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反正都是奈亞的鍋(1 / 2)

</br>聽到我這么說,劉文森看我的眼神就更一言難盡了。

雖然看起來非常想馬上跑路,但為了表示感謝,他還是主動幫我提了行李,打算送我到酒店門口,說是擔心我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出門在外會不安全。

這話說得也太違心了,我覺得這世上不會有人比我更安全了,反倒是我周圍的人很有可能會不安全……

他沒有再主動提起我男朋友,路上,我終於有空向他詢問關於那個法術的事。

「那個法術?啊……哦!」他精神萎靡地說,「我表弟不知道從哪里學來的,本來他很想自己試試,但是有幾個步驟光靠他一個人不太好完成,就找我幫忙,想先看看後果……」

好消息是法術成功了。

壞消息是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只要做過清醒夢,大多數人都會有這樣的經歷——越是不想發生的事,越容易出現。譬如腦子里想到了懸崖,下一秒腳下就會真的出現懸崖;想著絕對不能掉下去,就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掉下懸崖。

夢中的世界千變萬化,又極易受到潛意識的影響,包括負面的在內,任何一個想法都有實現的可能。

劉文森每夜都開始做噩夢。

一開始他還抱著比較輕松的心態,因此夢境哪怕轉變為噩夢,也不至於太可怕。

但漸漸地,他開始害怕做夢,在清醒時,他的大腦會不受控制地思考起各種可怕的場景,這些構想隨之就會在他的夢中一一實現。

越是害怕,越會遭遇噩夢,而無數的噩夢則讓人在恐懼中越陷越深。

到了最後,夢開始脫離他的想象,出現了更多難以名狀的事物。

巨大的山脈,深遠的星空,比星球還龐大的巨獸……人類在這樣的景象里渺小得如同微塵,轉瞬即逝。許多場景他都無法向別人形容,他在夢中看到的東西,已經超越了人類能夠觀察的極限。

事已至此,任誰都能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劉文森並沒有向家人隱瞞這件事,在表弟被揍了一頓後,兩家人開始積極尋找解決辦法。

當初在網絡上教會表弟法術的人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甚至動用了一些關系,想找到內部網絡里關於這個賬號的信息,也都是無功而返。

無法從源頭找到解決辦法,劉文森只得又嘗試了許多方式,不科學的包括求神拜佛、請人來驅邪,而科學一點的包括看心理醫生,精神催眠法(找催眠師)和物理催眠法(找拳擊手)……

以上嘗試統統失敗了。

最後,在一位朋友的指點下,他前往這個城市,尋找一名可以解決這個問題的高人。可惜那位高人已經快有二十年沒有消息了,能不能找到完全是個未知數。

「不過現在我已經沒事了,沒想到啊,在途中居然陰差陽錯地解決了……」劉文森有些激動,打起精神,一臉感動地跟我握手,「高人啊!你是真正的高人!」

「其實我沒做什么……」我尷尬地笑了笑,「我就是睡了一覺,你說已經解決了,應該是我男朋友做了什么吧?」

劉文森沉默了。

片刻後,他恢復了臉上的表情,繼續熱情洋溢地跟我握手:「高人啊!」

……看來他是打定主意不提起阿撒托斯了。

僵硬地搖了幾下手後,劉文森繼續轉移話題:「女俠,我們加個微信吧?以後有事也能拜托你幫忙嗎?」

我只好點點頭拿出手機跟他交換號碼,看到我手機殼的一瞬間,他的臉部明顯地抽動了一下,提著箱子的手都哆嗦了起來。

眼看著酒店的招牌已經出現在不遠處,我連忙表示送到這里就行。

行李一脫手,劉文森毫不做作地拔腿就跑,一溜煙就消失在了人海。

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望著他的背影,我在內心一陣唏噓,低頭戳了戳手機殼,想問問阿撒托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到底是不是黑貓,還想問問關於這個法術的事。

阿撒托斯牌耳機悄咪咪地又戳到我的耳邊:「奈亞拉托提普教的那個法術效果其實不是讓人在夢中保持清醒,而是讓受術者自身的存在與夢中置換,時間一長,他就會徹底變成幻夢境中的居民。」

他一口氣回答完了我的問題,還弄得我的耳朵有些癢。

「那你是怎么解決的呀?」我小聲問。

我只記得夢里的一些碎片,具體發生了什么完全沒有印象,也不知道他都做了些什么。

「沒有特意做什么,只要帶他從夢中穿梭到現實,法術的效果自然就被抵消了。」

我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考慮到自己的精神健康,便沒有再問其它的細節,伸手把插在自己耳朵里的兩根觸手拔了出來。

阿撒托斯不情不願地收回觸手,被我塞在口袋里,直到我辦理完了入住手續,走進房間里,才要死不活地動了兩下。

我放好行李,把阿撒托斯擱在床上,用手機給aya報了平安,又給黑貓發了幾條消息,問它在做什么。

黑貓:屠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