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橫濱夜色真美(1 / 2)

</br>中原中也打開門的時候,沈悅歡剛剛合上他的翻蓋手機。

蓋子和手機鍵盤碰撞發出了輕微的「咔噠」一聲,然後就淹沒在了門把手轉動的聲響中。

沈悅歡抬起了頭。

「中也,走吧。」他笑了笑,「是時候去拜訪一下……那位勉強還有余力能夠想辦法的人了。」

「太宰治那家伙讓我帶你去見首領。」中原中也「嘖」了一聲後說道,「不過看來你已經猜到了啊。」

「嘛,去一個地方總要先去拜訪一下當地的地頭蛇不是嗎?」沈悅歡理了理自己的長發,「雖然我已經來過一次了。」

「你多穿件外套,」中原中也打量了一下沈悅歡的穿著後說道,「晚上比白天要冷,而且為了趕時間我會抄近道……那樣風大。」

沈悅歡笑了笑,聽話地在自己現在的穿著外又套了件不算厚、也不算薄的白色厚呢子大衣。

他跟著中原中也走出了公寓門,看著中原中也將門反鎖,然後坐上了中原中也那架粉紅色機車的後座。

「抱穩了。」中原中也隨意地向坐在自己身後的乘客嚷嚷了一句,下一刻他啟動了機車。

發動機在夜里開始咆哮,振動聲響徹了寧靜的街區。中原中也帶著沈悅歡沖向了橫濱最高的建築。

*

中原中也說的抄近道就是指開了重力操縱直接從空中走直線。

機車沖過了幾個街區之後正碰上前面有兩個組織在火拼,於是中原中也抬起了車頭,消除了重力,腰身一擰就連人帶車上了牆,幾乎將街道兩邊的大樓的牆壁當做寬敞的馬路一般。

沒多久中原中也就消除了機車的重力。兩人帶著那架機車接著慣性在半空中向著port mafia大樓沖過去,夜晚橫濱的風從兩人身周刮過,吹的叫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別往前看。」中原中也說道。他的話很快就散在了風聲中,如果是別人估計只能從風聲中聽到斷斷續續的只言片語……但是沈悅歡的耳力足夠,他清楚地聽見了中原中也的聲音。

「往下看,悅歡。橫濱漂亮嗎?」中原中也露出了一個笑容。他知道沈悅歡坐在他身後,其實看不到他在笑,可中原中也就是忍不住的高興,臉上也就不自覺地帶出了笑容來。

沈悅歡聽話地向下看去。

他們在高空中俯瞰整個街區。雖然高度沒有飛行的飛機那樣高,但是也足夠沈悅歡看清楚各個地方都有點點燈火,如同夏夜晴空中的星光一般的橫濱。

確實好看。沈悅歡想,這樣的萬家燈火就像是他生命中的火光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正活著。

他還活著。

他活在當下。

活在這個原本是近代文豪的大佬們,紛紛不務正業跑去投筆從戎的世界。

沈悅歡在這一瞬間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從他的肩頭卸下。他本應知道他丟下的重負究竟是什么,但他卻似乎並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

他在這一刻只感覺到了輕松。

那種從身體的每一個毛孔中都透出來的輕松感幾乎要他淹沒。

沈悅歡松開了握住機車後座保持平穩的手,轉而環上了中原中也的腰。他把下巴抵在中原中也的肩頭,低低地笑了。

「謝謝你,中也。」他附在中原中也微紅的耳邊輕聲說道,「今天橫濱的夜色真美啊。」

*

森鷗外和太宰治正等在位於port mafia總部頂層的辦公室里,一個金色頭發的小女孩兒正趴在地板上用蠟筆畫畫。

這里原本應當是氣氛嚴肅的地方,但是那個小女孩卻拿著蠟筆在價格相當高昂的瓷磚上隨意地畫著,留下了一道道五顏六色的蠟痕,而且蠟筆的痕跡擴張得越來越大。

太宰治瞥了小女孩兒一眼,然後走到了金發女孩兒的面前。

「吶,太宰君。」森鷗外雙手交疊,將手肘放在自己面前的辦公桌上,看著愛麗絲畫到哪兒,自己就走到哪兒的太宰治悠悠地問道:「你能離我的愛麗絲醬遠一點嗎?」

「才——不——要——咧!」太宰治笑眯眯地蹲在用蠟筆在首領辦公室里的地板上畫畫的愛麗絲面前,伸出手去搶小女孩手中的蠟筆,「你畫的東西超級難看!太宰大人我就勉為其難地教你怎么畫吧!」

「我才不信!」愛麗絲收起蠟筆踩著小皮鞋噠噠噠地跑到了森鷗外身後,朝著太宰治做了個鬼臉,「太宰的嘴,騙人的鬼!」

「哎——」太宰治的語氣中滿是漫不經心,可偏偏他將手按在了自己心口,臉上也做出了一幅難過模樣,讓人幾乎無法判定他究竟是不是被傷透了心:「愛麗絲醬就這么討厭我嘛?」

「對啊對啊,太宰你這家伙超!討!厭!」愛麗絲毫不客氣地拉著森鷗外的頭發告狀:「林太郎!太宰治上次放在走廊里的自畫像超可怕!丑到把我嚇哭了!太宰那家伙就是個騙子!你快點幫我打他!」

「啊啦啊啦,這是不行的哦小姐。」太宰治露出了一個滿是黑泥的笑容來,「和家長告狀可是相當沒品的行為哩……而且森先生這樣成熟的成年人還不一定會按照你的要求來哦?」

「愛麗絲醬就別任性啦。」森鷗外笑眯眯地摸了摸愛麗絲的頭,口中卻附和起太宰治的話來,「打是不能打的,只能靠口頭懟一懟他,或者讓中也和沈君給他塞狗糧,或者隨手坑一坑他才能讓太宰君消停一下的樣子。」

「林太郎你真沒用!」愛麗絲氣的一腳踹在森鷗外正坐著的椅子腿上,直接把椅子踹得散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