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br>柳柔柔等他們的情緒稍微緩和點了, 開門見山地直接詢問起了耿乃佳, 「……從小我都是跟著我的倆個哥哥後面混,沒有玩伴, 我奶奶經常拿這事說我, 說我沒有個女孩子的樣子。昨天跟你們一起來的那位女同志,奶奶說瞧著挺面善,讓我多多跟她相處,學點女孩子家家的樣子, 我看著跟她也是蠻投緣的,就想跟她交個朋友, 不知道叔叔阿姨能不能幫著引薦引薦?」

「她?」谷興華、馬麗新面露訝異, 同時又浮現出腸子都悔青了的懊悔表情。

「怎么了?」柳柔柔裝作不知道,追問道:「不方便引薦給我認識嗎?」

谷興華連忙搖頭解釋, 「不是, 不是,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那我就不懂了。」柳柔柔蹙著眉,一臉困惑。

馬麗新嘴角翕翕的,一副不知道從何說起,在心里組織了好久的措詞,她才道:「乃佳在昨天下午就坐著火車回鄉下去了。」

柳柔柔故作驚訝, 「不是才回城嗎?這么快就回去了?」

馬麗新一言難盡的嘆氣, 「家里住房緊張, 有哥哥嫂嫂, 還有侄子侄女, 想辦的事情又沒辦成,她就索性回鄉下去了。」

「哦,原來是這樣。」柳柔柔恍然地應道,沒有追問著耿乃佳要辦什么事沒辦成,畢竟他們還不熟悉,問得太深就失禮了,顯得她不禮貌、輕浮,柳柔柔就換了個說話方式,問馬麗新,「不知道她在哪里插隊的?過些日子我要跟著醫療隊巡診,可能會碰上。」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柳柔柔瞥了眼旁邊的程陽。

本來,她沒打算告訴程陽,她要跟著醫療隊巡診的事。

現在為了向谷興華、馬麗新打探耿乃佳,不得不提前說了。

沒說之前,柳柔柔是不怕對程陽瞞著這事,甚至有點理直氣壯,誰讓程陽故意隱瞞他重生的事?並腹黑地在旁,靜靜看著她表演。

現在當著谷興華他們的面說了,柳柔柔的內心就無端端地忐忑起來,很是在意程陽對這事的看法。

程陽幾不可聞地輕哼了聲,沒有向柳柔柔透露他內心任何的想法,只接著柳柔柔的話,道:「她一個人出門,我不放心,可又沒辦法陪著她一起巡診,如果當地有熟人的話,不管是我,還是奶奶他們,心里就放心不少。」

馬麗新沒有支吾,爽快地把地址說了,卻在抬頭看向柳柔柔時候,一再地叮囑著她,「別一個人出門,最好有男同志陪著。」

「附近有野獸?」柳柔柔問。

馬麗新搖頭,「野獸倒是不會下山,就是村子里有個別的男同志,喜歡對長得漂亮的女同志動動手腳。」

這話讓柳柔柔聯系到了耿乃佳想回城的原因,「那她在村子里當知青,不會也經常受到騷擾吧。」

谷興華、馬麗新沉默。

柳柔柔當他們默認了,憤怒地抿緊了嘴巴,「這是耍流氓了,知青辦的都不管嗎?」

馬麗新看著柳柔柔,「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那人的爸爸是村子里的村支書,對外又扯出他在正經追對象的由頭,再加上他除了偶爾的占占便宜,沒有做出太過分的事情來,大家就睜只眼,閉只眼了。」

就是天高皇帝遠。

這個小流氓在當地算是太子爺,大家都在他爸的手底下討生活,不敢得罪了他。

可越不敢得罪,越縱容,會逐漸壯大這人的野心。

到最後就一發不可收了。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柳柔柔沒有再遮著掖著,直接問馬麗新,「昨天你們帶耿同志來參加我和程陽的訂婚,主要是為了她的事吧?那個糾纏她的村支書兒子是不是越來越過分了,逼得耿同志要逃離村子,擺脫村支書兒子的糾纏?」

馬麗新微低垂著腦袋,如蚊子般,小聲地應了聲,「我們本來不想去叨擾老師的,可我和老谷都回城了,就乃佳還在村子里。我們還在的時候,好歹能幫著乃佳擋擋,不在她的身邊了,那人就更加沒有個顧忌,我們很擔心乃佳,但又沒有其他的路子,只想到了老師,想請老師幫忙走下門路,把乃佳留在城里,不拘做什么工作,能不回村子里就行。我們知道乃佳的性子,是不願意麻煩別人的,在去老師的家之前,我們沒告訴她,我們的打算,只讓她陪著我們探望下老師,卻剛好碰上你的訂婚……」

雙眸直視著柳柔柔,眼里流露出歉意來。

柳柔柔整理了下馬麗新的話,再結合程陽打聽來的,算是把前因後果給了解了個大概。

她訂婚的事,他們並不知道。

等到了她家,才知道她訂婚。

在這大喜的日子,向來做不來走門路的谷醫生夫婦就越發說不出另有目的的話,又有耿乃佳在旁邊不讓他們開口,求助就沒成。

柳柔柔對比了下前世。

那個時候,程陽的身體很糟糕,她天天守在程陽身邊。

看她對程陽這么上心,家里人對程陽也多了幾分的關注,跟著天天往醫院里跑。

估計,在前世,谷醫生夫婦跟今世一樣,同樣帶著耿乃佳來過她家,只是家里沒人錯過了,而他們沒有勇氣一直蹲守著,或者跑到隨時能遇到熟人的醫院,直接找柳老太去,然後耿乃佳最終還是回了插隊的鄉下。

這么說來的話,今世耿乃佳會出現在她的訂婚宴上,不算是無緣無故了。

今世的一切還是跟前世一樣。

只是今世出現了她和程陽重生的意外,周邊的事物就會隨著他們的改變,跟著受到影響,與前世有著或大或小的差別。

這讓柳柔柔心中松氣不小。

起碼,今世的細微改變,不是沒有源頭的。

跟程陽做了一輩子的夫妻了,柳柔柔在潛移默化中,受到了程陽不少的影響,不怕有陰謀的來襲,就怕無從查起。

柳柔柔又想到了前世耿乃佳掉進冰窟窿里,導致她身體體寒,沒辦法生育。

心中暗暗猜測著,興許這件事情,騷擾耿乃佳的小流氓是罪魁禍首。

「我朋友這幾天剛好有事要到那個村子。」程陽突然開口,「他做事有點邪性,估計能震懾住騷擾耿同志的流氓。」

馬麗新欣喜得不行,一個勁感謝,「我們夫妻倆會想辦法讓乃佳早點回城。」

谷興華摸了摸口袋,想掏出煙來給程陽。

男人之間的交際,無非就是煙和酒。

馬麗新橫了眼谷興華,拍掉了他掏煙的手,給放在程陽面前的洋瓷缸子續水。

了解了耿乃佳的事,程陽和柳柔柔沒有在谷醫生夫婦家里多待。

在回家的路上,柳柔柔問程陽,「你打算讓誰去未來大嫂插隊的村子?苟大勇,還是柱子?」猴子在廢品收購站上班,他走不開。

程陽在前面蹬著腳踏車,氣息平穩地回應,「苟大勇吧,他這人很會來事,天南地北的也闖盪習慣了。」

柳柔柔又問:「現在就去你那邊的大本營嗎?」

程陽側頭瞥了眼柳柔柔,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平平淡淡的,可眼神里卻有別樣的光在閃爍,看起來有點危險,「現在不去。」

柳柔柔跟程陽雙目對視,讀懂了程陽眼眸里的意思,知道他這是在秋後算賬,算自己打算跟著醫療隊巡診,卻沒提前跟他商量,柳柔柔不免心虛地輕笑了下,故意問他道:「不去你的大本營,那就是直接回家了?」環住程陽勁瘦腰桿的雙手,不安分地揉捏著他緊實的腹部,「但家里有其他人,我想跟你獨處一會兒。」

「哼!」程陽用鼻子哼了哼,倒也沒反駁。

柳柔柔趴在程陽的背上,嘻嘻地笑。

程陽載著柳柔柔到了自家的院子,好些天沒有來這里,屋里屋外的都落下了不少的灰塵。

柳柔柔拿著抹布,勤勞地開始打掃。

這里好歹是他們的家。

就算不過來常住,小住的機會也不大,但還是要好好愛護的。

隔壁是張圓圓的家,柳柔柔拿著掃帚,清掃院子里落葉的時候,耳朵下意識地豎了起來,聽隔壁的動靜,想知道自從上次陳桂花為了她閨女反擊,勇於向虐待她們母女倆的婆家人反抗了,有沒有堅持到底,持續占領了上峰。

站在牆根下,聽了又聽。

偶爾有哭聲傳來。

柳柔柔的眉心一下子就緊擰了起來。

陳桂花,或者是張招娣又被打了?

柳柔柔站在凳子上,好奇地探頭看隔壁。

院子里沒人,哭聲是從房間里傳出來的。

不過,不是陳桂花母女的房間,是張圓圓的。

程陽過去,抱著柳柔柔從凳子上下來,向柳柔柔說起張圓圓哭泣的原委,「她的好閨蜜朱巧巧不是被董衛兵殺了嗎?在剛開始沒有破案的時候,因為跟朱巧巧走得非常的近,擔心哪天也會不明不白地被殺了,再加上陳桂花的趁機報復,整天在她耳朵邊說著朱巧巧死得有多么的慘,張圓圓就被嚇到了,受到了不少的刺激。」

「哦,原來是這樣,那說明她虧心事做了不少。」沒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了。

了解了心中的好奇,柳柔柔拿著掃帚繼續打掃。

掃了幾下,突然想到了什么般,柳柔柔綳著張臉,審視地端詳著程陽,問他,「你怎么知道這些的?」

程陽沒回答,只捏了下柳柔柔帶著嬰兒肥的小嫩臉,「怎么,吃醋了?」

吃醋倒不至於,柳柔柔只是好奇,程陽會關注張圓圓。

如果說,他們都長久住在這里,關注下抽風的隔壁,知道下隔壁的動靜,這是說得過去的,有著正正當當的理由。

可不是沒住這里嘛。

柳柔柔腦袋微歪,仔細地看了眼程陽。

他向來不做無用無聊的事。

柳柔柔眼瞼微垂,靜心琢磨。

張圓圓,朱巧巧?

柳柔柔放下掃帚,心疼地抱住程陽,仰著腦袋看程陽,「你還在糾結著我前世的死因吶。」

程陽摸了摸柳柔柔的腦袋,「有些事情,總得要弄得明明白白的。」

柳柔柔用自己的臉蹭程陽的胸口,「我會好好地活著,跟著你一起到老,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那我們可說好了,不要食言了。」

「不食言。」柳柔柔用力點了下頭,「再苦再難,我都會陪著你。」

原以為程陽會接話,說些甜言蜜語,柳柔柔卻聽到,程陽突然咬著牙,陰測測地質疑她,「是嗎?」本是溫柔摩挲著柳柔柔腦袋的雙手,突然掐住了她纖細的腰身,稍微一用力,柳柔柔的身體就緊貼在程陽的身上,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心臟的有律跳動。

「既然說要陪著我,那跟著醫療隊巡診的事,又該怎么解釋?」程陽不滿地說。

柳柔柔對著程陽無辜地眨眨眼。

他們倆人還真的不愧是夫妻,都是那種特別記仇,喜歡翻舊賬的。

這就是什么鍋,配什么蓋了。

柳柔柔忍不住輕笑出聲,學著程陽拍打她臀部的樣子,也打了下程陽的,「你還有臉說我呢,當初是誰裝純情小伙子的模樣,羞答答的跟我說,喜歡我所謂的雙胞胎姐妹的?害我著急了下,以為以後每天都得在你的面前精分,扮演我不存在的雙胞胎姐妹。在那時,你心中是不是特別的暗爽?樂得不行了?」

程陽沒說話。

修長的手指,順著柳柔柔玲瓏的腰身,往上移動。

緊接著,猛地掐住了柳柔柔圓潤的下巴。

深邃的眼眸,帶著輕佻的意味,□□裸地打量著柳柔柔全身,「你是柔柔的姐姐?倆人長得是很像,可看起來還是你比較可口。」

說話的聲音低沉暗啞,裹挾著股迫人的氣息。

完全沒有了平日里的溫雅隨和。

程陽的畫風突變,讓柳柔柔微微愣怔了下,隨後眉毛一挑,把臉上不適宜的表情收斂起來,配合著程陽,擠出驚慌失措的表情,顫著聲音地求饒,「程……程哥,請你放開我,我已經嫁人了,我很愛他,非常的愛他,我不能做出對不起他的事。」

「你心里是愛他,可你的身體卻迷戀上了我。」程陽抓著柳柔柔的手,點了點她的心口,又曖昧地輕撫著倆人互相緊貼的雙腿上,「看,你的身體離不開我,正緊緊地吸附著我。放心,我只對你的身體感興趣,心什么的,你只管留給你的男人。」

「這,這不好……」柳柔柔努力地堅守著最後的底線。

「不好?」程陽的嘴角勾起放浪邪肆的笑,曖昧地含著柳柔柔的耳珠,誘哄著她,「我會讓你感受到,他不能給你的好。」

打橫抱起柳柔柔,粗暴地把柳柔柔扔在了床上。

柳柔柔害怕地直往床角里縮,「你,你別過來。」

程陽站在床邊,自信地笑,「我不過來,我只會讓你主動撲過來……」

經過「程哥」各種的誘惑,「柔柔的姐姐」最終沒有堅守住底線,向「程哥」撲了過去。

時間過了半小時。

柳柔柔氣息不穩地趴在程陽汗濕的胸口上,皺著眉頭,看著程陽脖頸上的抓痕,柳柔柔拉長著臉,質問著程陽,「這是誰抓的?」

「貓抓的。」程陽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這貓的彈跳力真好,竟然能抓到你的脖子。」

「我讓她抓的,性子太野,不讓抓,她還惱。」

「喲,你還挺寵她的。」

「我家主子,不寵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