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2 / 2)

當紗華鈴穿著蒼穹道袍,喬裝改扮地偷偷跟柳溟煙上山時,心底是既雀躍又擔心。雀躍於心上人願意相信自己的情意,帶自己上山;擔心自己過去找蒼穹麻煩時引來心上人師長不喜,擔心心上人為難的想法遠遠大於擔心自己會被刁難的想法。

當真是既酸且甜。

而當自己被齊清萋以劍鞘攔在柳溟煙房中時,紗華鈴簡直亡魂直冒。

「怎么回事?」齊清萋原本對魔界之人也只是冷眼相看,然而在洛冰河誘殺掌門,把蒼穹陷入危機後,她便對魔族極端不喜。

回蒼穹已有九月,柳溟煙自是知道師尊對魔族多有不喜,當下立即把《冰秋吟》、《山河千秋》之事相告,並訴說打算成立「水月詩社」寫話本一二,與之抗衡。

齊清萋聽到能給洛冰河找麻煩後,果然心下快慰,對紗華鈴也不如剛剛般怒目冷眼。

「你二人若要書此風月之事,何必舍近求遠?溟煙你兄長便與沈清秋糾纏不清。」齊清萋自個朝上座落座,接過柳溟煙遞上的茶盞,喝了一口,回想起沈、柳二人過去情狀,冷哼一聲接著道:

「你沈師伯與你兄長關系如何,你亦親見了。過去也如這般勾勾纏纏。明面說是比試劍法,實際上,不是沈清秋投懷送抱落柳清歌懷里,便是柳清歌收手不及把人壓在身下。」

齊清萋一想起那兩個狗男男便來氣,後面便連「沈師兄」、「柳師弟」都不喚,直呼二人姓名。

「就沒見他們二人好好比試過!」齊清萋回想過往,氣得把茶盞往小幾上一砸,恨聲道。

齊清萋見柳、紗二人一臉「我錯過了什么驚天大瓜」的表情,又繼續道:

「你兄長與沈清秋曾一同下山降杏樹妖,你可記得?」

「弟子記得,那次兄長受傷歸來。山派之中多有流言,言說沈師伯背後偷襲傷了兄長。」柳溟煙現在可不如過去那般覺得沈、柳二人關系不好,回答起來便有些躊躇。

齊清萋嗤笑一聲,好不容易把「放屁」二字咽回喉頭,乃道:「柳清歌見鬼頭蛛從背後偷襲沈清秋,慌里慌張地便以身相護。也不想想那就一劍能解決的事情,需要撲過去護人么?那沈清秋亦然,見柳清歌受傷,嚇得直接就往傷口撒葯,最後還得動刀割開傷處把鬼頭蛛腿取出。」

齊清萋沒忍住罵了一句「狗男男」,柳、紗二人只得佯作沒聽見。

「後來查造畜案時,你亦參與了。掌門師兄最初可沒讓你兄長參加。你兄長口頭上說擔心你的安危要參與其中,真出行了又與沈清秋勾勾纏纏在一起!」齊清萋越說越嫌棄,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紗華鈴見到這熟悉的白眼,總算明白心上人那仙子般的人物為什么也會翻白眼了。

「後來沈清秋抱著的那頭白孔雀,你可記得?那便是你兄長化的。」

「蛤?」柳溟煙當下也沒綳住仙女之姿,沒想到氣質冷冽的兄長這么會玩……

「那,第二天兄長懷中的奶猞猁是沈師伯?」柳溟煙試探著問道。

齊清萋一臉「你說呢」的表情。

有了齊清萋提供素材,柳、紗二人親自執筆,「水月詩社」便算是成立了。柳、紗二人不如洛冰河財大氣粗,不能像他那般鋪天蓋地地印刷書籍、拓印玉牌、廣而告之。

水月詩社書《秋夜歌》之時,不過是手帕交中相互傳閱。然而女子感情最是細膩,柳、紗二人書盡了《冰秋》、《山河》里沒有的纏綿悱惻、風花雪月。於是便有不少嬌娘親自掏銀錢印刷書籍,廣為傳閱。

及至後來,水月詩社的《秋夜歌》、《緣(源)秋》與洛冰河的《冰秋》、《山河》分庭抗禮、平分秋色,乃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