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所以事情是這樣的:
我和羅拉還有羅拉在傳送的時候遇見了不小心闖進來的羅拉,在遭遇了傳送事故後,我發現自己穿越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然後遇見了羅拉。
這有機分裂一樣的角色設定讓我感到十分親切。
跟阿撒托斯似的。
跟著面前的羅拉小姐姐走進她口中的「鎮子」,在昏暗的路燈下,我打量著周圍的建築。
雖然說是一個鎮子,其實大小看起來跟一個村子差不多,面積並不大。
大多數人似乎都居住在山洞中,外面的空地里零零散散地分布著幾棟似乎是木質的小屋,屋外放著許多生活用品,其中夾雜著許多破舊的機械用品,正中央是一個空曠的小廣場,廣場上立著一小塊石制的神龕。
外面基本沒有人,只有少有的幾個人拿著武器在匆匆走動,視線落到我們身上時,目光里更多的是冷漠和戒備。
羅拉和守在出入口的守衛打了個聲招呼,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便帶著我往廣場旁邊的小屋走去。
推開吱嘎作響的房門,羅拉提起了手中的燈:「祭司大人!我也在以太海那邊撿到東西啦!」
……誰是東西啊!我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屋子里的老太太抬起了頭,放下了正在搓繩子的手。
她和羅拉的外貌很像,皮膚偏黑褐色,眼睛也是深色,看起來已經很老了,連站起來都很費勁。
見她想要站起來,羅拉趕緊走過去把她攙扶著。
「祭司大人,你看看她,會不會是幻覺?」羅拉完全無視了我的表情,對著老太太念叨道,「我覺得這個家伙很奇怪,要不要殺了她?」
……喂!我還站在這里呢!
「我哪里奇怪了?」我不服氣地懟了回去,「大家都是兩個眼睛一張嘴,又沒多出來什么器官!」
「你穿得就很奇怪啊。」羅拉抽出一只手,理直氣壯地對著我指指點點,「我第一次看見有人穿這么復雜的衣服,身上卻一點灰塵都沒有,花紋也是沒見過的樣式。你看看你,皮膚那么白,眼睛又很大,頭發這么長卻一點都不亂——雖然貝洛克也自稱是穿越者,外貌也比較特別,可是你比他好看多了!」
我:「……謝謝?」
怎么感覺怪怪的,總之先道個謝吧。
「而且。」她眉頭一動,十分敏銳地問道,「為什么你第一反應是拿『沒有多出來器官』證明自己沒問題啊?」
我:「……」
別問,問就是阿撒托斯的鍋。
祭司拍了拍羅拉,讓她別再說話,從兜里掏出一副眼鏡,戴在臉上,認真地端詳著我。
我覺得她的眼神不像是在看我的臉,更像是在盯著我的額頭。
這樣端詳了幾秒,她又慢慢地把眼鏡摘了下來,樂呵呵地說:「不是幻象,這是貴重的客人,你看她的眼睛。」
羅拉眨了眨眼睛,非常聽話地開始盯著我看,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她的眼睛里有星辰。」祭司說。
羅拉愣了一下,伸手按住了祭司的手,阻止了她放回眼鏡的動作,誠懇地說:「祭司大人,你還是先把眼鏡戴上吧,你摘下眼鏡看誰都這么說……」
祭司:「……哦。」
老太太是個話不多的人,沒有多問我什么問題,只是態度親切地跟我聊了兩句,安排了一下我的住處,就又坐回去開始編繩子了。
確認了我的身份後,羅拉總算沒有再用詭異的眼神看著我了。
在和她們的談話中,我也逐漸了解到了這個世界的狀況。
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個世界上曾經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種族和文明,這些生命們熱切的身影遍布了星球的每一個角落。
他們研究大地,以及天空。
他們朝著遙遠的星空前進,將文明的種子灑向自己踏過的每一寸土地。
但不知為何,宇宙中的星辰一直在緩慢地消失。
與此同時,這顆星球的環境也在悄悄變化。
氣候變得越來越惡劣,已經發現的物理法則出現了改變,無法用常理解釋的生物和現象接踵而來。
當天空變得一片漆黑,曾經那個燦爛的文明也和星光一起湮滅在了虛空之中。
無止盡的地質災害幾乎摧毀了古代文明的一切痕跡,文明在漫長的時光中出現了斷裂,只剩下零星的傳說。
由於生存環境越來越惡劣,存活的人類越來越少,每個聚集地都幾乎成了一座孤島,所以在見到陌生的人類時,像羅拉這樣的「巡游者」會盡可能地提供幫助。
聊完了這些羅拉口中「完全不知道是真是假你隨便聽聽就行」的傳說,在祭司的叮囑下,她和我一起走出了小屋,去准備給我休息的場所。
在此之前,她打算先帶我去機械維修所看看另一位「穿越者」。
「貝洛克現在就在那里幫忙,他好像對這些比較擅長,那里的師傅都很喜歡他。」羅拉對我說,「既然你們都來自異世界,說不定是同鄉?」
我隨意地點了點頭,心里卻有著別的考量。
——我一開始也以為自己是又穿越到了某個異世界。
畢竟這里的環境、文化、建築、種族特質,就連語言體系也和輝光自由聯邦完全不一樣。
但是,「羅拉」這個名字的發音,卻和那個世界的是一樣的。
這說明兩個世界存在某種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