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他媽的這也行?(1 / 2)

</br>因為沒時間坐下來慢慢吃飯,所以我習慣了在樓下的早點攤買兩個包子,在去地鐵的路上解決完自己的早餐。

和往常一樣接過老板遞過來的豆漿,我叼著袋子從包里摸出手機,感覺手感有點不對,看到手機殼後差點把手機摔到地上。

——曾幾何時,我的中二病還沒治好,定做過一個超酷炫的克蘇魯風格手機殼,大致的樣式是一團歪曲的觸手纏著一堆大大小小此起彼伏的眼睛,特別貴,也特別沉,用了兩個星期後我覺得這完全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就把它給賣掉了。

現在這個手機殼仿佛又回來了,只是樣式稍微有些變化。

深紅色的觸須像藤蔓一樣歪歪扭扭地交織在一起,組成一個個漩渦,中間鑲嵌著幾十個大小不一的眼珠,眼珠們不安分地動來動去,像是漂浮在瀝青上的泡沫,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在我將視線投過去的時候,它們似乎嚇了一跳,齊刷刷地閉上裝死。

「我已經看見了,睜開眼,別動,好好當手機殼。」我小聲道。

眼珠們非常聽話地睜開,眼神呆滯地望著天空,一副才從智障臉上摳下來的樣子——於是我確定了這貨是阿撒托斯。

老板給旁邊的幾個顧客投食完畢,這才百忙之中轉過頭瞥了我一眼,感嘆道:「你這個手機殼還怪嚇人的。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喲。」

「哈哈。」我干笑了兩聲,用手機付了錢,趁著沒人注意打開qq,看見了黑貓的留言。

「阿撒托斯大人把一部分落到你的包里了。」

「……我已經看到了。」

「不要拿來做奇怪的事。」

「誰會做啊!」

在忙著我打字回復的時候,一只眼珠從手機後面支棱出來,鬼鬼祟祟地瞅我的屏幕,被我按了回去。它委委屈屈地找准了位置趴下去,不再動了。

「媽媽!」站在我旁邊的小孩子開心地拉了拉身邊的大人,「這個姐姐的手機殼會動耶!」

「是是是。」身邊的媽媽溫柔地應聲,用關懷傻子的眼神看著他,「你這孩子,就知道瞎想。」

這對話讓我想起自己的小時候,我媽也經常這么說我。

我這人吧,從小就想象力豐富,用黑貓的話來說,就是靈感數值太高,白日里的腦洞得不到發泄,以至於晚上經常會做奇怪的夢。

大多數時候,我醒來之後就會忘記了夢中的場景,但偶爾也會回想起某些片段。

在夢里,我看到過大地上布滿了奇丑無比的蚯蚓,它們的顏色就像是壞掉了一樣,亂七八糟地散落了一地;也曾經站在某一個特定的視點,看面前的土地滄海桑田,許多巨大的飛蟲從上面飛過;還夢見過整個宇宙狹小到讓人害怕,空間不斷壓縮,星辰離自己越來越遙遠……有時候我會夢見自己在古代,穿著破布衣裳躺在田地間;有時候我則是在中世紀的歐洲,在小巷里逃竄著躲避著追殺自己的驅魔師;有時候我又出現在宇宙飛船中,聽飛船里的導航員介紹又有哪顆超新星即將爆發——

這些夢和任何夢都沒有區別,瞬息萬變,毫無邏輯,也沒有任何夢之外的意義。

前段時間,我忽然想起了自己很小的時候做過的夢。夢里我曾經有一個朋友,他似乎陪伴了我很久很久,但醒來後我就忘記了他。

時隔這么多年,冷不丁地又回想起那個夢,讓我倒是有點懷疑那個夢是否真的存在過。

那天晚上,我就又夢到了他。

那是在昏黃色的大地上,周圍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好久不見呀。」我跟他打招呼。

「好久不見。」他回答。

「我想起來啦,很久之前我見到過你,我要離開的時候,你說你要跟我一起走的,但醒來之後我沒有看見你。」我坐在一塊被風化的岩石上,用手掌支著下巴,「不過也沒辦法,畢竟這只是夢嘛!」

「你沒有做過那個夢。」夢中的影子說,「你只是回想起了我的存在,潛意識將這一部分的認知轉換成了錯誤的記憶。」

「我聽不懂。」

「哦,你習慣於遵循夢中的邏輯了,所以腦中理性的邏輯無法自洽,聽不懂是正常的。」

我坐在那塊岩石上,看著永不落下的夕陽,似乎待了很久,又似乎只是過了瞬息。

我對著天空幽幽地嘆氣:「好無聊,我想要帥哥。」

然後我一大早爬起來,就發現自己身邊躺著個五官正在融化的帥哥。

他媽的,嚇尿了。

但人的適應性是極為強大的,這才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我就已經習慣了對方存在,並且心猿意馬了起來……

男、男朋友什么的,雖然只是在夢里說的胡話,但我覺得可以有啊!況且他似乎答應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