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慌2(1 / 2)

</br>那男生應該是笑著跟紀還彬說了什么,朱開旭離得太遠沒有聽清。只等那男生微微側臉的時候,濯濯燦陽下,朱開旭看清了那人的容貌。那男生長得很清秀,而且右邊眉毛下面有一顆痣,顯得既清純又性感。

且說紀還彬這邊,興致勃勃地拉著男生的胳膊說:「邱天聲,走走走,去食堂我請你吃飯。」對方推拒不開,只能跟著他離開。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住哪?待幾天?有空嗎,我可以帶你轉轉越城。你走了這么多年,現在越城可大不一樣了。」

紀還彬像大炮似的一連串吐出好多問題,讓邱天聲措手不及,他一一回答,只是眼睛有些走神。

紀還彬一個人傻開心,說了自己這些年的情況,考警校的新奇,參加實戰演習的刺激,一旁安安靜靜的邱天聲只是聽著,不知該回應什么。

很多時候都會有這種感覺,明明是認識很久的朋友,忽的慢慢疏遠了,對方說的話你聽不懂,你說的話對方不知如何回應,一個眼神、一秒沉默都會覺得難挨。

紀還彬此刻滔滔不絕地聊著自己的種種,內心卻不得不承認,他拼命說話只是無法接受緘默的尷尬。邱天聲也在點頭呼應,也會蹦出幾個感嘆詞接話,但每個眼神、每個表情都表明,隔著歲月的距離,他們都不似從前。

覺得這種想法太矯情,紀還彬用笑容掩蓋心底的傷感說:「快走,我請你吃飯,越城警察學院的食堂特別大特別豪華……」

兩人在食堂吃完飯,天色漸漸變暗,紀還彬帶邱天聲參觀校園,兩人聊開小時候的趣事,氣氛才不似剛才那般別扭。

快九點時,邱天聲提出要走,紀還彬只是關心地說:「學校離市區遠不好打車,要不你今天別走了,我宿舍同學校外租房,你可以睡他的床住一宿。」

無非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提議,下一秒瞥見邱天聲欲言又止的表情,紀還彬臉上忽而飄過紅雲。

邱天聲全當沒看見,笑著說:「不了,我還是回賓館住吧。」

濃重的夜色下,邱天聲又說:「你好好照顧自己,下次見面,不知是什么時候。」

紀還彬望著比他稍矮一些的男生,邱天聲鼻尖的那顆痣特別明顯,紀還彬憶起小時候的種種,忍不住上手想去戳,終在對方退了半步後,轉變了手的方向,拍拍他的肩膀:「好,你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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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半,朱開旭接到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讓他去操場認領學生。他特別納悶,穿了衣服風風火火趕過去,操場邊上,一個教官正架著一個高個男生,那人哈著腰,地上擺著四五個空的啤酒易拉罐。

朱開旭一眼就認出來,喝醉的人是紀還彬。

「是你們班學生吧朱教官,交給你了。」

朱開旭一邊上去扶紀還彬一邊道謝,紀還彬大半個重量都壓向他。朱開旭心里罵著該死,出門忘帶手機了,這種情況應該讓高修暘來接應啊,畢竟朱開旭跟紀還彬還是有幾厘米的身高差。

「啊,我認識你……」

喝醉的男生摟著朱開旭脖子,說出的話伴著酒氣,臉上少見的潮紅。

「你怎么來接我了?看不出來啊,你還是有良心的。我收回以前說的話吧,我覺得小白眼這個稱呼還是不適合……善良的你……」

哈?紀還彬這是把自己認成付南風了?呵呵真有你的,朱開旭扶著紀還彬,吃力地往宿舍樓走,一邊走一邊問:「……你好端端地干嘛喝酒啊?」

紀還彬一聲長嘆,含含糊糊地說:「今天有個朋友來看我,他是我小時候的鄰居,我出生地不在越城,後來和爸媽移民過來,跟他也再沒聯系……」

朱開旭對紀還彬的身世有些了解,學生檔案上寫明他是移民,十幾歲時跟父母來越城移民定居。

朱開旭想起下午在操場邊,看到的白襯衫背影的男生,心下了然。

「你們這么久沒見,應該是高興的事,你還喝這么多酒?」

「……你不知道付南風……我默默喜歡他好久了。」

操!

朱開旭腳下一個趔趄,身子猛地歪了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