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狗公腰除靈事件(2 / 2)

原來別墅外面真的布滿了靈體,最靠近我們的一圈,為首的是一個帝王打扮,衣冠楚楚的中老年強大靈體,以他的年紀還能保養成這樣絕對稱得上是帥哥,然後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指揮的靈體果然都是女性,大概就是所謂的四羅剎,不過吳宥寧小妹妹啊,你倒是說說看這四只妖孽哪里算得上是正妹啦!看起來根本是男扮女裝的,丑到爆炸了啊!看來鬼王的審美觀不能用常理判斷!

東邊那一只,衣著是綠色系的,從身上冒出的靈光顏色判斷,操縱的元素應該是水,留著短發,臉臭臭的,在四羅剎之中,只有她勉強還像是個女的。

西邊那一只,頭發比所謂的短發還短,還是灰白色的短發,帶著眼鏡做著白色系裝扮,身邊的靈體多以動物為主,而且還以豬為主力。

南邊的那只額頭超高,只差沒加上根辮子,不然根本就是太監模樣,只不過她打扮成朱紅色,比較不像太監,像個弄臣,手里把鵝卵石當做鐵膽般捏著,應該是操作土石類的元素。

照這個邏輯,北邊的果然穿著黑色,好像也是操作植物的,墨蘊看到她時的臉色頗為不屑,大概因為同是操作植物,彼此是競爭對手。

「青渼、白豚、朱礫、玄茹,四羅剎今天來娶你們小命!」她們異口同聲地挑釁。

靠夭,為什么這四只男不男女不女的妖孽名號聽起來這么像四聖獸啊?

聽見我心中的疑問,吳宥寧擔任起解說役的角色答道:「諸羅鬼王在世的時候就是欺世盜名的人渣啊,所以變成妖魔後還利用山寨起四聖獸以利他欺騙更多旁徨的靈體加入他們。像他父親是個響當當的民族英雄,他就利用這個環節讓人以為他也是個不錯的貨色,而最後出賣台灣島的我們往往以為是他兒子,但其實是他布局造成的,導致這幾百年來我們講起關於他父親的所有美事,他也分一杯羹,而關於他的亂倫通奸、毒殺父親、逼退叔叔篡位奪權、背信攻打盟軍導致推翻韃虜失敗、屠殺原住民造成台灣唯一本土王朝滅絕,卻都鮮少人提起了,大家只記得他那不成材的兒子把大好江山送給韃虜。」

「哈哈哈!有見地!」這時原本一臉陰沉聽著吳宥寧揭發他丑事的諸羅鬼王這才哈哈大笑,接著道:「這都怪那棵大樹不知好歹,我長得英姿勃發,和小弟的奶媽通奸又怎樣?竟想廢了我的世子名位!」

「他爸爸是王建民喔?」抱歉,人家歷史不好,只聽懂「大樹」哥這個梗。

「吼……他爸爸就叫做大木啦!」吳宥寧翻了翻白眼,對我這歷史白痴感到無可救葯。

「東尼大木?」名字叫做大木的我也只認識日本周傑倫。

「改天要叫廖鋒燕老師幫你惡補一下歷史了啦!」吳宥寧雞同鴨講氣到崩潰了。

「至於我對耿精忠講了兩百多次『我絕對不會入侵汀洲』,還有跟大肚王國原住民說『我把你們當人看』,還有對吳三桂盟軍說:『等我處理完台灣的事再來救你』,還有對鄭襲那老家伙說:『只殺一個叔叔不夠,要逼我殺第二個嗎?』這不就是政治上的伎倆,會上當的才真是白痴!」諸羅鬼王對著他干下的種種卑鄙事倒是得意洋洋。

「還有還有,雖然我的王宮在安平,但是我四處奸殺平埔族婦女還有荷蘭少女可都記得閃得遠遠的,像墨蘊是我在天興縣奸殺的,可惜她到死都不知道那些軍士根本是台灣島最尊貴的人化妝的!」看到墨蘊莫名奇妙的舉動,鬼王大概知道什么端倪,也不再避諱說起這些往事。

干,聽起來這家伙真的是人渣下三濫,可是我還是不知道他是誰啊!不過我大概可以知道他現在是憑依在誰身上。

「飛砂走石,虐盡蒼生!」不等我探究清楚諸羅鬼王的真實身份,只見朱礫手一揚,原本美輪美奐的豪華別墅瞬間分解成瓦礫砂石,她把沙子作成龍卷風在我們四周盤桓示威,大一點的石頭則堆在我們身邊像個石兵八陣,我們四人一狗還有墨蘊便身處在這詭異的石兵八陣之中。

「破軍凶宅!」接著是玄茹急於在諸羅鬼王面前邀功,把剩下的砂石組成一戶戶小房子,然後往我們橫移過來,我們當然會閃,不過在地上的植物碎屑就不會,被卷進那些亂竄的小房子之中的植物屍體都被提出更細致的成分,然後灌注進玄茹體內,補充她的靈力。

經由鬼屌強大的靈力,在這一瞬間我明了了墨蘊身上的變化和玄茹的競爭關系。

原來墨蘊活著的時候是個荷蘭人,父親名義上是荷屬東印度公司的員工,事實上卻也是個中階軍官。墨蘊在十幾歲的豆蔻年華跟隨父親來到傳說中的福爾摩沙,她很享受於這美麗之島的日子,不論是友善的原住民還是島上的植物,所有的風土人文都讓她流連忘返。

可惜墨蘊在鄭家治台的過程中被明軍奸殺,對植物的愛戀讓她舍不得成佛,對失去理智的軍人的怨恨更讓她成為了怨靈,所以她平常呈現的是黑頭發的漢人樣貌,那不是她本來的面目,而是基於對漢人的怨恨經過轉化的。剛剛憨狗的精液凈化了她怨恨的負面部份,所以現在的墨蘊只剩下正面的成分,也就是對大自然的眷戀,因而恢復成原本那個天真無邪的可愛紅發少女。

至於玄茹,顧名思義,是吸取草木菁華讓它們從綠意盎然變得死氣沉沉的黑色妖女,跟朱礫是沆瀣一氣,她把草木弄死,朱礫就更能輕易地操作砂石,所以朱礫和玄茹往往是搭檔出擊的。

說實在的,即使墨蘊恢復成原本的她,她也沒必要幫助我們,但看到玄茹正凌虐著地上的植物屍體,墨蘊沖了過來拉著我們頗有技巧地閃躲玄茹的軍宅攻勢。

「腳踏伏羲八卦,配合易理…」墨蘊冷靜卻毫不搭嘎地說出這段話,靠夭啊,你一個阿豆仔小妹妹外表說了口字正腔圓的中文,是想嚇唬誰,何況我敢說在座根本沒人懂易經和什么八卦的吧!

不過墨蘊熱心地拉著我們鑽來鑽去,總算沒被玄茹的軍宅攻勢壓死或被迫踏進軍宅之內。要知道,即使沒被壓死,光是進到軍宅里面去就會被殘酷地分解吸收,成為玄茹身上的靈力。

「我不懂,她干麻要大費周章把砂石做成房子模樣?直接用巨石壓扁我們不是更省事?」雖然軍宅的氣勢很驚人,但流於笨重,一時之間我還算游刃有余地閃躲著,順便問吳宥寧關於玄茹這妖女干麻那么搞肛。

「老師,你買房子了嗎?」

「沒有耶,我在民雄租套房而已。」

「那就對了,房價那么貴,大家都渴望一個安身立命的避風港,所以要是你在這些房子內往生,你全身上下的靈對一個家的渴望會讓你的靈力更容易被玄茹吸收,她就是利用我們對房子的依戀,你看嘛,你有聽過凶宅,可是你有聽過凶車、凶床嗎?沒有嘛,馬總統的老爸馬上風死掉後,翁小姐那邊也沒有變成凶穴啊,人對房子的依戀特別明顯,所以那些炒作房價的真的很可惡!」

「六重破軍凶宅!」正當我們以為已經破解陣勢的時候,玄茹又多丟了幾戶凶宅進來石兵八陣,我們這次可是左右支絀了。

「喔……喔喔……喔喔……喔喔~ 爪爪」靠,怎么傳來這么難聽的魔音穿腦,原來是青渼不讓朱礫和玄茹專美於前,哼唱起了一段索命梵音,讓我們閃躲的腳步紊亂了起來。

「咦,要是白海豚來的話,也許牠們會在這里轉彎啊。」正當我懷疑著要往前沖還是要往旁閃躲時,白豚也講起垃圾話,根本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害我肩膀冷不防被擦破一塊皮。

「干,你很會虎爛!」我惡狠狠地瞪了白豚一眼。

「我哪有那么白痴,叫你轉彎。」靠,這家伙虎爛跟吃飯喝水一樣,一秒前剛講過馬上翻臉不認。

不過我馬上就破解她的招式,反正只要她開口就反其道而行就對了,這家伙說的沒有一句是可以相信的!

「發明八卦和易經的應該要得諾貝爾獎…」她落寞地喃喃自語。

「九重!」玄茹看我們命懸一線,竟然還往死里打,又丟了三棟進來,不過後來我們才知道綽號九間玄女的她,九竟然是虛數!到後來石兵八陣內足足有十九間軍宅!墨蘊為了確保我們四人一狗的安危,已經疲於奔命,搞到一絲不掛的身上掛滿汗水,但是也瞬間讓我愛上這個單純熱心的小妹妹,絕對不是單純的ccr。

「你在你的國家就是loser嘛,你拿得出一萬塊嗎?」靠,穿著保全制服的吳宥寧竟然還有心情給我在那邊開時事梗的玩笑,可惜你不夠肥宅模樣,一點都不像那個痴肥的廖姓保全。

「干,雞巴玄茹你到底有幾戶軍宅啊!?」林北死也要死個明白,不問不快。

「哼,只要朱礫在這里提供我源源不絕的砂石,我要幾戶就有幾戶!」玄茹得意地又形塑了好幾戶破軍凶宅要丟進石兵八陣內!

「你剛剛後來不是一度好像很開心嗎?可是現在我怎么看我們都是死定了的樣子耶!」我把吳宥寧推到一旁,躲過一戶軍宅攻勢,一邊希望能從她口中得知一點點好消息。

「哎喲,馬在跑哪有那么快,不過也差不多了啦。」吳宥寧揉揉摔痛了的屁股,沒好氣地道,我也在這時看見了鬼王部下靈體的騷亂。

「全部住手!」之前見過的項羽部下李將軍毅然立於馬上,對鬼王他們做出反包圍,要他們停止攻勢。

「哼,今天先饒了你們,明年1月16日再戰。」鬼王倒是很乾脆,看了看態勢,雙方大概五五波,打起來兩邊兩敗俱傷,廢話不說一句就帶著四羅剎還有座下的小鬼們撤退,只是不知道訂在明年1月16決斗有何詭計。

「唐兄弟無恙?」李百將親昵且關心地走了過來,他帶來了大約100名忠勇的鬼雄將士,無論身材,裝備都是一等一的。

「沒事,不過你們戰況吃緊,怎么還能撥出部隊前來相助?」我心中有個不好的預感。

「沒事沒事,敵方的攻勢略緩,大王他得知唐兄弟有難,便差遣我們前來相助。」李百將爽朗的笑容掩飾不了他在說謊的事實,林北好歹也是高中公民老師,學生是不是唬爛,林北經驗無數;何況這些老祖先性情純朴,勉強掰出的謊話是騙不了我的!

「最近台灣災難不斷,毒害全國的頂新獲判無罪;自詡人權律師的某黨副總統參選人被爆發炒賣本用於照顧弱勢的社會住宅;國家領導人違背諾言和敵國領導見面不敢自稱總統,一副石敬瑭割讓燕雲十六州的鳥樣,你跟我說攻勢略緩?喪屍部隊只會有增無減吧!您別再騙我!」我激動地抓著李百將的軟甲,要他說出實話,是不是項大哥已經遭受不幸!

「對,最近此地妖孽獲得了龐大的能量滋養,你也知道所謂靈體是基於信念或怨念而形成,檢察官的怠惰、總統的算計、政客的貪婪導致所有的邪惡都被彰顯,妖孽們更是獲得無形的支持,大概就是今晚,大王就要全軍覆沒,但是正義的香火不能斷絕,他要我來找您,從此歸在您麾下,繼續為蒼生奮斗…嗚嗚。」

無法想像平時堅毅的將領竟然會在此時崩潰,他率領的老祖宗們也都放聲一哭,場面極其壯觀,到現在我總算了解史書上那些遭遇十面埋伏的軍隊是何其悲壯。

「李大哥,別哭了,我們趕緊回去馳援項王!」我把熟睡中的憨狗托付給韋嬋芬,要她帶許奕萱回家,不過吳宥寧怎么勸都勸不回去,她仗著自己陽神之術已經熟稔,說什么戰況危急時她會和新北市長一樣在任內烙跑,不用我擔心。

我知道此行有去無回,但是為了向天下昭告正義的陣營不會坐以待斃,我還是希望和項大哥一起拋磚引玉,為了維護正義而死在盛年,也總比那些苟活高齡的人渣敗類好上不知道幾萬倍。

「把拔,我也要去…」

在我轉身准備和李百將他們離去之際,憨狗一聲呼喚讓我眼淚差點噴了出來。

「把拔,我也要去劍湖山樂園,嗯嘛嗯嘛。」干,原來我狗兒子只是在作夢!

「老師,帶上憨狗吧,也許會有幫助,反正牠現在是陽神狀態,要是有危險,我會帶牠一起回來。」吳宥寧懂得比我多,我也想不到理由拒絕,便留下韋嬋芬和許奕萱,和李百將他們一行往大甲溪畔出發。

「李大哥,我不會騎馬…」看著眼前這高大俊美的壯碩名駒,我還真不知道該先上哪只腳,而這馬兄也用著鄙夷的眼神打量著我。

「不用擔心,我們不騎馬,騎回去也來不及了。」說完李百將吹了聲口哨,眼前的一百匹駿馬竟然幻化成了翼展足足有三公尺以上的紅色巨鷹。

不過不變的是,屬於我的那只坐騎還是一樣用很不屑的眼神在看著我。喂,大家都同樣是忠肝義膽為正義奉獻的一方,沒必要這樣吧。

我拉住赤神鷹的轡繩,很擔心會不會一跨上去後牠給我來個翻身,要捉弄我,畢竟牠看我的眼神很不屑。

「驤兒,乖,唐兄弟是跟我們一起回去幫助項王的,你別捉弄他。」李百將拍拍赤神鷹的背,牠這才把頭別了過去,雖然還是很不屑,卻再也不像會把我甩下來的雞巴臉。

轉眼間,我們一行人已經飛在高空,用時速大約200公里的速率往彰化和台中的邊境飛去。

我緊緊拉住赤神鷹的轡繩,在風壓下已經無法開口說話,但是我用傳心術和李百將聊了起來。

「李大哥,你們忠肝義膽,死了之後英靈留在人間我可以想像,但是這些駿馬怎么也留下來了?」

「呵,其實有時候動物比人類更懂得何謂忠心,戰士和馬之間的羈絆超乎你們這些現代人的想像。」李百將若有所思地撫摸著他座下的赤神鷹,那只赤神鷹也開心地發出長嘯。

我看另一匹赤神鷹身上的吳宥寧,不像我忐忑不安地深怕跌了下去,她倒很享受這種在夜空疾馳飛行的速度感,所以憨狗就交給她抱著。

看著她懷中勉強算是忠心不二的憨狗,我突然想到「咦?馬、鷹、狗都那么忠心耿耿,可是當今總統怎么總是吃里扒外,言而無信,活脫脫是個畜牲不如的人渣敗類呢?」

「哈,憑依在他身上的諸羅鬼王就是看准這點,你們看到姓馬的、姓牛的,總會以為他們勞苦功高、忠心耿耿,這才更容易騙到你們,加上他本來就長得溫良恭儉讓,而且你們當今聖上和他的惡靈集團很會利用偽物欺世盜名。例如明明驅逐韃虜的是北洋政府,他們竟然在廣州成立叛亂團體,然後污名化北洋政府,說他們的叛亂團體才是正統;明明就有個從事善行不遺余力的國際紅十字會,他們就自己另外成立台灣紅十字會,把民眾的愛心捐款納入黨庫,也把重要職位都酬庸給黨內高層。所以說我們那個年代,九流十家中的名家是極受人尊重的,所謂名正言順,要欺世就必先盜名。」

哇,沒想到李大哥那么有見地。

「話說回來,李大哥,您在世的時候名諱是?」

「山陰李左績。」

「小弟億載金城武。」

靠!李左績,他是在項羽烏江自刎後,還頑抗多時,直到確定項羽身故才在項羽墓前自刎殉主的大將啊!

「李李李李李大哥,小弟以前不知道您的來頭那么響亮,如如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請多包涵。」我抓著轡繩的雙手拱手作揖,身體卻抖得厲害。

「不過李大哥怎么死後只是個百人將,我知道靈體的能力跟他生前的意念有極大的關系,您既然如此忠肝義膽,死後應該是個萬人將以上的強大靈體吧?」

「不不不,立誓擁戴主公,在主公身故後無所眷戀而自刎同去,這不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嗎?是世人對倫理、公道、正義的感情愈來愈淡薄,唐兄弟你才會覺得這有什么了不起。」李大哥爽朗地笑著道。

這時我再也忍不住眼中感動的淚水,胯下的赤神鷹驤兒才確定我雖然看起來不像,但骨子里和他們一樣是站在正義的一方,這才有那么一瞬間打開瞬膜讓我看看牠深有同感、表示贊許的眼眸。

夜空中,我的眼淚在落地前便化為水氣,成為我這鍾愛的故鄉的大自然一部分,一路往決戰地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