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組隊打妖怪3(1 / 2)

</br>高修暘想待會實戰開始後,一定不能讓他摘頭盔,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射擊點。

「第五組,付南風和……高修暘。」

付南風肩膀抖了一下,心里像開了一朵太陽花。

他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選他,或者高修暘是真的選了他,還是服從了學校調劑;如果那人真的選了他,在高修暘的雙選表里,自己又排第幾。

反正付南風的雙選表並沒有填滿,三個空格里只寫了第一個。第一個里,寫的是高修暘。

他轉頭去找那人。高師哥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瞧見付南風帶著幾許緊張的眼神,高修暘咧開嘴沖他一笑,又指指頭盔,示意他戴好。

付南風不知道,高師哥的雙選表都填滿了。高修暘寫了三個名字,三個,都是付南風。

其實論選隊友,付南風並不是最好的人選,可如果不選他的話,高修暘怕他會落單。如果沒人選付南風,以他那傲嬌的心性和脾氣,恐怕又要露出高處不勝寒的失落和孤單。沒辦法啊,走不開,放不下。

唉,高師哥摸摸自己的胸口,有些自得地感嘆道,我特么,是個多善良的人啊。

哦對了,寫到這順便說一句,還等著朱開旭和紀還彬組隊的人,你們要失望了。因為前文明確表示,這是研究生、年輕教官和本科生組隊,一個帶一個。所以朱開旭和紀還彬不可能在一起,朱開旭帶的是個四年級的胖憨憨,和紀還彬一組的,是個長相秀致的女生。

至此,實戰演習分組結束,學生們帶上裝備和武器,喊著口號跑到飛機起飛的廣場,一個接一個跳上飛機。

站在飛機旁邊喊話的教官,聲音高亢而嚴厲。

「從現在開始,48小時歸你們所有。你們將面臨各種險阻和危急,記住,獲勝者最多兩人。」

教官最後敬了一個禮,望著在場的學生們,大吼道。

——「希望大家全力以赴,展現你們的學習成果和能力。祝你們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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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直升機跳傘的那一刻,付南風才意識到「實戰演習」和「野外對抗賽」的區別。

整隊、登機、起飛、預降,整個過程機艙里異常安靜。不比大四學生起跳階段的磨磨蹭蹭,研究生的師哥、師姐們在教官的安排下毫不猶豫地執行跳傘命令。

高修暘扥著付南風走到艙門旁邊時,少年表面上強作鎮定,但好似塗了膠的兩只腳,站在機艙邊緣遲遲不肯動作。

「怎么了……怕啊?」

高修暘頂著巨大的強風,回頭問他。

付南風想都沒想,本能地搖搖頭:「沒啊!」

最後一個「啊」字比表示否定的「沒」字高了幾度,高修暘早看出他逞強,笑著朝大敞的艙門跑了幾步准備起跳。

付南風不敢表現出遲疑,跟在他後面到了艙口,向下張望時,強烈的巨風吹得他身子不穩,他突然抓住高修暘的作戰服。

高師哥一回頭,瞧見那人的動作,心上一軟,想他到底是個本科都沒畢業的小屁孩,自以為是地跳了級,真遇到大陣仗免不了退縮膽怯。

為了鼓勵付南風,同時也是可憐付南風,高修暘干脆全力抱住他,喊著一、二、三,一起跳下了機艙。

雙腳離開踏板的一刻,付南風有種異樣的恐懼,也有種異樣的歡喜。

恐懼來自耳邊巨大的轟鳴,身體失去重心,面對廣闊的蒼穹,人類自發的畏縮。而歡喜,則來於那個懷抱。

付南風沒想到高修暘會抱著他一起跳傘。他們穿著一樣的作戰服,腰上掛槍,頭上帶著頭盔,一點沒有電影里晴空萬里,天地間只剩你我的那種浪漫和愜意。

倆人快速下墜,付南風因呼吸困難,眼睛發緊,高修暘摟住他,在大聲喊著什么,付南風什么都聽不見,但覺得耳朵像發燒一樣滾燙,連嗓子也變得干燥。

高修暘吼著「別發暈待會打開降落傘」,付南風盡量保持清醒,在心中告誡自己要堅守「跳級生」的水平和尊嚴,漂漂亮亮地著落,決不能讓高修暘看扁了去。

然而理性提醒的和感性認識到的,存在巨大的差異。付南風頭腦清晰,雙眼卻焦點模糊。

下墜的時候,被高修暘擁在懷里的時候,他看見天上那些純潔的羊毛般的雲朵,變幻出各種豐富奇異的形狀;他看見千千燦陽,和緩的空氣同地面上升的朝露一起顫動;他看見低地上的草像大海似的伸展,淺綠色的浪濤隨風波動,他仿佛都能聞到沁人的草香。

付南風覺得一切都是美的,好的,夢幻的。和他身上這身作戰服不配,和他手中的突擊□□不配,和他要面對的勝負率只有百分之五的實戰演習不配。

那什么,才配得上這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