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陽久久沒有作聲。

「其實，有些手段，你不對別人用，別人也會對你用。所謂不擇手段，在某些人看來完全是大智慧的代名詞……」

石濟平耐心的繼續說道。

「也許你是對的，」

秦陽點了點頭，「可是你為什么要幫我？」

他明白石濟平在這個關鍵時刻站到自己一邊絕對是經過了極為慎重的考慮。

「其實很簡單，」石濟平微微一笑，「原因之一是，我不喜歡兄弟集團進入地產業把水攪渾。這是我們的天下，不懂規矩的人最好滾得遠一點兒。原因之二是，我覺得你把我騙到國外走了一圈，讓我錯過了這樣大好的時機，你一定會給我相應的補償。」

「我們的計劃沒有針對龍海，倒是龍海搶先一步，擠掉了我們和黃金海岸的合作計劃吧？」

「那就彼此彼此吧，哈哈……」

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雙方這一番的博弈和角力，大家都心知肚明，許多伎倆不說也罷。

「今天你我兄弟在這里定一個君子協議怎么樣？」

石濟平探過身子，手指在茶幾上輕輕地勾畫著。「龍海不趟這次的渾水，你收購，我旁觀。但是你收購結束，我拉抬價格的時候，你也必須旁觀，不能出手。」

他抬起頭看著秦陽，「我手下還有幾千員工等著吃飯，他們的身後又有多少人等著他們賺錢養家，你這么狠的殺價會把我們大家都餓死的……」

「嗯，」

秦陽點了點頭，「低價只是非常手段，並非長久之計。中天地產也只是借機壯大而已。」

「好，那你我兄弟就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個男人的大手緊緊的握到一起。

「明天我帶老弟去見一個人，解決興隆的事，他們出面比你更方便，你只需要准備好收購資金就可以了……」石濟平說。

「誰有這么大的面子？」

秦陽還是對可能發生的事心里沒數。

「不是面子，而是不走尋常路。就像是你要玩一個女人，可是她死死的守住花心怎么辦？難道就使用暴力？或者干脆不玩了？不會吧，你可以進攻她的小嘴，進攻她的菊花，這一來她一定會顧此失彼。然後，隨便你征服了她的哪一處，你實際上都可以得到了她身上所有的東西。有的時候，對付你的敵人也是這樣。只不過，有些時候我們不方便出面而已……」

石濟平既生動又形象的解釋讓秦陽哈哈大笑。不過大笑之余也不禁欽佩不已，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

石濟平對著站在遠處的女仆點了點手，「帶秦總去休息吧，讓他好好放松放松……」

「嗯。」

漂亮女仆的臉一下子變得紅撲撲的。

石濟平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石夫人還沒有睡。兩個人都六十多了，可是膝下並無子女，再加上石夫人吃齋念佛，石濟平又總是出去應酬，所以感覺偌大的豪宅里總是少了些香火氣。所以，最近石濟平總是邀一些好友到家里來住，一方面拉近各方關系好辦事，另一方面也如靜禪院的方丈大師所說給家里添些生氣。

「那個秦陽今天來了嗎？」石夫人問。

「來了，我讓田薇帶著他到客房了。這小丫頭會心疼人，他會喜歡的，你就放心吧……」

石濟平拉過被子蓋在身上。他在家里睡的次數極為有限，和石夫人一起同床共枕的時候就更少了，他甚至對這張床都有點陌生。

「嗯，那就好……」

石夫人微笑著點了點頭。本來她對世俗的事是一概不管的，可是秦陽卻是個例外。這一次石濟平願意出手相助，和石夫人的游說也有一定關系。否則，以石濟平的性格，即使是幫，也不用這么早出來幫，等雙方斗得筋疲力盡兩敗俱傷，自己再出來收拾殘局豈不是更好！

「老婆子……」

石濟平突然睜開眼睛。

「嗯？」

「你真的夢到觀音菩薩給你托夢了？」

「是啊，那還有假！」

「那個秦陽真的和我們家有緣？」

「嗯，就是。」

石夫人篤定的說。

「嗯，好，睡覺！」

石濟平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