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線番外(三)(1 / 2)

</br>或許我前世那位文豪,原名津島修治的太宰先生說得對——人類的悲歡並不相同。

太宰治的講述還在繼續,我的思緒卻飄到了其他的地方去。

「喂,你還在聽嗎?」太宰治將他的手放在了我的眼前,用力地晃了晃,「如果你恰好不幸在走神,那我就只好通過肢體接觸的方式來提示你了,當然啦,倘若一不小心造成了不太好的後果,可不能算是我的過錯哦,沈君。」

「在聽的。」我這樣回答他道,「雖然我並沒有記住多少。」

「啊,記不住也挺好,這樣你就沒有辦法了解我,我對於你來說,就還是一個陌生人。」太宰治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我很難說清楚他那個笑容里究竟帶著什么樣的意味,有點兒釋然,又帶著點兒悲傷的味道在里面,似乎還有別的什么東西,也隨著他這樣的一個笑浮現了出來。

我並不理解這位來自另一個世界太宰治究竟抱著什么樣的情緒露出了這樣的笑容,又說出了那樣的一句話,但只有一點我非常清楚——

我看著他的笑容,非常的不是滋味。

雖然我並不清楚緣由,但是身體和精神上的感受總不會騙人。

我能夠感覺到我的胃正沉甸甸的墜在我的腹間,仿若沉重的水囊。

但是我除了早上作為早飯的一個煎餅果子加一紙盒250ml裝的牛奶外,什么都沒有吃。而且按照我的世界的時間流速,這會兒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

我的感受顯然不是因為吃多了而覺得沉重,而是因為太宰治的話不知為何讓我覺得異常難受。

是同理心嗎?

可能吧。

太宰治說完那句話後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又繼續開始講述他的故事。

「話說,沈君,方才我們講到哪兒啦?」他問。

「我忘記了。」我回答道,「不如你從我還記得的地方講起吧,太宰君。」

「反正我們要打發的時間,不是還長著呢嗎。」

於是太宰治咕噥了一聲「真拿你沒辦法」,就重新從之前那個地方開始講起來了。

*

我之前說到在我父親去世的那一年,他將我托付給了森先生後,自己「慷慨」赴死,留下來的錢財和人脈,就全歸了森先生。

我先前說過,我是很討厭森先生的,因為我覺得,我的父親自殺是他的錯,是他沒帶著他提出的【不死聯隊】取得勝利,所以我的父親才會引咎辭職。

不過現在想想,或許是我對我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了憤怒,因此理所當然地對森先生進行了遷怒吧。

總之,森先生在我父親下葬後,在橫濱開了家醫療所,里頭唯二的助手就是我和愛麗絲。

愛麗絲是個金發藍眼的小姑娘,據說跟在森先生身邊的時間比我父親和森先生合作的時間還要長,但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森先生將我帶去橫濱的第二天。

那時我並不清楚愛麗絲是森先生的異能力,因此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按照禮儀對愛麗絲伸出了手。嗯……是的,就是握手禮,沈君你說的沒錯。

我前面也有說過,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己有異能力,也並不清楚我的異能力就是使其他的異能力無效化。

所以當愛麗絲伸出手來同我行握手禮的時候,她的手在跟我的手觸碰的一瞬間,就迅速的消散了。

她從人形化作了細碎的光點,升騰在空氣里,然後就再也找不見了。

森先生一開始被這場景驚嚇到了,緊接著他就覺得十分有趣。

「看來你是有異能力的啊。」森先生這么對我說道,「而且看起來,是個相當厲害的異能力。」

我看著我自己的手,打心底里感受到了不知所措和莫名的悲哀。

或許還有一點兒對自己的厭惡吧……總之,誰知道呢?反正我那個時候的心情,在習慣了異能力的如今的我看來,已經再也無法體會到了。

嗯?你問我有沒有被小姑娘突然消失給驚嚇到?

有的哦,當時差點兒嚇哭了呢,以為自己變成了殺人犯,甚至差點兒以為自己的異能力就是能夠把人粉碎得連渣都不剩。

不過都說了是差點兒啦,我通過觀察森先生的表情,猜到了愛麗絲是他的異能力哦。所以我就推測出來,我自己的異能力效果,是[使異能力無效化],而發動條件就是直接觸摸異能力,或者異能力使用者。

總之,發動條件最後再森先生身上得到了驗證。但就算是這樣,我也並不高興。

我打心底里認為,擁有異能力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異能力也並不是什么好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