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你是誰啊?」有稚嫩的聲音從中島敦背後的玄關處傳過來。
中島敦放下了手中的盤子,轉頭看走廊。
從玄關開始數的第二道門被人打開了,開門是個戴著棒球手套的男孩兒。
「啊,那個,我叫中島敦。」中島敦有些緊張地笑了笑,「你呢?」
「啊,我叫克己哦。」男孩兒露出了一個爽朗地笑容來,「你也是織田作帶回來的嗎?你以後也會跟我們住一起嗎?」
「哎?」中島敦一愣,「我確實是織田先生帶過來的……不過只是他的被資助人啦,實際上應該還是會留在孤兒院的。」
但是克己完全沒有聽進去。他只聽了中島敦的前半句話,就轉頭沖著房間里喊起來了:「幸助!優!真嗣!咲樂!織田作給我們帶了個哥哥回來啦!」
然後他轉過頭看著中島敦,露出了一個缺了牙齒的笑容,「中島哥哥,你先進來吧!」
中島敦遲疑了一下,將盤子擱在了玄關旁的鞋櫃頂端,這才走了過去。
「那個,你們好?」他向房間里的孩子們招了招手。
「你好,我是咲樂。」房間里唯一的女孩兒向中島敦打了個招呼,「中島哥哥你多大啦?」
「哎?我的話,今年滿十四歲哦。」中島敦撓了撓他一頭白發,「你們呢?」
「我們基本都是同齡啦。」咲樂擺擺手,「最大的幸助今年也才滿八歲而已。」
「什么叫而已啊,還有克己和咲樂,你們也知道我是最大的啊?給我好好叫哥哥啊你們倆個!」幸助縮在雙層床的上鋪,裹著被子不滿地嚷嚷道,「還有,我們不是說好了要讓織田作大吃一驚的嗎?優,織田作他出來沒有?」
「還沒有呢。」優從窗邊的沙發上下來,從書架上摸了本書出來,「中島哥哥要加入嗎?」
「那我們好不容易做出來的部署不就全亂了嗎?!」幸助說道,「讓他最後幫我們壓住織田作就好了嘛!」
「那個,冒昧一下?」中島敦一頭霧水,「所謂的讓織田先生大吃一驚是指?」
「當然是讓他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啦!」幸助興致勃勃地說道,「這樣他說不定就能同意我以後去當mafia啦!」
「啊?!」中島敦受到了驚嚇,「ma、mafia?」
「咦?中島哥哥你不知道嗎?」一邊正在打游戲的真嗣抬起了頭,「織田作就是mafia哦,還是整個橫濱最厲害的port mafia的成員呢。」
「哈——?」
*
太宰治摸到織田作之助這里來的目的似乎真的只是為了見一見中島敦,並且將資助金交給織田作之助而已……就連關於沈悅歡偷偷告訴他的、關於mimic的重要情報,也被太宰治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了。
除此之外,他只問老板點了一份特辣咖喱飯。
然後等他好不容易把辣得差點讓他見到黃泉的咖喱飯吃完,太宰治就推門走了。
織田作之助甚至沒來得及攔住他。
「太宰君這么忙的嗎?」老板問,「他似乎很少來找你啊,小織田作。」
「嗯,是挺忙的。」織田作之助看著太宰離開時合上的店門,心不在焉地應道。
「你吃完後也去樓上看看吧,織田作。」老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幾個孩子很想念你啊。」
「我會的。」織田作從懷里摸出一只信封來,「這是孩子們這個月的生活費,敦的我會轉交的。」
「話說,你的錢真的還夠用嗎?」老板問,「太宰君也說過敦的資助金里有三分之一是你的代理費吧?」
「不……我只是轉交而已。」織田作之助說,「並沒有真正的代理,所以這個代理費我會和敦說清楚的,真正的資助人我也會說清楚。」
「行吧,你就是這樣的性子嘛小織田作。」老板伸了個懶腰,「幸助那小子好像打算給你個驚喜哦,從一周以前就開始部署了呢。」
「はいはい、」織田作之助揉亂了自己的一頭紅色的短發,「我會上去看看的。」
*
沈悅歡這會兒卻正在和不列顛的官方異能者組織[鍾塔侍從]的首領通過視頻會面。
「聽說您想要見我?」蒂姆·阿加莎·克里斯蒂爵正端坐在一張小巧的圓桌前,身後是天鵝絨高背椅,還有兩個執事正在為她端上下午茶的甜點。
沈悅歡發來視頻邀請的時候,正好趕上了她的下午茶時間。
本來阿加莎並不想接通這次視頻來電,直到她看到了聯絡人的名字。
沈悅歡雖然父母雙亡,家族也死得只剩下他一個人,但他卻是種花家最古老的家族之一的家主,也算得上是傳承上千年的世家。
即使這個家主從法律上來說還沒有成年。
因此哪怕沈悅歡並不代表種花異能特務科,阿加莎也沒有辦法拒絕一位古老世家的家主的來電。
「我這次聯絡你為的是什么你應該知曉。」沈悅歡也不兜圈子,「你的人在歐洲大陸上把人追得雞飛狗跳沒問題,但是不要把手伸到種花來。」
「他們是一群極其危險的異能犯罪者。」阿加莎說,「如果遵照您的要求的話,他們造成的傷害難以估量……十年前大戰末期那座島上的戰況您也應該清楚,我相信您有權限查閱那場戰爭的情報。」
「如果他們膽敢踏入我國邊境,在他們對我們的人民造成威脅之前就會被逮捕。」沈悅歡說,「我要的只是你們不踏過歐亞分界線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