守光雙方一個按下，一個按上。

很快兩人乘坐電梯來到17樓，出了電梯是一條又長又深地走廊，一路走去很少碰見其他人，並沒有想象中人來人往忙碌辦公的樣子。

在來到一扇雙開的像是會議室的門前，張承敬推開門，帶著顏駿澤走了進去。

顏駿澤站在門口猛地一愣，現這並不是什么會議室，而是一個巨大的辦公場所，人員數量同樣較少，但醒目的是這大辦公室里陳列了很多虛擬投影。

每一個投影都在運轉，里面有畫面流動，或是一個人在與這邊做交互式對話，或是對某個場所的勘查。

顏駿澤看了一會兒，張承敬對他介紹道：「這是我們與大都各個區的除靈人小隊進行聯系的中心控制室。當然，也包括境外的除靈人小隊。」

「我們在境外也有除靈人小隊？」顏駿澤好奇道。

張承敬指了指其中一個虛擬投影，這投影中出現的是一棟歐萊大都的建築物，應該是某個教堂。

投影中的人正在和旁邊的人說著什么，並且三人一組、共有三組往教堂走去。很顯然，他們正在執行某個任務。

「境外的除靈人小隊，當然不是光明正大的。」張承敬解釋，「他們只能秘密開展工作，且不能暴露真實身份。」

頓了頓又道：「那美加利大都的強烈磁場波動，就是我們在境外的除靈人小隊截取後傳回的。然後我們把大型探測器對准了指定的方向，果然獲取到了更多的磁場波動值。」

張承敬指著一排電子屏幕，上面一直呈現出各種弧線形的波動值，反正顏駿澤也看不明白，只是感覺很好奇。

「昨天你的想法提醒了我，所以昨晚我就已經派了一個境外的除靈人小隊去查探。」張承敬一邊說著，一邊調出一個虛擬投影的畫面，「這是剛剛收到的那邊傳來的畫面。」

畫面中天色還是很暗，這與美加利大都和華應大都的地域分布有關，所以能看見遠處的方向還有火焰在燃燒，而這邊前去的除靈人小隊只能遠遠觀望。

隱約間，能夠看見那地方是一個極為寬闊的高台，周圍火光繚繚，而且人頭涌動。

這是華應大都除靈人小隊不敢靠近的原因。

「確定是半月協會的人。」張承敬道：「應該是在進行某個儀式，導致產生了強烈的磁場波動。」

「知不知道他們在做什么儀式？」顏駿澤問。

張承敬沉默，片刻後指著那投影中火光閃爍的位置，那是高台的中間：「如果能夠得知這個儀式的媒介物是什么，或許可以猜出點端倪。」

「但是……」他搖了搖頭，「不能讓那邊的除靈人小隊再靠近目標了，否則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話落又對操作台前坐著的一名年輕的工作人員道：「能不能把鏡頭再拉近一點？」

這工作人員是一名長相頗為帥氣的男子，他聞言搖了搖頭：「這已經是最近的距離了。」

半月協會在美加利大都的勢力極大，就是官方機構都插滿了他們的人，在清除和控制怪異方面，半月協會的除靈人也是貢獻最大的那一群人。

所以如果太靠近對方，他們要是現了華應大都的除靈人秘密潛入，不僅這些華應除靈人的除靈設備會被繳獲，他們的下場恐怕還會很凄慘。

張承敬只能憑借目前所看到的進行分析：「從那高台上面燃燒的火光逐漸減弱來看，應該是接近尾聲了，這儀式至少連續了五六天的時間。而我們感應到磁場波動最強烈的那一刻，正是儀式的高潮時刻。他們此次進行儀式的目的，或許已經達到了。」

顏駿澤錯愕的盯著畫面，看不出有什么特別之處。

不過就在此時，那高台的方向忽然出現了大量黑色的影子，這些影子似乎是鳥群，鋪天蓋地的以高台為中心散開。

隨即傳回來的畫面開始抖動，似乎正在暗中拍攝的華應大都的除靈人此刻開始遠離，畫面一直在上下左右的顛簸，伴隨著喘氣聲。

因為聲音和畫面是單向的，只能傳回，所以無法正常交流。

張承敬也無法開口詢問那邊生了什么。

畫面抖動的頻率沒有降低，反而越來越快，這幾個除靈人都在不約而同的喘著粗氣，顯然更是驚慌失措。

忽然間，畫面整個一抖，定住。

大約十多秒後，一個黑乎乎的腦袋探到鏡頭前，似乎張望了一下，在鏡頭前晃動兩次，旋即畫面熄滅。

顏駿澤和張承敬、包括周圍的工作人員，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盯著這一幕。

包括顏駿澤在內，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剛才那在鏡頭前晃了兩下的腦袋，最開始是一張沒有任何五官的臉，黑黢黢的什么都沒有。

在看向鏡頭後，那張臉晃了一下，隨即再次出現在鏡頭中時，竟然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此刻畫面雖然已經漆黑一片，信號連接中斷，但顏駿澤還是對那張熟悉的臉看得很清楚，因為這張臉，他剛剛才看見過。

慢慢低下頭，顏駿澤和張承敬同時看向那坐在操作台前的帥氣年輕男子，而這男子也同樣在回頭看著其他人，他唇角抽搐，皮膚煞白，目光怔，神色驚恐。

剛才中斷前的畫面中，那最後出現的一張臉，就與這年輕人長得一模一樣。

這不是兩個人，仿佛就是從一個模子刻印出來的。

操作台前的年輕男子手足無措，盯著漆黑的屏幕，不知道自己的樣子為什么會出現在遠在美加利大都的屏幕中。

「那人……怎么長得和我一模一樣？」這年輕男子哆哆嗦嗦道。

話聲剛落，他的臉色忽然開始變黑，就如那視頻中一樣，這黑色如同擁有生命，潮水般蔓延開。

其他工作人員見狀，嚇得離開了自己的座位，趕緊往後退去。

「不好！」

張承敬一驚，沒有後退，反倒一步上前，右手成爪，對著坐在操作台前的年輕男子的頭頂按下。

這一刻，顏駿澤瞬間感受到了來自張承敬五指之間的強烈磁場，磁場力度之強，幾乎快要形成透明波紋，將黑化的年輕男子牢牢地控制住，無法動彈。

這年輕男子隨著臉色變黑，連身體皮膚也很快轉變成了漆黑色，並且身體微微抽動，隨時就要暴起。

不過張承敬散的磁場將其死死的定在了座椅上，無法動彈。

扭動了十多秒鍾，這原本帥氣的年輕男子徹底完成了黑化，身體枯瘦了一圈，角度詭異的仰起了腦袋，仿佛脖子已經斷裂，往後方其他工作人員看去。

就在他目光閃動，還沒有看見任何人時，張承敬的左手壓下，使出了自己掌握的極法。

掌底下的磁場完全變形，朝內瘋狂擠壓，使得這黑化的年輕人整個身體忽然收緊，無法左右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