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2 / 2)

程陽過來,站在柳柔柔身後,給她揉揉酸脹的肩膀,「累了吧,好好休息休息。」

柳柔柔看著陳桂花、張招娣離開的背影,苦笑了下,聲音不高不低地說道:「哪里能夠休息的?那誰,昨天不是被她媳婦用藤條給抽了嗎?全身都是淤青,疼得要命,也不好意思因為這事上醫院去。被打得這么的嚴重,醫生肯定是要問的,他哪里好意思實話實說,說是被他媳婦用藤條給抽的?就讓我上他家,給他看看。」

即將跨出院門的陳桂花,聽到背後柳柔柔的話,腳步不由自主地變得緩慢了起來,耳朵也高高豎立起來。

「他干了什么事,竟然被媳婦打成這樣?」程陽配合著柳柔柔的話,順勢問道。

柳柔柔撇撇嘴,嘴角帶了點幸災樂禍的笑,「其實吧,也是他活該,誰讓他平日里的時候,也動不動就打他媳婦呢?把他的媳婦給打得皮青臉腫的,他媳婦又不是木頭人,被打成這個樣子,還是天天被挨打,哪里受得了?就直接跑到公安局報案了。不過,因為這是夫妻之間的家務事,也不好因為他們夫妻的打鬧,就把她丈夫給拘留了,口頭上教訓幾句就讓回家了。可因為他媳婦報案了,他自覺的丟臉了,當晚上又狠狠地揍了她一頓。她也知道,想不被挨打,那就得要自救。既然她丈夫打她,公安局是不會抓她丈夫坐牢的。反過來說,她打了她丈夫,她也不會被公安局給抓了。她就想著,既然這樣,那她就打回去,把她丈夫給打怕了,看看今後還會不會再打她,」

「我記得,她丈夫長得挺人高馬大的,而她瘦瘦小小的,只到她丈夫的胸口,體型相差這么大,她能打得過?」程陽瞄了眼用龜速的速度,終於踏出了他家院門,可始終不肯直接轉身回她們自家院里的陳桂花,唇角往上勾了下,然後淡定自若地繼續跟柳柔柔「閑聊」。

柳柔柔:「當然打不過。可人是活的,辦法可以想出來嘛。晚飯的時候,故意給她丈夫灌酒,讓他喝醉,等他喝得不省人事了,她趁機用麻繩把他丈夫給捆綁起來,然後把事先准備好的六角刺的葉子放在地上,平鋪好,再把她男人給弄躺下來。躺在六角刺的葉子上面。這六角刺會叫六角刺,就是因為在葉子的六個角上,長了尖尖的刺,不用力折斷的話,還弄不斷。她男人一躺上去,立即痛得哇哇大叫,酒也醒來了,對著她又叫又罵的,掙扎著想要起來。她直接拿著手中的藤條抽他,狠狠地打,打到他求饒,不敢反抗為止。」

「在把他綁著的時候,他沒有辦法反抗的時候,自然是任由他媳婦打了,可身上沒繩子捆著他了,他媳婦不就遭殃了?」程陽問。

柳柔柔嗤笑了聲,說道:「干嘛打完就給他松綁?先好好折磨幾天,把這個男人的恨意都給折磨沒了,讓他徹底怕了他的媳婦,也就不用擔心他會對他的媳婦秋後算賬了。你們男人呀,都是賤骨頭,不發威的時候,就當我們女人是病貓,不管是誰都可以欺負,也可以伸手想打就打,等知道我們的厲害了,一個個的都成孬種,不敢亂來了。」

程陽再問:「這男人的父母,知道了他們的兒媳婦這么折磨他們的兒子,他們能夠善罷甘休?」

「他們敢鬧,敢為他們的兒子不平,那他的兒子這輩子都不想安寧,天天都得要被媳婦打了。女人呀,就得要學會反抗,她也是反抗得晚了,本來有個水靈靈的小閨女,就因為她爸不僅打她媽,對她也是想打就打,一不小心就把她的腦子給打壞了,變得痴痴傻傻的,連自己的親媽是誰都不認得了,拉屎拉尿的也不能夠自理,特別的可憐,這輩子也都毀掉了。」

「的確是很可憐呀!」程陽感嘆。

柳柔柔吐槽,「這都是她爸不是人,是畜生,不把媳婦閨女當人看,而她媽呢,太懦弱,也不作為,沒有把她給保護好的緣故。」

「哎,可惜了這個小姑娘……」程陽再感嘆。

倆人絮絮叨叨地說著。

等說完了這件事情,就轉而聊起了其他的八卦,什么哪個小伙子找對象了,准備什么時候結婚了,他們也該好好准備婚禮的事。

院門口的陳桂花見沒有她想要聽的話了,這才背著她家的招娣,麻利地回了自家的院子。

「媽,我不想變傻子……」張招娣害怕地緊抓著陳桂花的肩膀。

她擔心,自己也會成為程陽、柳柔柔嘴里的那個可憐小姑娘,被自己爸爸給打得痴痴傻傻,自理都自理不了。

「你放心,媽不會讓你成傻子的,媽會保護你的,好好保護好你的!」陳桂花輕拍著張招娣的後背,整張臉緊綳著,眼神也變得越來越堅毅,似嚇了很大的決心那般,還沒有把張招娣放下來,就開始在院子里尋找著藤條,准備著她反抗的工具。

隔壁的柳柔柔站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看隔壁陳桂花聽完她和程陽八卦之後的反應。

看到陳桂花的動作,柳柔柔舒了口氣。

「可算沒有白費功夫!」柳柔柔跳進程陽的懷里。

程陽接住柳柔柔,順勢抱著她在院子里轉悠。

前世,因為他身體不好,沒有這個體力,自然是不能像現在這樣,對著柔柔摟摟抱抱。

柔柔在前世時候,也不敢讓程陽勞累。

現在不用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了,柔柔直接把自己的雙腿收起來,讓程陽抱著她走。

倆個人在院子里玩鬧了會兒。

等天色不早了,這才回柳家。

在家屬院的門口,梳著兩根粗粗的麻花辮,年紀二十多歲,穿著灰色薄襖的年輕姑娘,神情著急地拉扯著進出家屬院的人,打聽著顧風的下落,「我知道,顧風就住在這里,我是他的對象,我從鄉下來找他了,他不能不要我,丟下我的。求求你,求求你帶我進去找他吧,求求你了。」

這姑娘,用力抓著老阿姨的胳膊,「撲通」的一聲就跪了下來。

眼眶里的眼淚也跟開了閘門那般,涌現出來,把她的衣襟都給打濕了,看起來楚楚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