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帆(1 / 2)

</br>當沈悅歡和瞿秋白趕到種花駐橫濱大使館的時候,陳慶同已經等在了大使館的花園中。

兩天前瞿秋白的異能力的結果出來的一瞬間,警報就已經發送到了陳慶同和沈悅歡的手機上。

目前整個種花異能特務科中唯二滯留在橫濱的人立刻接到了[組合會對普通人出手]的消息。

因此當瞿秋白通過余邱嶼的異能力[苦旅]秘密抵達橫濱的時候,沈悅歡特意回到了離大使館不遠的中葯鋪,並在同瞿秋白會面的一瞬間,展開了[邊城]。

他們通過邊城中的一扇民居的小門直接抵達了陳慶同的身邊。

「准備好了嗎?」陳慶同在聽到身後驟然多出了兩個呼吸聲的時候問道。

「准備好了。」沈悅歡和瞿秋白面色嚴肅地回答道,兩個人的聲音混合在一起,竟像是只有一個人在說話。

陳慶同似乎對他們倆這么久沒見面卻還是頗有默契非常滿意。

他點了點頭,將手一揚,一艘紅色的小船突兀地出現在花園的空地上。

三人走上了船,陳慶同將船頭的纖繩握在手中,下一刻船只變大,船只由木頭轉為了鋼板,從平地上緩緩地升上了高空。

船側打開了數個窗口,里面探出槍炮的圓口——在短短的數分鍾之內,這艘原本只是一艘塗著紅色油漆的小木船,已經變成了堪稱空中堡壘的懸浮戰艦。

「無論看多少次,還是會覺得厲害啊。」沈悅歡感嘆到,「只要有陳書記的異能力在,我們幾乎可以說絕不會輸。」

「不,我倒覺得你們青年之於社會,猶新鮮活潑細胞之在人身。新陳代謝,陳腐朽敗者無時不在天然淘汰之途,與新鮮活潑者以空間之位置及時間之生命。」陳慶同笑了笑,「我們這群先行者的作用,就是為你們這群青年趟出一條條路來。」

「這樣,可供你們選擇的路就會更多,你們走的路也將更廣,國家自然也會隨著你們的前進而繁榮昌盛。」陳慶同揮了揮手,「揚帆吧,[紅船]——」

暗紅色的船帆「嘩啦」一聲落下,迎著因為加速行駛而刮來的風鼓脹了起來,船底的螺旋槳緩緩轉動,最後推動著整艘輪船在空中前行。

點綴著金色紋路的鋼鐵巨輪在空中行駛,如同騰飛在夜空中的紅色巨龍。

「當日截止,橫濱游客共三千六百七十九人次,僑民共四萬三千三百零九人,大使館在下午三點時全部通知完畢,通往東京的飛機也已經全部停運。」陳慶同說道,「我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port mafia、武裝偵探社、以及[組合]打起來之前,將所有的同胞們全部撤離。」

「種花異能特務科下轄執行部隊中隊長沈悅歡,你的任務是將所有同胞安全的送入[邊城],然後利用你的異能力將他們帶進我的[紅船]中。」陳慶同正色道,「我將在明天早晨八點三十分之前讓[紅船]升空,你必須在明天早晨八點十五分之前完成任務。」

「保證完成任務。」沈悅歡敬了個軍禮,「請求異能力使用許可。」

「准許。」陳慶同說道。

沈悅歡伸手叩擊船艙。

在他叩擊的地方,[紅船]船身上的鋼板抬了起來,開啟了一道通往外界的艙門。

他沖正背著手跨立的瞿秋白點了點頭,就讓自己仰面跌出了[紅船]。

他從數千米的高空墜落。

他的下方原本是一大片平坦的草地……然而如今那片綠色的草地卻被黑色的人群占據,從空中看甚至只能看到一片花花綠綠的海洋。

那是人們手中帶著的行李。

*

橫濱市立公園里人頭攢動。

帶著自己的行禮輕裝簡行的人大多都說著同一種有別於日文的語言。

雖然有時候講話的時候有那么些口音和說話習慣叫人難以理解,但他們大多明白對方在說些什么。

他們從清晨五點就等在了這里。

他們是居住在橫濱的僑民,和來到橫濱旅游的游客。其中不乏有在橫濱居住了十年,甚至在這里娶妻生子的僑民,也有不少游客前一天晚上才剛到橫濱。

但當大使館的電話打到他們的手機、當大使館的通知發到他們的郵箱中時,他們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安靜地從橫濱的各個街道走出來,最終匯聚到了橫濱市內最大的一處普通人能去的空地上。

也就是橫濱市立公園。

半夜被吵醒的他們不是沒有怨言,但在得知打擾他們睡眠的是他們的國家的時候,他們就全部閉上了嘴,甚至還有不少人好心地告知自己那些睡的比較熟的、認識的同胞。

這是獨屬於他們的國家認同感。

清晨六點二十五分,橫濱市內所有僑民集合完畢。

清晨六點三十分,沈悅歡從空中落下,打開了[邊城]。

清晨七點四十五分,在橫濱本地人推開門准備開始新一天的工作的時候,所有的僑民和游客們已經進入了沈悅歡的[邊城]。

沈悅歡將[邊城]的反饋率直接下降到0,依靠自己的大輕功點墨山河沖天而起,直追懸停在對流層中,幾乎與port mafia本部大樓高度相同的紅色巨輪。

早晨八點,紅色的鋼鐵巨輪重新升空,開始向海峽對岸的祖國駛去。

*

「你這次跟我們一起回去嗎?」瞿秋白問。

「我把人送到就走。」沈悅歡說,「你們還記得澀澤龍彥嗎?」

「那個把我們香江分區的人給恁死了的家伙?」瞿秋白皺起了眉,「你不是提交報告說他死了嗎?」

「但是他的異能力很有可能還活著。」沈悅歡說,「倘若他在死之前也保持著使用異能力的狀態,那么達成將自己的異能力與本體分離的狀態也並非不可能。」

「那么為什么現在才來報告?」陳慶同問。

「我在當年報告的時候就已經寫在了報告書里,但因為是推測,所以方指導員並沒有下達進一步命令。」沈悅歡說,「但是數天前,原本埋藏著澀澤龍彥屍骨的地方莫名凹陷,雖然只是很小的一個坑,但我還是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