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外神和(1 / 2)

</br>「組合動用霍華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了。」一條消息發到了費奧多爾的手機上,提示信息到來的光芒閃爍了好一會兒,照亮了費奧多爾隱藏在黑暗中的臉。

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面前此時正擺著幾台電腦,顯示屏上密密麻麻的小窗口正顯示著橫濱各地的攝像頭所拍攝出來的狀況。

他在半天前黑進了這些攝像頭,並依靠這些攝像頭監控著整個橫濱的一舉一動。

其中有十幾個小窗口正顯示著一片漆黑——那是織田作之助帶著夢野久作在從洛夫克拉夫特手中逃離時,波及到的攝像頭。

「神靈嗎……」費奧多爾露出了一個瞧著有些神經質的笑容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神靈嗎?」

「那怎么可能嘛——」他的嘴角咧開得越來越大,「一個人要是拒絕了上帝,就得去崇拜其他的偶像,那些由木頭、黃金或理念塑造成的偶像怎么都不可能說是神靈……所以,那些自以為不需要上帝的人,其實只是偶像崇拜者吧?」

「比如這位洛夫克拉夫特。」費奧多爾將一封標著[絕密]的檔案袋隨意地丟在了房間的一角,很快就有老鼠爬了過去,窸窸窣窣地熟練的啃噬起檔案袋來。

如果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那些老鼠們的腳下鋪著的並不是木屑,而是印著字跡的紙屑。那些紙屑上的字跡由於老鼠們的生理活動已經變得模糊不清,再也看不到上面究竟印著些什么東西了。

「那不過是人類為了創造某條道路後搭建起來的大廈,但誰就說那棟大廈就是建造人想要的呢?」費奧多爾偏了偏頭,「果戈里,該准備的都准備好了吧。」

「那當然啦!」果戈里笑眯眯地從黑暗中探出頭來,他提起自己的披風抖了抖,里頭就有一堆東西噼里啪啦地掉了出來。

「那就走吧。」費奧多爾站起身,「在新月之時,森林之間,有萬物之母遵循召喚,現於人前……東京都同相模原市之間的祭壇,不用白不用。」

「召喚?召喚什么東西?」果戈里好奇地問道。

「和洛夫克拉夫特一樣的東西。」費奧多爾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軀,「這樣,即使是port mafia的那位戰斗力天花板,也沒有以一對二的能力吧?」

*

相模原市和地處神奈川,和橫濱之間相隔不遠。

在相模原市、多摩市以及町田市形成的三角形的中央,有一塊微微凸起的高地。

而高地以西的不遠處,就處於東京都的范疇之內……而那里正好有一片森林。

這片森林中央的地方,有一個古怪而破舊的祭壇。

倘若中島敦在這里,他立刻就能夠想起來——這是他在上一個案子中,因為橘梨紗的異能力而陷入夢境中時所見到的那座祭壇。

但中島敦並不在這里。

如今在這新月之夜,在這里的是魔人費奧多爾,以及小丑果戈里。

「真的要這么做嗎?」果戈里問,「我怎么覺得祭壇給我的感覺不太妙啊。」

「那有什么關系?反正有你的異能力在,不是嗎?」費奧多爾露出了一個顯得有些涼薄的笑容來。

他的笑容沒有到達他的眼底,但果戈里明顯並不在意這些。

「好嘛,這是你的自由。」果戈里聳了聳肩,「如你所想,我會在危機到來的時候帶你走——」

「你可是我的朋友啊。」果戈里說,「我還想把真正的自由分享給你呢。如果我不救你的話,你一定就真的涼涼了吧?那么當我真正獲得自由的時候,身邊倘若連一個同我分享這快樂的朋友都沒有,那不是太叫人難過了嘛?」

費奧多爾沒吭聲。他正忙著將果戈里帶來的桶里的血液沿著祭壇上的紋路塗抹。

濕潤的血水順著祭壇的紋路潺潺流動,最後在新月升上天空中的某一個時刻首尾相連,形成了一個封閉的、咒文形成的圓環。

「耶!莎布·尼古拉絲!那孕育千萬子孫的森之黑山羊——」費奧多爾毫不猶豫地唱頌起贊美的長詩,每一句中都有某位外□□字。

果戈里在一旁按照費奧多爾的吩咐,在對方唱頌的時間里,利用自己的異能力直接斬下了數百只不同種類的動物的頭顱。

有什么有別於異能力的古怪能量混合著那些被獻祭的動物們的生命力在祭壇的上方徘徊,最終順著祭壇發出的詭異的引力,在上空扭曲、盤旋,最終凝聚固定在了祭壇的上空,像是要以這樣的力量開出通往異神的道路。

然後它消失了。

費奧多爾:???

果戈里:???

*

同一時間,橫濱。

幾乎是費奧多爾和果戈里抵達那座祭壇的同時,沈悅歡身上的系統就已經檢測到了他們想要做些什么。

系統看著檢測出來的能量思索了一會兒,決定先把能量給吃掉,回頭再隨口跟沈悅歡這個宿主說一聲。

畢竟沈悅歡陪著它咸魚了這么多年沒去搞事情(……),今後肯定也是要一起咸魚下去的,所以這點小事就用不著打擾它宿主和他男朋友之間的約會了。

醫葯專精系統:這種混合著生命力的能量味道還行,雖然沒有救人之後逸散的生命能量好吃,但是他量多呀,唯一的問題就是還要把血味兒給去掉,嘖……回頭還是讓宿主多做兩個任務多救幾個人吧。

畢竟作為一個完全不缺能量的咸魚大佬,用於凈化那些生命能量的消耗還沒有沈悅歡完成任務救幾個人之後,那些人身上溢出來的生命能量多。

所以系統直接吸收了那些極有可能開出一個空間通道的能量,甚至還撐得打了個飽嗝。

醫葯專精系統:嗝兒,吃飽了。

換句話說,只要醫葯專精系統還在沈悅歡身上,只要沈悅歡還在寫給世界上,那么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召喚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的想法就必定不可能成功。

而這一點,無論是沈悅歡還是太宰治,甚至是費奧多爾都完全不清楚。

只有江戶川亂步在發現只有霍華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現出真身,在橫濱揮動著他灰綠的腕足開始鬧騰的時候,看了沈悅歡一眼。

*

霍華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站在了鶴見川的岸邊。

他原本的人形,那個瘦而高的男子袖管中的手化作了灰綠色的腕足,那些腕足扭曲著堆疊起來,最終形成了某座難以言喻的、甚至只能用[東西]來形容的生物。

那是一個怪物,隱約帶有人的輪廓,長著一個像八爪魚似的有眾多觸須的腦袋,身體像是覆著鱗片的膠狀物,長著巨型的腳爪,身後還有一對狹長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