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那麻煩你給我拿瓶酒吧。(1 / 2)

他語氣自帶著股輕飄飄的惡意,那張精心設計,在鏡子前反復排練過不知多少遍的溫和笑臉,因為在段天邊這兒徹底過期失效,沒了作用,就真的再也沒出現過。

直到現在段天邊仍無法相信,僅僅是神態動作的變化,就能讓一個人的感覺如此不同。

冷漠不耐,居高臨下,連嘴角上挑的弧度都帶著陰晴不定的逼迫意味。

沒人會在見過他這幅神情後,還將他與別人混淆。

跟了他許多年的陳虎不會,沉在潭底的彌勒爪牙不會,如今被困在這兒的段天邊也終於不會了。

他真如自己所說沒有多少耐心,濕潤的指尖從她嘴里抽出來,垂眸掐著段天邊略顯狼狽的臉頰,「有這么難選嗎?」

長時間跪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段天邊腿僵手冷,呼吸都控制不住地打顫,可她不願在十七面前示弱,咬牙別開臉,強忍著發抖的聲線,「這兩個選項有區別嗎。」

「怎么沒有?」

十七湊近她輕輕道:「你要是想走,我現在就可以放了你。」

段天邊冷笑,「你又耍什么把戲?」

十七幫她把凌亂的頭發別到耳後,「教你而已。」

「你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只需要用他賭上一次,段天邊,穩賺不賠的生意。」他話說得輕松隨性,一掃先前的不耐,目光卻如蛇般一寸寸游走在她臉上,觀察她每一個反應,「他父母在軍方和商界都是有名的大人物,從小泡在蜜罐里長大的人,護著他的不缺你一個,就算你點頭,我也不一定能拿他怎么樣。」

「但你呢。」十七慢吞吞撥弄了下鐵鏈,「段天邊,你有誰護著?」

段天邊唇線緊抿,盯著十七沒有說話。

她今天難得化了妝,出門時傅子琛特意給她抹的唇蜜,亮晶晶的惹人喜愛,被某人以「塗得太丑」為由,抽了兩張濕巾,捏著下巴一點一點擦了個干凈。

「不過是利用他一下。」十七輕聲道:「你也不想一直被關在這兒吧?」

沉默在房間里蔓延,仿佛無聲的答案。

連十七自己都說不清此時是什么感受,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似乎因為段天邊的沉默松了一口氣,又似乎變得更加茫然。

他疑心段天邊已經愛上別人,不擇手段地試探,可等真的試出結果,卻還是煩躁,還是郁郁。

他們的關系好像永遠停留在上個該死的冬天,無法解凍,也無法破冰,話說不到幾句就因為另一方的冷漠停下,連架都吵不起來。

十七面無表情地轉頭看了窗外幾秒,吐出一口氣,正要起身從地上撿起衣服,段天邊突然伸手拽住他。

……

徐章站在房間外頭,一邊皺眉找信號,一邊斷斷續續地聽著手機里那幾個條子的匯報,還沒聽出個所以然,轉頭又見原本應該在房間里待命的管家匆匆出來,沖他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離屏蔽器近了,信號實在太差,徐章干脆掛了打算等會兒再出去回撥,問管家:「什么事?」

「大少爺找您。」

這會兒有事找他?

徐章有點莫名,走進房間拿起接通了放在桌上的內線電話,低聲道:「頭兒,是我,怎么了?」

電話里傳來女人有些遠的聲音,「……你開免提。」

徐章還沒反應過來,緊接著便聽見他們頭兒冷淡地開口,「你自己不會過來?」

完全一副被惹到不想搭理人的語氣。

對方一頓,忍無可忍似的低聲發脾氣,「你神經病吧,我被銬在這,要怎么過去!」

電話那頭靜了兩秒,十七才又出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