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太多,信任太難1(1 / 2)

</br>南美那批貨的交接時間定為11月14日,為了躲避風聲,不在關鍵時刻被警方盯梢,付南風減少了北去夜總會的「生意」,有幾批貨暗地里派高修暘散播,這讓單秋易有些不滿意。

那天在游艇上談生意,單秋易並不是完全喝醉。高修暘把他送回船艙後,他盯著手機一陣愣神,等不到想收的信息,小睡了一會兒又去了甲板,上樓梯時剛好看到付南風和高修暘干杯。

怎么說呢,單秋易是個大男人,心酸這種矯情的字眼說不出來,可總歸心里是不痛快的。

付南風一直懷疑高修暘,單秋易好說歹說幫他在北去夜總會站住腳,高修暘也強烈表示了自己的「忠心」。單秋易對高修暘的積極主動,不是沒有半分疑惑,你說他心急求上位也好,說他為了報復被警隊除名也好,總歸是為了利益和野心,無可厚非,但那句「我是要做唯一的第一個」,讓單老板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這臭條子竟然連自己的位置也想占,引狼入室,為虎作倀,一朝高修暘真成了付南風心中的「自己人」,那單秋易的位置何在?

當初拉攏高修暘來北去夜總會,單秋易說要給他找新工作,讓他一天賺的錢能買下整個夜總會。單老板就這么隨口一說,那隨耳一聽的人,卻真的聽進去了。

還特么真想做主北去夜總會呢?站在甲板下的單秋易,終是沒有登上甲板,側了身子,對高修暘的後背,做了個開槍的手勢。

付南風當然不知道單秋易這些小心思,他之所以避開單老板找高修暘散貨,單純想轉移警方對北去夜總會的注意力,為11月南美進貨制造良好條件。

高修暘單獨散貨以來,每次交易都順利進行,沒出過任何岔子,慢慢的,付南風逐漸把數量多、分量重的「客戶」交給他。高修暘面對警察的圍追堵截,真是一位散貨的好手。他在警校學過刑事偵查,對跟蹤套路熟門熟路,甩開幾個街邊巡警的小警員,簡直分分鍾的事。

後來付南風給的任務越來越重,高修暘也改變了作戰方針。傳呼通訊、街頭對峙、遠程遙控紛紛上場,把接頭的買家都快弄暈了。而高修暘跟警方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似乎玩high了,特別上癮。

不過來北去夜總會之後順風順水慣了,他的預警能力好像有所下降,在幫付南風和一個社團大佬接頭時,險些送命。

這次接頭的大老板是個中美混血,在道上很有名氣,高修暘當警員時,就聽說過他的名號。這個人洗錢、販毒、走私無所不干,警方追捕多年都因證據不足無法定罪。

混血大老板和高修暘商定拿貨時間、地點時,特別謹慎,定在慈耳山附近一個超豪華的高檔會所。誰也不會想到這氣派豪華的會所,進行著多么罪惡的買賣和勾當。

交貨當天上午,高修暘為了配合氣氛,穿了正式的西裝,拿著名牌公文包,西裝里藏了一把小手|槍,公文包里是四套市面價值八百萬的海|洛|因。

來到高檔會所,到前台報「高悠然」這個名字,櫃台小姐甜美一笑。

高修暘以為她是覺得這名字幽默,正要回以一個紳士的笑容,櫃台小姐湊近他說:「大門鈴響兩聲後,報名tom的客房服務。」

櫃台小姐離遠高修暘耳邊,繼續保持優雅的身段給他辦理入住。高修暘那個紳士的笑容里多了幾分諷刺問:「那我該回什么呢,小姐?」

櫃台小姐雙手奉上門卡,柔聲說:「四層805號房間,jerry先生。」

tom and jerry,貓和老鼠。

高修暘上了電梯,到805刷了門卡,多年來在警隊養成了習慣,他並沒有立刻推門,而是輕輕踢開門後迅速閃到牆邊。

確定屋內沒有危險,高修暘警惕地進了屋。這是一間超豪華的單人包間,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高修暘,想起自己那體育西路的那個小破屋,又看看這間房的裝潢,輕輕吹了聲口哨。

深藍色的沙發,嵌進牆里的超大電視機,天花板掛著閃花眼的吊燈。高修暘望著明朗陽光照進來的落地窗,心想離開禁毒支隊果然是對的。

你在那一心為民、苦逼奮斗那么多年,名義上是英勇光榮的越城警察,實際上不過是拿著政府補貼工資的民工1。就像單秋易說的,高修暘現在干的每一票生意,一天能買下一座北去夜總會,再多干幾天下去,房產鋪滿越城都不是問題。人心從來不會因失去動力而蕭條,欲求不滿這個詞,古往今來所有人都在演繹。

忽然大門口傳來兩聲鈴響,高修暘意會櫃台小姐的話過去開門,推著餐車進來的是個白皮膚的外國人,操著不太熟練的粵語問:「這里是tom的客房服務,請問是您點餐了嗎?」

這別扭的口音,讓高修暘想起多年前不會粵語的朱開旭,發音不准,說話不清,像吐字一樣語速特慢。

有什么情緒涌上來,高修暘倉促一笑道:「yes, and you can speak english.」(是的,而且你可以說英語)

「ok,sir」(好的先生)。侍者把餐車推進屋,向餐車下層伸手找什么,嘴上換成英語流利了很多,繼續說道:「and i need check your name.」(我需要核對一下您的姓名)

高修暘關上大門,背對老外,剛要說出「jerry」這個名字,從門上貓眼的小孔里,竟看見老外從餐車底下拿出一把手|槍。

崩在耳邊的子彈經過消|音|器的處理沒有發出聲響,高修暘的耳朵卻火辣辣的疼。身體先於大腦行動,馬上蹲下身立起餐車擋住自己。

餐車上的吃的、盤子、餐具叮叮咣咣掉了一地。老外的子彈毫無間隙,迅速而准確地落到餐車上。

被打成篩子的餐車露出高修暘的身體,剛巧老外的子彈打完准備換彈夾,高修暘瞧准時機將餐車推向老外,從衣服里拿出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