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這么好心?(1 / 2)

</br>高修暘手腕受傷這幾天,特意避免喝酒、吃辛辣食物,隔了三天都沒去北去夜總會。第四天出門去私人診所換葯,一上出租車就發現有車跟蹤。

跟蹤他的小轎車,不是禁毒支隊慣有的、小心謹慎的跟蹤風格,從出體育西路的第一個路口開始,後撤就緊咬不放,高修暘的出租車停在紅綠燈前,後車死死地撞上來。

高修暘的胳膊被撞得生疼,司機按著喇叭罵著後車,後面的人不為所動,依然停得非常靠近,連起步的余地都不給。

高修暘想了下,給了司機錢後下車,站到了馬路邊,後車果然放棄出租車,直直向高修暘開來。高修暘也不躲,安靜地站著,疲憊地閉上眼睛。

在路人圍觀的尖叫中,那輛小轎車在高修暘身前幾厘米的地方剎了車。高修暘安心地嘆了口氣,好像一切都解決似的,抱臂等司機現身。

車上的人解了安全帶下來,高修暘一看是他,淡笑著問:「單老板有什么事啊?」

「是我該問高警官什么意思吧?」單秋易上前一步沖他吼道。

高修暘做了個聳肩的動作,表示不明白他所指。單秋易不屑地瞟著他,好像在罵「裝什么洋蒜」。

「你跟風少說了什么,他要查內鬼?!」

「哦,這個呀。」高修暘看著身邊的路人慢慢散開才道。

「我就跟他說,之前禁毒支隊有人偷拍他的視頻,這次又有人蓄意破壞交易,我懷疑北去夜總會里有內鬼。」

「北去是我一手辦起來的,里面幾個顆釘子、幾塊磚我都數過,能有人背著我給警方通風報信?」

「是,你在夜總會一言九鼎,為你是從。但信單老板的人未必信我們,單老板信的人我們也未必信。」

「所以現在鬧成魚死網破、你死我活,高修暘你能從中得什么利!」

單秋易幾乎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從高修暘說要取代他成為唯一的「自己人」,單秋易對他已經心生嫌隙。

高修暘側了個身,手指撫過停在身前的車頭。仔細一看才發現,單秋易開的車竟是一輛純黑色的寶馬,因為那顏色太黑、太濃重,乍一看不像什么好車。

車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高修暘湊近單秋易道:「單老板難道沒看出來嗎,付南風的用意,根本不在內鬼。」

高修暘手腕受傷後,把付南風單獨叫出來談內鬼這件事,為的就是引人耳目,背地里找出內鬼。而付南風是什么態度呢?他叫停北去夜總會的營業,讓所有人聚到一起,當眾宣布此事。是付南風傻,還是他以為內鬼傻,大張旗鼓抓內鬼,能抓得到嗎?

單秋易並沒想通高修暘的意思,挑眉問:「你想說什么?」

那天分析被老外暗殺的種種可能,高修暘還隱藏了另一種情況。當時他沒有十足把握,可付南風在北去夜總會上演「興師問罪」後,這個想法愈加堅定——窩里反固然可怕,更可怕的是,天下易主。

高修暘一下下敲著車蓋,那聲音讓單秋易特別心煩:「單老板,你自己也說,你在北去夜總會里威望很高,你這么高的威望,付南風能忍得了你?

高修暘輕蔑一笑:「如果這整出事件都是付南風自導自演,最終的結局,要么是他推你下神壇,擁我上位,讓手下人除他之外,不再一心二主;要么是斷了我這個前警員的後路,給其他意圖不軌的小弟殺雞儆猴。」

最後一個指頭重重敲在車蓋上,高修暘停了動作對單秋易道:「每一個結果,付南風都坐享其成,百利無害。」

沒有人願意把付南風往壞了想,但高修暘也不能善良地認為,付南風還是五年前那個,有點瑪麗蘇情節的小白眼。任何一個有善良的人,總會被現實磨光棱角,撫平倒刺,剩下一具無堅不摧的空殼,因麻木而變得冷酷。

光陰抹去曾經的稚嫩,高修暘非常想問,到底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呢,付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