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當……當當當」突然後窗傳來幾聲急促的敲擊聲。
「誰?」房中正忘情交歡的二人都吃了一驚,連忙向後窗問道。
「終究還是被發現了?」羅羚臉色慘白。
「不能夠啊,我明明布置了中階隱息法陣、蔽音法陣的,外人絕無可能發現。」壽兒密語傳音道。
「那是不是你進我家院子的時候被人看到了?」羅羚緊張地瑟瑟發抖。
「也不會,我往身上拍了隱身符,普通人根本看不到的。」壽兒肯定道。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剛剛好你進來干壞事兒,人家就敲窗戶?」羅羚對壽兒的話不是太相信,還是認為他進村子時不小心被發現了。
「要不我把中階隱息法陣撤了,用神識探查一下外面究竟是何人吧?」壽兒問。由於這中階隱息法陣的存在,別人探查不到壽兒的氣息,同時他也不能用神識外探。
「嗯,趕緊穿上衣服。」
壽兒利落地穿上衣服,收起中階隱息法陣的陣盤、陣旗,立刻把自己的神識外放出去探查窗外。
「奇怪,窗外沒有人啊。難道敲幾下窗戶就跑了?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壽兒疑惑道。
「哦?我穿上衣裙拉開窗簾去後窗看看。」羅羚一下子放松了很多,開始飛快地穿上衣裙。
她來到後窗前,先是悄悄撩起窗簾一角向窗外看去,琉璃窗外果然空無一人,只是……
「窗戶上貼著個字條,我打開窗戶拿進來看看。」羅羚訝然道。
羅羚小心翼翼地拔掉開關,推開窗戶把那張皺皺巴巴的紙條拿進來,又拉上窗簾,壽兒趕忙把頭湊過來看。就見這紙條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兩行字:
「羚嫂,你跟那個叫壽兒的事全被我看到了,要是不想被忠哥、大伯、大娘知道的話,最好在午飯前單獨一個人來一趟後山松樹林——石娃。」
「啊?真的被看到了?這……這可怎么辦?壽兒你倒是說話啊,都怪你,非跑到人家家里來干壞事,這下可糟了……怎么辦啊?」羅羚看完字條就慌了,如果這種事被夫君、公、婆知道了,那可怕的後果,羅羚想想都害怕。
「石娃?竟然是他?可是他是怎么看到的?這後窗不是有窗簾嗎?」壽兒百思不得其解。
「鬼才知道他是怎么看到的,可是他連你的名字都知道,肯定是真看到了。哎呀,想想剛才我在床上那個樣子,要是全被他看到了,我……我以後還怎么有臉活啊?」羅羚羞憤交加。
「羚姐,別著急嘛,他既然寫這個字條給你就沒打算告訴別人。你覺得他打算做什么?」
「誰知道他想做什么?他腦袋瓜不太正常,傻乎乎的,經常被人教唆著當槍使還自以為很聰明。我平時對他挺好的啊?他為何要針對我?」
「他不是經常吃你做的飯菜嗎?太不知好歹了!看這字條上的意思他是想借機敲詐?我去會會他。」壽兒憤然道。
「別,壽兒還是我出面吧,我感覺他沒你想的那么壞。他可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呆愣是呆愣了點兒,可人是真不壞。」羅羚心緒稍定說道。
「嗯,我用隱身符跟在你身後,如果他要是太過分了我就出手收拾他。」
「也好。我自己一個人去後山心里也不踏實。」
一炷香後兩人清洗了身上的雲雨痕跡,一前一後向後山飛馳而去。
羅羚家本就在半山腰住著,往後山去只要翻過一個小山頭就是,由於還是冬閑的早上幾乎沒人這么早出門,村里人這時大多都躲在屋里烤著火盆子睡懶覺,這樣也方便了羅羚,她運起御風術就向後山疾馳而去,壽兒隱身緊跟在她身後。
翻過山包立刻就看到陽坡上的一大片松樹林,羅羚剛沿著小路走到林邊,就聽到不遠處石娃那熟悉的大嗓門:「羚嫂,這里。」
羅羚循聲走去,不多時就見林中一小片平坦的草地上鋪著一塊大毯子石娃正半仰著坐在那里喘著粗氣,見羅羚向這里走來就站起身來。咧開嗓子喊道:「呼呼,羚嫂,你的仙術還是真厲害呢。俺剛剛累死累活地跑到這里,沒想到你這么快就輕飄飄地來了。」
「石娃,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別拐彎抹角的,你也知道我的脾氣。」羅羚一邊走近石娃,一邊不冷不淡地說道。
「羚嫂,其實俺找你來……咦?羚嫂,你……你……」石娃待羅羚走近時本能地眯起一雙鼓鼓的魚泡眼開始上下打量羅羚,可等他看清羅羚的面貌時立刻驚得嘴巴長得大大的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了。
羅羚看石娃那反應於是狐疑地摸摸自己的臉頰,道:「我怎么了?」
「你……你真是羚嫂?怎么像變了一個人似得?你……你不會是她的小妹吧?」石娃呆呆地盯著羅羚結結巴巴道。昨天下午石娃在那地底巨洞內看到羅羚時她的容顏雖已變化,可由於洞里光線不好,又離得遠,並且當時羅羚披頭散發遮住了面容所以石娃當時並沒有看清羅羚的變化,以至於現在見到舊貌換新顏的羅羚竟不敢認了。
羅羚一聽馬上明白了原因,昨晚她回家時天色已晚村里人即便是看到她也沒看清她容顏的變化,此刻大白天再被石娃這么近距離觀瞧他自然會被自己容顏的巨變所震驚了。羅羚心下得意,便故意嬌笑道:「你這呆娃,不是我還是誰?我何時有個小妹了?」
「真的是羚嫂?天啊!你怎么變得如此年輕?皮膚變得好白嫩,人也變得更美了……明明昨天午飯時你還不是這樣,一夜之間你就變了個人似得,俺不是在做夢吧?天底下還會發生這種事?……」
來此之前還擔心不已的羅羚看到此刻石娃那副震驚的呆傻樣,心情大好:「嘻嘻,呆娃子,你可知這天下無奇不有?羚嫂我變得年輕貌美,也是得了一門仙術……」
「啊?還有如此神奇的仙術?羚嫂,能不能教教俺啊?」石娃似乎忘記了他找羅羚來的目的。
「我說石娃,你這么費勁心機的找我來不會就是為了學仙術吧?」羅羚取笑道。
「俺……」石娃被羅羚這么一提醒才想起此行的目的,看看早已在草地上鋪好的准備與羅羚歡好的毯子,再看看如今仙姿綽約的羅羚,本來想好的說詞早已說不出口。此刻的羅羚已經氣質若仙,又豈是他這個卑微的凡人小子可以褻瀆的?石娃內心感受到了深深的自卑感,他呆臉一片羞紅深深地低下了頭用雙手扯著衣角一句話也說不出。
「唉,本想天作被來地作床,好好享受俏佳娘,可如今連俺自己都覺得真是配不上羚嫂啊。還怎么開口?」石娃臉紅紅地默默低著頭在心里思量著。
在一旁靜靜隱身觀察的壽兒見石娃此刻的扭捏樣子的確不像是個用心險惡的歹人,可是他一直有一事不明憋在心里,正好趁此刻讓羅羚問個明白,於是他傳音給羅羚:「羚姐,你問問他今天到底是怎么發現我們的?」
「嗯。我這就問他。」羅羚應道。
「呵呵,石娃,你怎的不說話了?難道這么遠把我叫來就是想讓我來此跟你打啞謎的?」
「俺……也沒啥事。就是想求羚嫂教教俺仙術。」石娃終於還是做了決定,當著如此氣質若蘭的羅羚他覺得那骯臟的想法實在是說不出口。
「真沒啥事?那我問你:你今天到底是怎么看到的?」羅羚問。
「今天?」石娃被羅羚說的有些懵,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他看到的羅羚跟壽兒交歡分明是在昨天下午啊?
「裝什么傻?不就是你剛才在我家後窗上貼的字條嗎?既然你今天都看到了,還有啥不敢承認的?你告訴我到底是怎么看到的……」羅羚看他裝傻不滿道。
「啊?你是說今天你們也在一起睡了?可……可是忠哥不是剛剛才出門嗎?難道說忠哥前腳剛走那個叫壽兒的後腳就跑來睡你了?天啊!可憐的忠哥!」石娃不敢置信得雙手抱頭,驚訝地盯著羅羚上下看個不停:這看上去氣質若仙的女人怎的連背夫偷漢都如此明目張膽?
「你……該死的,原來你根本就沒看到啊?那你是怎么知道壽兒的?」羅羚俏臉一紅,感覺自己太傻了,居然自己出賣了自己。
「俺……俺是昨日午後跟在你身後聽到的。」石娃含含糊糊地應付一句,不想再承認昨天下午在地下巨洞偷窺的事。
「真的?」羅羚將信將疑。回想著昨天下午這石娃跟在身後的情形,可明明她跟壽兒對話都是傳音的啊,他怎么可能聽得到?
「真的真的。羚嫂,我什么時候騙過你?」石娃不停地點頭,剛才聽到的事太震撼了,他其實現在滿腦子還處在震驚當中。
「壽兒,怎么辦?都怪你非讓我問他今天的事,要不然他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羅羚氣呼呼傳音壽兒。
「哼!你聽他胡說吧,他要是什么都沒看到怎么會用那種口氣給你留字條?這個家伙看似呆傻其實狡猾得很。要不羚姐把他交給我吧?我來收拾他。」壽兒冷冷道。
「不行,不行,壽兒,他又沒做什么對不起咱們的事,再說了二嬸子家就他這么一個男娃,你要是手重了給他傷了我可就徹底得罪人了。」羅羚生怕壽兒動用法術,石娃只是一個凡人那里經得住?
「羚姐,放心吧,我不會傷他的,反而會好好招待他。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咱們的事,萬萬不能再讓他回村子里亂說了。」
「你打算怎么做?」羅羚急忙問。
「我把他帶回我們家族,關他個一年半載的,直到他老實了再放他回來。」壽兒其實在來此的路上就一直在思考如何處置這個石娃,最後終於有了定奪。
「那可不行,他這么突然沒了消息,二嬸子家還不得急死?」
「不,他不是想學仙術嗎?……」壽兒如是把他的計劃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好,這個辦法倒是不錯。只是不知這石娃會不會上當啊?」羅羚聽了壽兒的計劃也認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