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背 叛 雪舞繽紛 2004 字 2020-12-28

美琪的臉好像接近抽搐般,在她腦海里出現了什麽畫面?見她有點哀傷的表情,不斷的抽煙、吐煙,反覆的動作,一直到整根煙燃盡,她才慢慢的開始說出她的過去。

「我在懂事後,就一直跟著我媽和繼父住在一起,在那之前,我對父親沒有任何印象,我媽說,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個恩客的野種,所以……我從小就明白,在媽媽的心里,我是一個累贅,是一個負擔。我媽為了省錢,甚至不讓我去上幼稚園,直到入學的年齡,她才狠下心來,幫我買了新書包,以及文具用品,那是我在童年生活中,最幸福最快樂的一天,因為在此之前,我可憐的連屬於自己的玩具也沒有!」

我很同情的問:「你小時候都玩些什麽?」

她很無可奈何的說道:「到建築工地去玩泥沙,或是收集各式各樣的汽水瓶蓋,第一個洋娃娃是我們鄰居的小孩扔棄的,我當時要去撿,還差點被野狗咬傷呢!」

她接著說:「上小學之後,我的成績不是很好,但是在學校的日子,過的真是快活呀!不用看媽媽的臉色,更不用一天到晚被繼父罵是拖油瓶,所以當時我最痛恨的就是放寒暑假!每當一放假,就是我下地獄的日子,因為……我媽和繼父一起經營著一家『茶室』,而我們就住在茶室的樓頂。一二層樓是營業場所,一樓是開放式的空間,里面常常坐滿可以當我阿公年齡的人,和一些徐娘半老卻風韻猶存的女人;二樓是……都是房間,那些女人們陪客人聊天喝茶,如果客人合意的,跟我媽談好價錢就能帶上去睡覺了!」

我很不解的問:「那你……為什麽說是像下地獄的日子?」

她捧著咖啡,喝了一口然後說:「因為,我必須在店里負責泡茶,那些人根本不是來喝茶的,所以……每當我將泡好的茶端上後,總是會莫名其妙的被摸一把,或是吃豆腐,我痛恨這種被客人偷摸的日子,我曾用眼神向我媽求助,我媽卻狠狠的瞪我一眼!我終於知道,求她是找死,還不如靠自己保護,所以,我從客人身上,學到了很多手段,每被摸一把,我總是撒嬌的乞求客人給點小費。」

美琪的臉出現一種恨之入骨的神情,好像巴不得撕碎什麽,她接著說:

「在我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已經發育的似大人,加上我個子又高,所以經常被誤認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店里的客人對我也愈來愈肆無忌憚,我媽看在眼里也不說什麽,畢竟,客人對她而言,就是財神爺,財神爺在她女兒身上吃點豆腐,好像是應該的!就在我要升六年級那年…那年我繼父強暴了我,我媽根本不知道!事後,我繼父經常要我陪他睡,他說,與其將來給別的男人爽,不如他自己先爽,他要討回養育我的本錢,所以他威脅我陪他睡覺好像是要債,和理所當然,我也不敢告訴我媽,因為我一直認為,求她一定是找死!所以和繼父的關系就偷偷摸摸的一直發生到我國中二年級那年,媽媽終於發現了!媽媽和繼父大吵大鬧,他們吵架的原因不是因為繼父強暴我,而是……我的初夜,媽媽准備找客人賣掉,卻被繼父奪去。」

我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她此時眼眶中已聚集了許多淚水,一直在強忍著不讓它們滴落,我遞上一張面紙,她接過後,仰望天花板小心翼翼的將眼角的淚輕輕的拭去,她再度點燃一根煙,繼續往下說:

「我和繼父的床第關系,並沒有因為我媽的發現而終止,反而半公開化的進行著,可笑的事,我竟然毫無自覺的喜歡上跟繼父做愛,我當時已經十四歲,該發育的都發育的差不多了,外表上看起來,已是類似個小女人了,與繼父因為有著這層關系,使得他改變了以往對我的態度,雖說不上是呵護,但是,他使我感受到之前從未有過的親情……不……該說是一種溫暖或是安全感,因為,在與他有過關系後的日子,只要客人對我毛手毛腳,他都有種妒意,而在夜間時從我的肉體上再次的證明自己的重要性,對他而言,找我睡覺的目的,已不再是純粹的發泄,而是來自一種自我的肯定和滿足。」

「我從在房事上,強烈的感到,我在他心里的份量,礙於我媽,他在表面上只能冷冷淡淡的對待,一直到我國中畢業後,我媽強迫我要在家里幫忙,連聯考都不讓我報名,我也無力反抗,繼父也不敢太袒護著我,所以……我從此後再跟校園無緣!剛畢業的日子,過得很平淡,我從不知道我媽的心里是怎麽想的,她在繼父面前,很少提及我和他的事,只是……她對我的怨恨愈來愈加深了,我不明白,她當初為什麽要生下我?既然決定生我,又為什麽不愛我?每當繼父敲我的房門之時,我相信,她一定悔不當初為何不刮掉子宮內的這組細胞!」

我一直注視著她的神情,每次她談到有他繼父的話題,臉上總是散發出一種溫柔和光彩,我不明白!他是強暴她的罪魁禍首呀!為什麽呢?難道……女人真的都會不自覺的愛上自己的初夜男人?還是,她在無法逃避的情況下,只能去接受,去適應屬於她自己的命運?

「終於有一天,我媽忍無可忍的爆發了!那天,按照慣例我又被客人吃豆腐了,繼父看不慣的走向客人,猛然的就是一拳!然後拉起我往樓上走,媽媽也追上來,來到住家的頂樓,媽媽拿起掃把就往我身上劈,我來不及閃躲,就被她打得趴下,繼父搶下我媽手上的掃把,並且推開她,抱起我就往房間走,媽媽再度揮舞掃把,這次是直接劈往繼父的背,而且打的很用力很凶猛,繼父將我放在沙發上,就跟媽媽好像拼了老命一樣的打了起來!我當時有一個念頭,就是離開!我要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彷佛地獄的淫穢之地,我不管他們打得有多凶,罵得有多難聽,我悄悄的走回房間,什麽也沒帶,只抱著我存錢的撲滿,就離開了生活十五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