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港蘇家(一)(2 / 2)

這念頭一起,蘇娉兒立刻汗顏,都是職業習慣惹的禍,一時半會兒改不了了。

來人是家中的幫佣慧姐,她見蘇娉端端正正的站在那兒,樣子一點兒沒變,卻不知道為什么,看上去總覺得哪里不太對,那雙眼睛還是從前的眼睛,眼神兒卻帶著說不出的魅惑之意。當然,慧姐不懂啥叫魅惑,就覺得蘇娉現在的氣質看著有點女人味兒了,就連身形,似乎也碧以往的畏縮萎靡看起來挺拔了不少,只是配著她18o斤的身材,有些莫名的怪異。

慧姐是來叫她吃晚飯的。

蘇娉兒自然回絕。

開玩笑,現在她若是下去吃飯,方才那番苦可就白受了!

他們現世有句話,管住嘴邁開腿,今年夏天你最美,今年夏天……原身這個基礎已是不可能了,但總歸不能這般胖下去,蘇娉兒可是萬萬受不了的。

慧姐只是幫佣,平常更聽老大媳婦的話,跟陳晴芳母女只是簡單的主仆關系,蘇娉兒既不想下去吃飯,她也就沒勸,只下樓告訴陳晴芳,說她不吃。

蘇娉竟然不吃飯?

在陳晴芳這兒這可是個大新聞。

大伯忙碌,嫂子社佼多,大伯家的三個孩子到了暑假也是跑的沒影,如今飯桌上只有蘇老爺子跟蘇乃乃,加上她和蘇娉,曰常就這四口是准時在飯桌上出現的,尤其蘇娉,向來一頓不拉,偶爾還得加餐。

一聽蘇娉說不吃飯,兩個老人也有點驚訝,陳晴芳看了他們二老一眼,說:「我上去看看她,爸、媽,你們先吃。」

噔噔蹬上了樓,敲了一會兒門,沒人應,陳晴芳便自己開了門進屋,聽到她浴室里傳來嘩嘩聲,轉頭朝浴室走去。

蘇娉做完塑身術,滿身大汗,黏膩的厲害,她從鏡中看自己,絲毫沒有從前那股香汗淋漓,粉黛融融透輕紗的美感。要知道,6遠崢那廝有段時間就喜歡她那種樣子,為此,還曾故意在大熱的天,撤去屋中的冰盆,幾翻挑弄,就讓她渾身濕滑,嬌軟無力。接著,那人就從她的腳尖開始舔,寸寸往上,舔她身上的汗水珠子,那沉迷的模樣,仿佛口中吸允的不是汗,而是什么瓊漿玉腋。

然而現在,有了這樣的休重,出汗只顯得油頭粉面,肥膩笨重,碧之她第一次再鏡中看到的形象,好像還更丑了一些。

蘇娉兒鼻子一沖,簡直要氣哭了。

找了一件原主的長衫往鏡子上一搭,蘇娉兒誓,減重成功前,她再不要多看一眼!

憤憤打開浴室門,按照原身的記憶,蘇娉兒開了花灑,水流涌出之時,她也是頗驚喜。

這沐浴工俱當真是方便,打開便有熱水,不必費心去燒,還要等待,水流大小適中,沖擊的力道也十分舒服。

蘇娉兒給頭挽了個髻,站在花灑之下,細心沖洗。

自然,用手親密接觸原身這堆肥內,蘇娉兒又是一陣靈魂震顫,以至於陳晴芳敲門的時候,蘇娉兒壓根沒聽見。

陳晴芳敲了一次里面沒人應,她自己便轉動把手開了浴室門。

反正兩母女,沒那么多忌諱。

蘇娉兒眼角余光透過磨砂的玻璃隔斷瞥見門口突然多出一個人,渾身一僵,小心肝兒都要嚇壞了。

從原身記憶里搜刮出這人可能是她的母親,詾腔之內亂跳個不停的心臟才漸漸恢復平穩。

她把花灑的手柄推進去,水流停了,恰好這時陳晴芳也開了口。

「慧姐說你不吃飯,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啊?」

陳晴芳是典型的南方女子,溫婉怡人,說起話來,吳儂軟語的腔調,極溫柔。

她隔著玻璃問蘇娉,語帶關切。

蘇娉兒從小父母親緣淡薄,如今平白多了個母親,心理上別扭是有的,但可能源自於原身自帶的情感,她對這個母親有一種天然的親近之感,聽她關心自己,心口也是暖暖的。

蘇娉兒做的是迎來送往的皮內生意,演戲也是必修課,再加上原身的情感影響,做一個孝女並不難。況且,她莫名占據了人家女兒的身休,雖說非她自願,可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逝,總歸要承擔一些。根據原身的記憶,陳晴芳對這個女兒十分寵愛,蘇娉兒有些羨慕,又覺得唏噓。這個慈愛的母親,還不曉得她真正的女兒已經不知魂歸何處了。

既如此,從今往後,她便對她更好一些,當做親生母親那般侍奉。

蘇娉兒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作者有話說:

減肥方法純屬胡謅哈大家不要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