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懷心事(1 / 2)

</br>被沈悅歡丟在[邊城]中許久沒用的通訊器震動了起來,黯淡的屏幕亮起了光,上頭只有兩條來源未知的消息。

——【舞台准備好了,演員們就位了。】

——【是時候撩起幕布,開始觀賞盛大的演出了。】

沈悅歡沒有回復這兩條短信。

他只是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踏入了武裝偵探社所在的紅色小樓。

紅磚小樓總共五層,最底層是咖啡廳,而第四層就是武裝偵探社社員的辦公室。

他進入了電梯,用煙斗戳了戳標著[4]的按鈕。

老式電梯上升得並不快,但也算不上慢,沒多久電梯頂上的指針就挪到了四,發出了「叮」的一聲輕響。

沈悅歡踏出了緩緩打開的電梯門,對面社員辦公室的門也正好打開。

有人推門出來,迎面碰上了踏出電梯門的沈悅歡。

「咦?」來人有些驚訝,「您是來委托的人嗎?」

沈悅歡定睛一看,對方脖子後掛著個草帽,穿著藍色背帶褲,臉上還帶著看起來有些不諳世事的笑容。

「不是。」沈悅歡說,「我是來找太宰和江戶川先生的。」

「太宰先生不在誒……不過亂步先生倒是正好剛剛回來。」少年撓了撓頭,「我叫做宮澤賢治,您呢?」

「啊呀,是沈君嗎?」江戶川亂步直接插入了這場看起來有些尷尬的對話,「剛剛應付完上司就趕了過來,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呀。」

「您都答應了,我客氣做什么。」沈悅歡無視了江戶川亂步聽起來陰陽怪氣的語氣,相當淡定地在平時委托人們坐著的位置上就坐。

「計劃要開始了嗎?」江戶川亂步沒頭沒尾地問道。

「是啊。」沈悅歡聳了聳肩,「這會兒懸賞應該掛上去了吧。」

「port mafia?」江戶川亂步干脆向後一仰躺倒在椅子上,手中漂亮的玻璃珠在他手心里一拋一接,卻從未掉出他手掌的范疇。

「有過合作。」沈悅歡說。

「太宰跟我說過國外的事兒了。」江戶川亂步閉了閉眼,重新坐了起來,「我會聯系一個老朋友。」

「誰?」沈悅歡挑了挑眉。

「埃德加·愛倫·坡。」江戶川亂步推了推眼鏡,「你應該知道他。」

「背過資料。」沈悅歡點點頭,「太宰呢?」

「不用管他,應急。」江戶川亂步語氣輕快地說道,「找我當顧問的費用?」

「老規矩。」沈悅歡摸出一張卡遞給江戶川亂步,「來種花家旅游,憑這張卡在川、湘、黔、滇隨便吃。」

江戶川亂步的雙眼亮了亮,伸手從沈悅歡的手中奪過那張卡:「那我就不客氣啦!」

「應該的。」沈悅歡笑眯眯地說道,「奶茶喝嗎?」

「什么奶茶?」江戶川亂步一愣,「紅茶加牛奶嗎?」

「不,黑糖珍珠奶茶,全糖,去冰。」沈悅歡挑了挑眉,「喝嗎?」

「喝!」江戶川亂步舉起手,「你那家甜品店的海鹽芝士爆漿珍珠奶茶蛋糕也給我再來一份!」

「咦?原來那家店是您開的嗎?」宮澤賢治原本正搬著東西從旁邊走過,聞言睜大了眼睛道,「那里的牛奶蛋糕超好吃哦!還有咖喱牛肉包!里頭牛肉的口感超棒!」

沈悅歡眨眨眼:「你喜歡就好。」

「太宰這會兒應該也差不多要回來了。」江戶川亂步突然開口,「你們一家三口回去聚一聚吧。」

沈悅歡:???

似乎是看出了沈悅歡的疑惑,江戶川亂步翻了個白眼:「要我明說嗎?你跟酷炫帽子君明明在把太宰當兒子養吧?給他的零花錢比他在偵探社拿到的工資還多,不過太宰花錢大手大腳,在樓下咖啡店總是賒賬。」

沈悅歡……沈悅歡什么也不想說,他現在只想把太宰拖出來揍一頓這個不肖子。

*

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戴著頂白色的毛絨絨的帽子走在橫濱的街道上。

這是他自那場龍頭戰爭後第二次來到橫濱。

不過這次他並非獨自一人,而是身後一個跟著一個,足足拖火車一般拖上了四個家伙。

一個自詡為管家的伊凡·亞歷山大羅維奇·岡察洛夫是最先跟上來的,他在按照費奧多爾的吩咐給他訂機票的時候「悄咪咪」的多訂了一張。

亞歷山大·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當然不會就這么樂意伊凡在費奧多爾這里露臉,他直接去找了費奧多爾,要求跟他一起去玩。

然而他找費奧多爾的時候恰逢尼古萊·瓦西里耶維奇·果戈里正在跟費奧多爾聊關於自由的哲學問題,聞言同樣舉手說想跟著一起去。

為了避免意外(包括但不僅限於果戈里不小心把自己干掉、把他還有那么點用的部下干掉),費奧多爾只能心情復雜的同意。

於是伊凡·亞歷山大羅維奇·岡察洛夫被迫又多訂了兩張票。

在他以為事情就此打住的時候,原本駐守波蘭普熱梅希爾的西格瑪給費奧多爾帶來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鍾塔侍從聯合普熱梅希爾的軍方搞聯合軍演,於是原本已經控制在手里的原mimic基地被迫廢除,西格瑪於是失去了可以作為[家]的據點。

費奧多爾:這群拖後腿的家伙……我真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