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1(1 / 2)

</br>突然有個穿燕尾服的男人向這邊走來,拿了侍者托盤中的酒水,沖單秋易示意道:「哎喲,現在得叫你單老板了,聽說你在越城打理北去夜總會的生意,干得不錯啊。」

單秋易也拿起長桌上的高腳杯,輕蔑地笑道:「林少爺啊,好久不見了,從英國念書回來了。」

「早回來了,嘖嘖嘖,看看你今天這身衣服。」被稱作林少爺的男人,用說不清的神態打量著單秋易,笑道,「你跟五年前,簡直是天差地別啊。」

他重重咬了「五年前」三個字,單秋易嘴角下沉,很快又管理好表情,好整以暇地盯著林少爺,卻不接話。

那男人嘴上占了便宜,假模假式地走開了,高修暘聽見單秋易小聲罵了句:「操。」

這場宴會的主辦者是付千城,目的是為千風地下賭場開業,提前給付南風造勢。

高修暘在馬來西亞這幾天,漸漸明白了付南風的處境。雖然他打著付千城的兒子名頭,但道上很多人並不服付南風。南美毒品交易失敗的事傳開,不少人背地里譏嘲他,認為新賭場定會毀在付南風手上。

付千城沒有畏畏縮縮,反而大張旗鼓把兒子推到台前,一來為籠絡各位大佬心思,二來也要給付南風樹威。

高修暘有好多天沒見過付南風了。自泳池派對後,付南風全力著手千風賭場開業,單秋易跟著他忙前忙後,從不叫高修暘。若是高修暘主動幫忙,單秋易就說你傷沒好徹底,風少不讓打擾你。

也許是警察當了太多年,「關心傷勢」的幌子總讓高修暘覺得別扭,心想不會是泳池派對玩的「太過」,讓付南風生了嫌隙。

可那不是玩啊。高修暘一個人靠在會場桌邊,手里拿著一杯紅酒,微醺臉龐。

富態翩翩的付千城站在宴會廳正中,臉上泛著異樣的光彩。他穿著高定的西裝,流暢地說著英語,高雅的腔調,像極了十九世紀的上流貴族。

「ladies and gentlemen, may i have your attention, please 」(女士們先生們,請注目片刻)

華發男人笑容可掬,待全場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大手一揮,指向身後道:「please allow me to introduce my son.」(請允許我為大家介紹我的兒子)

付南風穿著深色西裝,不苟言笑地走上前來,挺拔的身姿格外出挑,燙金袖口散發柔和雅致的光暈,高修暘在那一剎猛然發覺,付南風真的變了。

他不再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別扭小孩,不再是校園里遭欺辱咒罵的師弟,不再是操場上對高修暘傻乎乎地說「想要和你交|配」的男孩。

他是付千城的兒子,他有億萬身家,他動輒百億的毒品買賣,再也記不得曾經就讀過警校,還有警校里那個高師哥。

「it』s so bad, isnt it?」(這太壞了,不是嗎?)

不知是誰說了句英文,輕輕傳進高修暘耳中,還在傷感今時不同往日的「高警官」隨口接了一句:「yes, so terrible.」(是啊,太糟糕了)

他側頭一看才發現,問話的人問的不是自己,接話的人卻給出了相同的答案——站在高修暘不遠處,兩個男人正拿著酒杯,煞有介事地看著被人群包圍的付南風。

其中一個身材魁梧,深色西裝裹身,突兀的是又圓又亮的光頭。光頭旁邊是個老外,眉目深邃,一頭狼奔的黃發,輕輕咬著嘴唇。

「my gosh,it』s so terrible!」黃發老外又重復了一遍,語聲里全是憤怒。

高修暘眯起眼睛,仔細去看那二人。腦海里復雜的影像不停閃過,在某一個時間點停滯,有熱潮涌上心頭,他努力克制內心的沖動,死死盯住老外和那個光頭,顫抖著用一只手捂住嘴巴。

耳鳴漸重,可高修暘還是聽見了,那黃毛老外明顯帶著惡意說:「if i knew that the result like this, i would kill him on the hill five years ago lest the old man no longer reuse me.」

(如果我知道結果是這樣,五年前在山上我一定親手解決他,免得現在臭老頭一腳把我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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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晚宴一直持續到很晚,觥籌交錯,紙醉金迷。人模狗樣的大佬們帶著雍容大方的太太,恭謹有禮,一派風度,血氣方剛的富二代、官二代們,卻不是省油的人。

付千城太了解時下年輕人,他讓年紀輕輕的太太,招呼一群人開泳池派對。付大老板在豪華的first world hotel定下一整層客房,留給夜不歸宿、情到濃時的少爺小姐們,午夜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