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對不起……求求您……」(1 / 2)

收到周蛤蟆死了的消息時,陳虎正坐在前往西南邊省的副駕駛上。

窗外陌生的高速風景飛速倒退,他眉頭緊皺,嘴里時不時應一聲,偶爾開口細問兩句具體情況。

距離段小姐被那些毒販控制已經過去了叄天,他們和彌勒佛的談判也僵持了叄天。

那泰國佬完全是只貪得無厭的野狗,總是在他們答應所有蠻不講理的要求後,又變本加厲提出新的條件,甚至越來越肆無忌憚,仿佛就認定他們會再一次妥協。

他叮囑幾句後掛了電話,扭頭望向坐在後排陰影里戴著耳機,始終垂眼盯著筆電屏幕里昏暗畫面的青年。

陳虎知道他在看什么。

潮濕污穢的地下室,蒙住眼睛被拽著頭發仰起臉的女人,高高腫起的巴掌印,拴在脖頸上的狗鏈,暴露在鏡頭下的身體。

第一次看到毒販發過來的施虐視頻時,陳虎以為十七會失控,可當陳虎的目光落到他臉上時,發現他的表情平靜得有些奇怪,像把暗礁藏在風平浪靜下的海面,從視頻開始到視頻結束,他沒說一句話,只直直地盯著屏幕上變幻的畫面,神經質地放任它一遍又一遍自動重復播放著。

當時陳虎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可又說不出是哪兒。

直到徐章將那幾個幫忙遮掩的內鬼揪出來,控制住他們連夜送去國外的父母妻兒,陳虎全程目睹十七用怎樣的手段,親手把這些早准備好去死的人一點點搞到發瘋,下跪磕頭涕泗橫流地求放過他們老婆孩子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出了一手冷汗。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再沒人比十七更會用這幾個字了。

陳虎也終於看清洶涌在那張平靜假面下,恨不能撕碎所有人的滔天恨意。

叄天里他和徐章等人的睡眠時間不超過七小時,所有人都忙得腳不沾地,凌晨他疲倦地路過別墅陽台,才發覺那里坐著個叄天都未合眼的人。

黑暗里,只有屏幕和青年的臉是亮的。

大概是累出錯覺,陳虎隱約有看見一閃而過的水光。

「頭兒。」

陳虎見他微微抬眼,低聲匯報道:「張豹找到周蛤蟆了,他今早死在一個老情人的家里,吃了安眠葯,是在浴缸里睡著被溺死的。他手機沒了,所有賬號記錄刪得徹底,但徐章查到在段小姐離開小區五小時後,周蛤蟆私下約過江一寒見面,具體有沒有見面不清楚,那之後江一寒就和我們失聯了。」

十七問,「人呢,找出到底在哪了嗎?」

陳虎知道他問的是誰,點頭,「已經查出段小姐的具體位置了,彌勒佛的爪牙很狡猾,把人運到西南邊省極偏的一座山里,我們的人排查好久才終於定位,但那兒地形有些復雜,貿然進山容易打草驚蛇,他們很警覺。」

「別讓他們發現。」

他聲音綳得很緊,透著股陰沉沉的壓抑,「所有人暫時撤出范圍,監視住他們,一切行動都等天黑之後聽我命令。」

從得知段天邊被劫走的那一刻起,十七就明白這些無恥又狡猾的毒販絕不可能放人。

叄天,不光是和他們周旋交易,也是為了拖延時間排查部署,想辦法挖出他們藏在國內的老鼠窩。

這並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