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手術很成功,秦陽緊緊揪著的一顆心也終於放了下來。左藍和婉婷輪流陪著小玉婆媳倆。秦陽雖然有事兒沒事兒的也總想看上幾眼,可是畢竟人家孩子還小,小玉還要時不時的袒胸露乳的給孩子喂奶,一個大男人出來進去的實在不方便。所以也就靜下心來當起了專職司機的角色,輪流送左藍和婉婷回家休息。
不知不覺一周過去了,柳晴幾次打電話來問他什么時候回去,他總是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可要飛過去找你了啊!」
柳晴在電話那頭笑著說,「我想你了。」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美,讓他恍惚之間真的有一種想家的。
「就算你不想我,也該想一想你的那些實驗設備吧,昨天剛運到的,嶄新嶄新的,有一種新鮮出爐的面包味道。怎么樣,你想不想回來看看啊?」
柳晴知道對於像他這樣的男人來說,什么東西比女人更有力。盡管她在心底里還是希望他愛自己能比愛那些儀器更多一些。
於是,秦陽也覺得自該回去了。左藍的家事算是完美解決了,這個孩子的病雖然無法根治,但也算穩定下來,至少沒有了生命危險。他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這么多了。
「你要回去了?」
婉婷有點驚訝的看著秦陽,在這短短的幾天里,她已經習慣了他在自己的身邊。在孩子的病床前,在咖啡機的旁邊,在送她回村里的路上,他們之間的話越來越多,越來越默契。如今他真的要走了,她的心里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失落。
「嗯,我問過醫生了,孩子的恢復情況很好,再有幾天應該就可以回家了。我和小藍在那邊都有工作,所以不方便在家里停留太長時間……」
他努力的笑了笑,有的時候說離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她默默的坐在候診區的椅子上,半天不出聲,手里的咖啡早就涼了,她也沒有再喝上一口。
「你什么時候還回來?」
她突然抬起頭,一雙清亮的眸子緊緊盯著他。
「我不知道……」
他並非刻意回避,而是真的不知道。他和左藍能不能最終走到一起,對他來說還是一個未知數,所以,其他的也就更無從談起。
「你們能回來參加我的婚禮嗎?」
她不想就此放棄希望。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面對她的步步緊逼,秦陽真的有些尷尬。
「所以……你和小藍並沒有真正確立那樣的關系,對嗎?」
她真的很聰明,一語道破了天機。
秦陽錯愕的看著這個聰慧的女人,除了尷尬的傻笑,還能做什么呢?
婉婷並不在乎他的表情,而是自顧自的松了一口氣。
「既然你要走了,我送給你一個禮物,你要不要?」
她咬了咬嘴唇,眼里流露出燦爛的神采。
「是什么?」
他問。
「你別管,就說要不要就行了!」
她笑。
「哪有這么霸道的?不要行不行啊?」
他也笑。
「不行,必須要!」
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流露出的小女兒姿態。
「呵呵,好了,那不管是什么,我要了……」
「你說的,不能反悔啊!」
「嗯!」
通往富平村的簡易公路來來往往的車輛很少,但秦陽卻開得很慢,不知道是因為路邊的風景太美,還是越到將要離開的時候,越珍惜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相處的時間。
婉婷和左藍打了一聲招呼,說自己累了,想讓秦陽早點兒送她回去。左藍爽快的答應了,讓他把婉婷送回村里,總比看著他倆在醫院的候診大廳熱熱乎乎的聊上一整夜要好。
婉婷今天格外的沉默。她的臉色紅紅的,呼吸也細碎凌亂,她的眼睛看著外面的風景卻又好像其實什么也沒看見。
「我覺得你說的那個養殖的項目,不太適合……」
秦陽覺得還是由自己來打破沉默比較好。
「嗯?」
婉婷轉過頭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村里人大多沒有養殖的經驗,難免會遇到很多棘手的問題,就算是個別成功也難形成產業規模。而且這里的交通不便,如果不是高附加值的產品,很難吸引市場的注意力。可是,以村里現在的狀況並不具有生產高附加值產品的能力。」
婉婷不知不覺點了點頭,盡管她不願意承認村里的勞動力水平有限,但秦陽所說的卻是實話。
「為什么不把釀酒產業化規模化呢?」
他認真的說,「村里家家戶戶都有釀酒的傳統,都有自己的獨門秘方。如果能把這些優勢整合起來,應該會有廣闊的前景啊!」
「嗯,這個我也不是沒想過。」
婉婷談起正事逐漸恢復了干練睿智的神態,「我請過幾家大酒廠的品酒師到村里搞過調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