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監護人(1 / 2)

</br>酷拉皮卡隔了兩三天再來的時候,是帶著獵人協會的審查部的成員以及會長助理一起來的。

獵人協會人多事兒忙,會長尼特羅是個年過百歲的老爺子,又總是想撇開協會里的人自己一個人去浪,更多的事情其實還是審查部在做。這會兒他能夠把自己的助理派遣過來,說明他已經非常重視沈悅歡搞事情的威力了。

至於審查部,這個部門通常被簡稱為協專,被部分獵人協會的成員形容為頑固思想,完全不知道實際情況,只會以業績和對協會貢獻度為先的部門。

但沈悅歡在見到那位據說是審查部派來的人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審查部並沒有那么簡單。

來人穿著一身黑色的條紋西裝,金發黑眼,臉上掛著的笑意和沈悅歡在面對費奧多爾和太宰治時的笑容幾乎如出一轍。

看來是個不好對付的家伙。沈悅歡在心底無奈地嘆了口氣,臉上卻什么也沒有展現出來。

沈悅歡面無表情地看著對方,既沒有微笑,也沒有流露出緊張地深色來。他只是半垂下眼,放空了自己的眼神。

如果太宰治在這里的話就會發現——沈悅歡這時的眼神和表情,和他當初剛加入port mafia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對面那個來自審查部的家伙看著先是一怔,但隨即就露出了一個有些了然的表情來。

畢竟有所求的人是最好對付的,而既沒有求生的意志,又沒有想要的東西,渴求的甚至可能是許多人都避之不及的死亡的人,都是最難對付的。

所以沈悅歡在太宰治沒跟織田作之助熟起來之前,特別討厭太宰治,而在太宰治跟著織田作之助叛逃了port mafia之後,反而覺得太宰治這個人勉勉強強還算那么一回事。

畢竟再怎么樣他都成了太宰治的監護人,而且家里還有芥川龍之介和芥川銀這兩個多多少少也有點兒心理問題的小的。

反正帶一個也是帶,帶兩個也是帶,等帶了兩個,再加上太宰治這第三個的時候,沈悅歡已經完全不怎么在意太宰治討人厭了。

畢竟爸爸怎么能嫌棄兒子呢?

*

另一個世界里,完全被沈悅歡當崽兒養的太宰治對著坂口安吾露出了一個意味著又要讓他加班的、意味深長的微笑。

「我想盡快加入武裝偵探社。」他說,「前兩天我看見種田長官在外頭喝酒,看來還是因為把工作交給你,自己出去浪了吧?」

「不你等等。」坂口安吾伸出了挽留的手,「你什么意思?」

「畢竟我親愛的監護人沈君肯定在別的世界里坑我,我總也要努力結束這段關系嘛。」太宰治笑眯眯地說道,「安吾,如果半年內我洗白後的檔案還是沒有出爐的話,我並不介意再搞點事情讓種田長官加班。」

「所以最後工作絕對還是會被推到我頭上的吧?」坂口安吾犀利地抓住了重點,「說白了你就是看不得我好好休息好好睡覺對吧?」

「哎,居然被安吾猜出來了。」太宰治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又攤了攤手,「對了,你們最近關注一下花街吧,雖然那里是port mafia的地盤,但是號稱監控異能者的你們,應該也已經發現了吧?」

「花街出了個新的異能者的事兒。」

「嗯,因為那里是port mafia的地盤,所以上頭安排了新的潛入搜查官去探查。」坂口安吾嘆了口氣,「但是那人並不是異能特務科的人,他只能算是跟我們有所合作的部門成員。」

「原來如此。」太宰治垂眼思索了幾秒,「是軍警的人……?」

「不,對方在軍警內部,地位應該跟你差不多高,年齡應該比你小。」太宰治露出了嘲諷的嘴臉來,「嘖嘖嘖,不僅發際線後移,而且還完全被後輩比下去了啊,安吾。」

「你以為是誰害的啊——」坂口安吾哀嚎一聲,「你別反駁!我告訴你,你跟那位森先生,沒一個是好人!」

「所以我這不是正在學著當一個好人呢嗎?」太宰治指了指對面街頭上的紅磚小樓,「我說了我想盡快加入武偵吧?」

坂口安吾腦門上蹦出了青筋:「所以你就來壓榨我了嗎?!」

「哎呀哎呀,能者多勞嘛安吾。」太宰治滑不溜手地轉身走人,坂口安吾哪怕身邊還站著兩個部下,也愣是沒能拉住太宰治並且給他一個教訓。

「我先走啦~」太宰治愉快地揮揮手,沒幾秒就消失在了坂口安吾的視線中,「今天跟織田作約好了去花街吃咖喱飯吶~」

坂口安吾無聲地嘆了口氣,然後緊接著就又為太宰治話語中的消息嚴肅了起來。

「花街新出現的異能者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沒人上報!花街那邊的情報點都是誰在負責?!現在派個監察員去盯著那邊,不需要靠近但是一定要搞清楚那家伙的異能力效果——port mafia和武裝偵探社都已經介入調查了。」

*

「造成巴托奇亞共和國臭名昭著的[血色十日]的人,原來就是你啊。」那位嘴角還掛著笑的人說。

「不,區區不才可沒那么大能力,我只是一個醫生而已。」沈悅歡輕聲說道,「真正造成這個後果的,是人心啊。」

「很有意思的說法,閣下。」他笑了笑,「我是帕利士通,帕利士通·希爾。」

沈悅歡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這兩個人誰也沒說話,誰也沒動作,他們唯一做出的事情只是看著對方的各種表情,轉動自己的視線,最後在數秒之內兩人雙雙露出了一個達成協議的微笑來。

「那么,以後合作愉快,沈先生。」帕利士通點了點頭,「只不過審查部並不是我一個人能夠決定得了的。」

「這一點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帕利士通先生?」沈悅歡半閉起眼,「他們很快就會同意了。」

「哦?」帕利士通眯了眯眼,「你似乎掌握著連我也不知道的情報……是預知類型的念能力嗎?」

「呀咧呀咧,怎么就說不聽呢?」沈悅歡誇張地嘆了口氣,「都說了,我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中醫而已。」

「普通的中醫可進不了獵人協會。」帕利士通說。

「非逼著我說奶媽?還是你覺得奶爸會好一點?」沈悅歡扣了扣兩人之間隔著的防爆玻璃,「而且你應該能夠看得出來的吧?帕利士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