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ose one(二選一) 1(1 / 2)

</br>由特警隊親自出馬,制服獨狼群伙並不困難。西裝男帶領的團隊,拼了命向停車場靠近,可他們跑到停車場後,發現留下的司機擅自逃跑,西裝男徹底崩潰,也不顧子彈多少,叫罵著胡亂射擊。

子彈多而密集,有兩槍打中特警隊員,唐毅禮估算了一下時間,決定增加火力盡快圍剿毒販。他下達命令,讓事先埋伏的狙擊手待命,隨時射擊毒販頭目。

接到命令的三名狙擊手,離戰斗地點最近的付南風,靠矮牆掩護,從槍口諦視毒販的一舉一動。小小的圓形槍口中,時而出現面目凶惡的西裝男,時而出現頑強進攻的特警隊員。

毒販漸漸被縮小的包圍圈逼到山崖一側,離付南風所在的矮牆越來越近,空中子彈飛嘯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鼻腔充滿硝煙的味道。

耳麥里傳來唐毅禮的聲音,他讓付南風找准時機,如果毒販冒險跳崖,立刻擊斃頭目。

付南風眨了下眼睛。他在這里埋伏太久,有塵土落在睫毛上,他輕輕抖著,順帶活動了一下肩頸。

結果就是這一下,熾熱的太陽燒烤著正午的大地,陽光照射著槍口,金屬短暫的一個反光,刺痛了正在後退的西裝男。

西裝男身邊的大漢即刻明了,手中步|槍對准身後矮牆,「嗙」的一聲,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端好姿勢准備回擊的付南風,肩膀一陣撕裂的疼痛。

那疼痛不同於被同學欺負時皮肉的刺痛,不同於實戰演練時被最後獲勝那人踢碎膝蓋骨的痛楚,不同於向高修暘告白那刻腳踝筋脈錯位的抽搐。

有某種東西帶著熾熱的溫度,裹挾在極冷的金屬上,粗猛地、甚至是爆裂地嵌進血肉之中。鎖骨和肩胛骨被重力擠壓,付南風覺得整個人就要被擰碎,整條右臂突然沒了知覺。

他聽見電影里經常出現的那種,在格外安靜時被放大的回響聲。嘭,嘭,嘭嘭。

機槍,墜地。

在戰場上,優秀的狙擊手可以在一秒內讓敵人斃命。若把一分鍾分解成六十秒,此刻的付南風已經死了六十回。

然而他沒有。西裝男要用剩下的五十九回,解救處於窘迫地步、被警方重重包圍的獨狼團伙。

大漢把被擊傷的付南風拖到包圍圈正中,西裝男用步|槍狠狠戳他後背,凶神惡煞地對警方喊道。

「都他媽給我住手!誰再開槍我把這小子腦袋打成窟窿!」

他粗魯地把付南風踹到地上,射擊的特警隊員停頓了動作。穿著一身防護服的付南風,頭盔落在地上,面色蒼白,剛被打傷的肩膀疼得搖晃,鮮血從胳膊流到胸前。

站在特警隊外圍的唐毅禮,緘默片刻。刺眼的太陽將付南風痛苦的表情照得猙獰,而對一個自命不凡的警校學生來說,這表情與其說是痛苦,不如說是屈辱。

「……你,想要什么。」許久後,唐毅禮沉著嗓子問道。

「把我們的車開過來!老子他媽的要下山!」

唐毅禮眉頭緊蹙,他們周密計劃許久,離一網打盡只差半步,不可能放走獨狼。他審視著西裝男,又看看被他挾持的付南風,好像似有似無地點了下頭,實際上卻是拖延時間,向瞭望台的另兩名狙擊手做手勢。

向下的手勢是待命,上挑的手勢是射擊。唐毅禮顯然也在躊躇,究竟是一擊制敵,還是保人質性命。他充分相信狙擊手可以擊斃西裝男,但他同時也相信,西裝男中槍的瞬間,惱羞成怒的毒販定會立即解決付南風。

身為警務人員,維持人質安全和順利完成任務兩個砝碼擺在天平兩端,唐毅禮不知如何是好。

一只手悄悄背到身後,慢慢向下按著,就要上挑的那刻,一個低音聲音突然響起:

「等一下!」

圍繞在長亭主戰場的特警隊員,因為付南風被俘沒有進一步行動,而在停車場單獨行動的高修暘,成功制服了交易的黃毛老外。

槍架在老外脖子上,他推搡著老外走進包圍圈,所有待命的特警隊員都注視著高修暘,他和唐毅禮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看向半跪在地上的付南風。

付南風孤高的目光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受辱的不甘。付南風只看了來人一眼就快速移開目光,那眼神中有什么東西,高修暘來不及讀懂,也不忍去明白。

沒關系,小白眼,我來救你了,高修暘心里想。

「喂,你——」高修暘嚴肅地叫著西裝男。

「用這老外,換你手上的人。」

在西裝男的陣營中,有個光頭男人焦急地沖老外喊了聲「boss」,高修暘認出那人是白色豐田車上坐後座的家伙。

他剛想說「一命換一命」,卻見西裝男突然沖天一槍,張牙舞爪地嚷起來:

「放屁!那老外是死是活跟我有屁關系!我們現在就要走,他媽的把車給我開過來,聽見了嗎,你們這幫死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