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揍就是了(1 / 2)

</br>聽到這句和記憶中完全一致的話語,我怔忪片刻,隨即莞爾。

曾一鳴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么,但他最終沒能說出口。

因為夢境開始崩壞了。

桌椅、地板、牆壁在扭曲,像是有人按下了重啟鍵,教室里的一切以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進行重組。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正站在座位旁。

傾倒的桌椅、吵鬧的人群,以及剛剛登場的班長都不見了,教室里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我抬頭打量周圍。

李秋池在大聲地背單詞,鄧思雲在嫌棄他的聲音太大,季雨翹著二郎腿在看漫畫,曾一鳴和劉貴站在後面嬉皮笑臉地打鬧……奇怪的是,他們只是看了我一眼就繼續聊天,似乎我身上並沒有什么值得關注的地方。

我的桌椅好端端地擺放在眼前。

因為搞不太清楚狀況,我拉開凳子坐了下來。

黑貓從角落里冒出來,跳到我的雙腿上,凝視著我:「爽嗎?」

回想了一下剛剛的場景,我一拍桌子,發自內心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還用說嗎!太爽了!

任何打臉的套路都不如親自把當事人揍一頓來得痛快——這是我當年悟出的真理。

當初把這倆貨揍了一頓後,我就沒想過和他們再有什么交集,把他們扔到了腦後,沒想到事到如今,自己居然還能有再揍他們一次的機會。

有一說一,當場揍人比事後揍人更爽,我真該感謝一下讓我做這個夢的人。

我拍桌狂笑的樣子驚擾到了周圍的同學,有人笑呵呵地問:「秦女俠你又發什么神經啊?」語氣竟然不是在挖苦,反而帶著點親昵,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沒什么,我剛剛夢見自己把討厭的人打了一頓。」我對周圍的人解釋道。

於是他們搖著頭說著「女俠又犯病啦」,繼續做自己的事去了。

我拎著貓脖子開開心心地走出教室,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把它放下來說話。

「現在是什么情況?」

「有人在融合你們的夢境,剛剛我們在的位置是你的夢境,因為你的行為而潰散了,現在我們在別人的夢中。」

我大概理解了它的意思。

至於為什么夢中的場景會是學校,我大概也能想到原因——因為這是在場所有人共同擁有的、最深刻的一段記憶。

「那這次是誰的夢?」我問道。

「你回教室看看就知道了。」黑貓說。

見它又賣起了關子,我只好拎著它又走回了教室。

然後……我看到了相當奇異的一幕。

曾一鳴是我們學校的二世祖之一,但他家里也說不上是什么富貴人家,只是做了一點小生意,有那么點積蓄,又有個當教育局局長的舅舅,所以整天在學校里耀武揚威,老師和學生們都不敢惹他。

他個子高,臉長得帥,還喜歡打籃球耍酷,整天一副拽樣,家里(看起來似乎)有錢有勢,因此經常會有些瞎了眼的少女暗戀他,還有很多男生樂於當他的舔狗。

我的同桌陳俊傑同學就是其中之一。

他這個舔狗當得不著痕跡,既不低調也不張揚,拍起馬屁來自然流暢,很是得了對方的青睞(當然我覺得還是比不上劉貴),偶爾會被邀請一起去干些作奸犯科的事。

但現在這位專業舔狗正站在講台上,被曾一鳴他們一群人取笑著。

「你不會真的以為。」曾一鳴拿著一個黑板擦,漫不經心地在手上玩弄,「我在把你當兄弟吧?」

「對啊,你配嗎?」作為比專業舔狗更資深的頂級舔狗,劉貴立刻接過了話茬。

陳俊傑縮了縮身子,靠在牆邊,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和我印象里的樣子完全不同。

幾個男生哄笑著鬧來鬧去,讓我一時看不清那里發生了什么。

「你們看哈哈哈,這家伙穿紅色內褲!」

「真的,哈哈哈哈!會不會好久沒洗了?」

「好惡心,你們不會真的要脫下來吧?」

聽到這幾句話,原本還在寫作業的鄧思雲別過了頭,一張小臉漲紅了。

「你們別鬧了!」坐在最後面的季雨吹了個口哨,「沒看見人家班花都臉紅了嗎?哈哈哈!」

在眾人還在哄笑的時候,我把視線移到黑板的角落,看了看今天的值日信息。

和剛剛我的夢是同一天——也就是說,這並不是曾經在現實里發生過的事,不是某個人的回憶,僅僅是夢中虛構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