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力]——(1 / 2)

</br>梨落屋的花魁在中原中也沉思的時候緩步走了過來。

她洗去了傳統的藝伎妝容,拆掉了編織復雜的頭發,只化了個淡妝就走了過來。

「彌生姐姐來啦。」那位原本在跟中原中也交流情況的新造笑了起來,「那我就先失陪,去給中原先生將香粉拿來。」

彌生聞言皺起了眉。

「那香粉,你還留著呢?」她看向新造,滿臉的不贊同,「都說了那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當然知道那不是什么好東西。」新造笑了起來,「彌生姐姐都那么說過了,我怎么可能還去用它。當然是要送去一些信得過的機構好好檢測啦。正好中原先生也想要一些樣品檢測,所以我打算將一部分香粉交給他。」

「也好,就這么辦吧。」彌生點了點頭,等新造起身出去後,就坐在了中原中也的正對面,「中原先生還有什么需要詢問的嗎?」

這句話明顯就是在趕人了。

「這座花閣里,還有人在用這種香粉嗎?」中原中也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跟她們示警,「如果還有人在用的話,讓她們都停了吧——」

「祗鍾園和若椿屋里,都有姑娘因為這種香粉而失去臉孔了。」

「失去……臉?」彌生有些吃驚,「是什么意思?」

「是字面意思。」中原中也說道,「失去了臉的姑娘這會兒臉上已經平坦一片,眼睛鼻子嘴巴全部無影無蹤。」

「我明白了。」彌生正色道,「妾身會告知老板娘的。」

正好這時那個新造將香粉取了回來,見中原中也手上並沒有什么容器,於是就從裝著香粉的瓶子里倒了一半出來,裝在了其他的瓶子里,又將那香粉原本的瓶子連著里面的香粉一起遞給了中原中也。

「那么,我就先走了。」中原中也收下了瓶子,點了點頭。

他走出了梨落屋,就將那瓶子香粉塞進了巡邏的下屬手中:「去檢測一下里面的東西。」

正在按照分配的地區巡邏,然而突然被五大干部之一的中原中也塞了一個香粉瓶子的立原道造:……?為什么突然給我香粉瓶子?檢測一下里面的東西的意思是我暴露了嗎?也不像啊?

*

中島敦和太宰治在花街的街口碰到了拽著國木田獨步來到這里的江戶川亂步。

「敦君!這里哦!這里哦!」江戶川亂步隔著人群朝著中島敦揮手,「快來快來,你沒事兒吧?」

「沒事沒事。」中島敦拉著太宰治有些艱難地穿過人群,和江戶川亂步「成功會師」。

他們在花街耽擱的時間著實有些久了,這會兒出花街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花街也漸漸的從門可羅雀變得熱鬧了起來。

即使天空還下著淅淅瀝瀝的雨,但是這條花街的街面卻充斥著各式各樣的傘。如果有人這時候從空中看下去,就會發現這些傘挨挨擠擠的聚集在不同花閣的門口,就像是簪子上垂下的掛墜。

太宰治的手中撐著把油紙傘,跟著中島敦的步伐慢悠悠地一起走了過去。那把油紙傘是祗鍾園那位跟他搭過話的侍女小姐借給他的,原本太宰治並沒有打算自己撐傘……但是中島敦的身高和他相比有些矮,如果要中島敦撐傘的話,只怕自己整個人都會被淋濕。

太宰治雖然挺喜歡自殺,但他青睞的是無痛且清爽的自殺方式,更何況他和織田作之助約好了以後殉情,所以這會兒他並沒有想要自殺的想法。

所以在權衡利弊之後,太宰治還是決定自己撐傘,又看在中島敦目前算是在被織田作之助養著的份兒上,把傘下的空間分了中島敦一半。

「噫……敦君你居然被人打了。」江戶川亂步皺著眉將中島敦上下打量了一番,「是祗鍾園的老板娘?也難怪,如果你們真的繼續查下去的話,她的老底都要被你們掀出來了。」

「誒?什么意思……?」中島敦腦子還有些懵,這會兒被江戶川亂步突然劇透,一時半會兒當真還摸不著頭腦。

「哎呀,敦君,不自己動腦可不行哦。」江戶川亂步笑嘻嘻地說道,「你可別學那些傻乎乎的警部,每次碰到案子都要請名偵探大人去救場。」

中島敦沉默了一下,決定還是先整理自己這一天里得到的情報——畢竟從已知條件中分析出可能的情況的能力,跟能夠讓亂步先生一眼看穿真相的[超推理]比起來雖然不值一提,但他自認還是掌握得比較好的。

他從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隨身攜帶的紙筆,在那張紙上寫下了[已知]兩個字。

*

已知:

若椿屋的振袖新造[夏音]第一個失去了臉。

祗鍾園這次失去臉的振袖新造[枝子]第二個失去了臉。

夏音暫且不清楚情況,但是枝子在失去臉之前,塗抹過六、七次香粉。

祗鍾園在十幾年年前出過一個叫做[葵姬]的花魁,以彈琵琶出名,現在是祗鍾園的老板娘。

有一個賣自制香粉的老婆婆出沒在祗鍾園,身上的香味濃郁,還膩的讓人想吐……但是太宰先生說重點可能並不在香粉上,而是在裝著香粉的瓶子上。

澤美是老板娘的女兒。

[葵姬]曾經毀過容,但後來不知為什么居然好了,甚至沒有一丁點兒整容的痕跡。

祗鍾園的老板娘(?)似乎對我有敵意。

枝子小姐在我昏迷後失蹤了。

中島敦思考了一下,又在最底下補上了兩個問題。

當年的花魁,究竟是使用著[葵姬]面孔的老板娘,還是真正的葵姬?

織田先生在澤美那里究竟看見了什么,才會匆匆忙忙地離開,甚至來不及結賬?

江戶川亂步掃了一眼中島敦列出來的已知條件,咂了咂嘴:「哎呀,你們已經查到這里了啊。」

「亂步先生有什么發現嗎?」太宰治好奇地湊了過來。

「哎呀你傘上的水滴下來了。」江戶川亂步不滿地推開了亂湊的太宰治,又沖還在冥思苦想的中島敦招招手,「來,敦君,你來看看這篇十五年前的報導……啊,還有這個九年前的小道消息。」

中島敦愣了一下,從江戶川亂步手中接過了那兩張包裝著塑料紙的剪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