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游戲3(2 / 2)

付南風離他那么近,側臉上小小的逗逗都看得見。他緊閉著眼睛,迎合著高修暘的吻,身子發燙,好像這灼燒的溫度無法解決,只能一下下蹭著高修暘。

有一瞬間高修暘覺得時光穿梭,他和付南風又回到了五年前。五年前那個跨年夜晚,他們躺在越城警察學院的宿舍床上,高修暘讓付南風乖乖別動,那人卻像貓一樣黏黏親了上來。

那時的吻怎么能跟此刻比呢,那時高修暘自己都是沒長大的小毛孩,被親過唇角就嚇破了膽。那時他根本不懂付南風的心,認為親吻是青春期的性萌動,得克制,得隱忍。

五年的艱苦成長不只是心智上的磨難,身體也跟著感情一樣焚燒。情到濃時方難自禁,高修暘想要做些什么,一些只有成年後,高師哥才能對小白眼做的事,也是五年前,小白眼就想和他做的事。

呼吸更加紊亂,高修暘扶著付南風下顎的手突然松開,沿著脖頸一路向下。

每寸皮肉和血脈都那般鮮活,摩挲到鎖骨處時,嘴唇也要跟著落下,可是突然,高修暘的腦門被一只大腳狠狠踩進水中。

毫無准備的水流剎那間涌進耳朵、鼻子和口腔,只聽單秋易凶惡地吼著:

「你他媽瘋了吧高修暘!——」

「呼,呼,呼……」

「呼,呼,呼……」

同樣潮紅臉色的二人,靠在池壁上付南風,頭發濕漉漉地掛著水滴,驚慌、羞怯、失神,臉上一陣白一陣紅。而另一邊泡進水里的高修暘,游到較遠的地方,喘著氣把住池邊。

沒有付南風的驚慌,高修暘瞬間就明了剛才發生的一切,或者說,他在行動的同時就非常明確,他就是按著意識和本能去做的。

圍在岸邊的男男女女嬉笑著傳遞眼色。他們看了一場香艷的吻,礙於付南風的面子不敢直接雀躍,心里都在偷樂。可他們只看到那個吻,有很多事情,他們並不知道。

只有深吻的兩人明白,他們貼得那樣近,肌膚相親,每一次呼吸,每一次顫抖,每一處細微的變化都逃不過敏感又脆弱的神經。

「風少……」

單秋易表情很不好看,拿了塊毛巾給付南風披上,想把他拉出泳池。

另一邊的高修暘自然沒人關心。他還站在水中,注視著被單秋易半拖半拽的付南風,那人眼睛空洞,整張臉都是僵的。

好像空氣中有人按了播放鍵,茫然若失的付南風才從香艷戲碼中清醒過來,眼睛對向高修暘,突然哆嗦了一下。

「風少……」

付南風上岸後腳下打滑,卻推開過來扶他的單秋易,慌慌張張走了,連浴巾掉了也沒管。

單秋易不知該不該追,看見另一邊濕漉漉爬上岸的高修暘,心上來氣,走過去抓著那人的背心就喊:

「你玩什么你!找死啊!」

不比往日的沉著冷靜,高修暘紅著眼,一把推開單秋易的手道:「別理我……」

單秋易被將了一軍,借著酒勁罵道「你他媽什么意思」,舉拳就揮。

在北去夜總會和警察周旋,單秋易也不是吃素的,那拳頭力大無比,高修暘踉蹌了幾步,又跌回泳池。

周圍的人看架勢不對,男生們過來勸阻,女孩們嚷著避開。高修暘四周被騰出一片空間,他全身無力地浮在水面上,臉上的表情似萬水繞了千山,映了藍天。

單秋易在岸上罵罵咧咧,高修暘充耳不聞,任冷水沒過全身。腹部被朱開旭打穿的傷口,和老外單打獨斗時傷到的手腕,不久前南美大佬留下的槍傷,所有疼痛一起向高修暘襲來。這感覺像重病,痛入心骨,火燒火燎。

但無須開葯,不看醫生,讓它煎熬。高修暘閉上眼睛想,別理我,只要是付南風,我願放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