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哪,他們在哪!」
鳳焱一把揪住薄情手下的衣領,眼中已是暴怒。
「薄少已經離開了,我只是個傳信的。」
手下一陣慌亂,可他說出來的話,更讓鳳焱怒火中燒。
鳳老看過了照片和書信,眼底已是陰郁一片。
「滾。」
他沖著薄情手下呵斥,他鳳家的事,沒必要讓外人看笑話。
薄情的手下匆忙離去,唯恐走遲一步。
鳳老將人都趕了出去,房間內獨留他與鳳焱。
「孩子……」
鳳老剛要開口,鳳焱已是面色冰冷。
「爺爺,她走了。」
他的聲音又恢復成了曾經冷冰冰的狀態,明明是個人,卻渾身散發著寒氣,讓人不得靠近。
鳳老縱容此刻有無數安慰之詞,卻說不出一句。
他心中更是怨恨傾城,給了鳳焱希望,也給了他失望。
「或許,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薄情的計劃。」
鳳焱比鳳老想象中要冷靜許多,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傾城會和薄情有什么關系。
可是如今,他越想越覺得不對。
他們之間不僅有關心,而且,關系深厚。
薄情知道,沒有什么能夠打敗他。薄家與鳳家的爭斗越發激烈,薄情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可他躲過了薄情的明槍暗箭,卻沒躲過美人計。
「爺爺,晚宴照常舉辦,我們出去吧。」
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的時候,鳳焱似已理好了心情。鳳老看著他,總覺得萬般不忍。
鳳焱從小到大都是一個懂事的孩子,可孩子越是懂事,得到的越少。
他不知道鳳焱忍受著多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可鳳老看得出來,他對傾城是認真的。
鳳老越是同情鳳焱,他對傾城的怨恨便多一分。
晚宴照常舉行,鳳焱保持一貫的冰冷,倒也沒有讓人看出破綻。
可晚宴結束之後,他將自己鎖在了屋內,任何人不得進入。
鳳老有心開解,卻也因為鳳焱的自閉而無可奈何。
房內。
一地的酒瓶東歪西倒,漆黑的房內,只有月光映照出些許光亮。
鳳焱手中拿著一瓶酒,頹廢地盯著月光發呆。
他的記憶一下子回到了小時候,那個充滿暴力與血腥的時刻……
「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本可以有擁有屬於自己的生活。」
一個人披頭散發的女人,正拿著拖鞋,不斷地揮打著面前的小男孩。
小男孩身上全是淤青,甚至有不少地方已經顯露出血痕。
可是,女人卻絲毫不曾關心,她更加用力,也更加狂躁。
「我要打死你,只有你死了,我才可以安然。」
女人招招狠辣,眼中的嗜血目光已是殺心死起。
縱容她如何打罵,男孩卻一聲不吭。他目光堅定,隨著一巴掌一巴掌的揮下,身形卻越發堅挺。
「你這個拖油瓶,如果知道我是你媽,就聽我的話,老老實實的去死吧。你死了,我們大家都會好過。」
女人的罵聲,一聲比一聲尖銳,那詛咒的話語居然是從一個母親口中說出。
可即便如此,男孩卻只能任由她的打罵,不出一聲。
男孩的強硬,似乎惹惱了女人。
她甩開拖鞋,直接拿起棒球桿揮打了起來。
「唔!」
強大的沖擊,讓男孩終於站不住,摔倒在地。
他緊閉著雙唇,目光死死盯著前方,依舊不肯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