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插曲 佚名 5577 字 2020-12-28

被敲門聲驚醒,天已大亮,曲影還在睡,這小丫頭,昨天到底喝了多少。粗大的肉棒總算軟了下來,貼在臀瓣上懶懶的像也在睡。

「快點,梅導來了,在樓下。」飄萍在門外叫道。

打開門,她和慕雲站在門口,把她們讓了進來。飄萍到沒什么,慕雲顯得特別別扭,一進門就坐在了床上,眼中恨恨的目光像要揍我,「別……別……別把她……弄醒了。」

我結結巴巴的向她求道。梳洗的時候,飄萍走了進來,道:「她生氣了,你昨晚把她弄得太疼,等會有時間好好安慰安慰她。」

我點點頭,她又道:「等下梅導談到拍戲,別提我,說我有事不參加了。」

我一驚,「這……這怎么行!」

「以後再說,我去勸勸慕雲,跟她好好談談,你自己先下去吧。」

飄萍先走出去。

梅導精神氣爽,興致很高,一看我進來,叫道:「老弟,來,來,這次我們要大干一場。」

邢峰在旁陪著笑給我拉了張椅子。梅導興奮的介紹起這次在廣東的籌資,不用聽,只看他臉就知道他這次收獲大大,可聽他講完卻吃了一驚,原來這次的最大投資方竟是上次的那家星際公司。

梅導注意到我的不悅,笑著拍著我的肩頭道:「看開點,做生意麻,何況他們非常熱心,一半的資金已經劃了過來。」

邢峰也上來勸我,「和氣生才,和氣生才。」

我想了想對梅導道:「我不是記恨什么,只是星際上次那么想收購我們,這次會不會……」

梅導打斷了我,「這你放心,我做了多年,這點還知道,他們沒有額外條件,只是按比例分成,一半的資金也過來了,還有什么擔心的。」

確實如此,我也想不出有什么漏洞,只是心里覺得不會這么簡單。

一直以來,我對梅導的這種大規模制作都很擔心,巨大的投入,萬一有個閃失結局不堪設想,可幾次的成功使大家都忘了潛在的危險。不錯,這兩年經濟活躍火爆,錢賺的容易,可是也應看到競爭越來越激烈啊,現在投機取巧是不行了,比拼的就是實力,而我們的實力實在太弱,沒有根基難以站穩啊。然而這一切還不是最主要的,炙熱的經濟大潮後面那股暗流才是最可怕的,政府從去年開始的緊縮政策,力度雖不大,可有漸強的趨勢,到了今年,社會上的呼聲也多起來,要是哪一天政策一變,會有什么後果,真是不敢想象,這種事例以前又不是沒有。

聽完我的牢騷,梅導很無耐,長嘆一聲道:「唉!我也知道啊!可是我們現在太弱小,不趁這個機會冒險搏他一搏,將來怎么站得住腳,如果一味的小打小鬧,永遠只能這樣,有一天還是會被吞沒的。」

我無話可說,梅導有他的打算,對錯誰能知曉,只有祈求老天了。

再接下去,就是具體的安排。梅導決心要豪賭一把,隊伍要專業不說,演員也要當紅明星,這一切並不難,有了星際公司出面,再加上錢有什么做不到的。

我也趁機提了飄萍和曲影的事,梅導二話沒說答應了,還關心的問起飄萍,我只是茫然的搖頭。唉!不管怎么說,梅導是個有情誼的人。氣氛輕松了,邢峰湊上來,笑道:「晚上一起吃飯,給你個意外,到時不要罵我呦。」

不管我追問什么意外,他和梅導都笑著不說。

一整天都不見飄萍。黃昏時邢峰開車過來,上車後只見梅導一人,「怎么?就我們?「

邢峰一采油門,回頭道:「當然還有,等會你就知道了。」

車走偏路,在臨近郊外的一家旅店旁停下。

「搞什么鬼」,我納悶的跟他倆進去。迎接我們的人讓我吃了一驚,原來是那冷艷女郎——飛雪。

她熱情的給我們讓座,我還沒開口梅導就搶先的介紹,「飛雪小姐是星際的代表,這次來監督我們的劇,大家要多和她溝通溝通。」

還沒容我說客套話,她搖起手來道:「什么監督啊,我是來看戲的,而且公司很快會另派人來,梅導,你別客氣了。」

飛雪一改往日常態,那股陰陰嘲嘲的氣沒了,人變也得熱情了些。

雖然打扮的還是那么妖艷性感,一套黑黑的皮衣緊緊的箍在身上,身體那曼妙的曲線撩人心動,可是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血色,那像久未見陽光的臉上更多出分亮麗。桌間氣氛和諧,大家都把話談開。由於這次的開拍地點就在郊區,飛雪便就近找了家旅店。言談間我感到點奇怪,按說飛雪是大公司的高級雇員,對於拍攝的方方面面都該了解,可隨著梅導的逐項解釋,她只有點頭的分,好像什么都不懂、不知道。

回到辦公室,還沒來及跟梅導他們細談,在門口就被飄萍堵住,向我打個眼色示意,跟梅導打了個招呼來到她屋里。

「我要走了。」

她開口就道,「怎么?是那家……」

我想起了上次的慕雲,她擺擺手,一時間大家都沒話可說。我的心直往下沉,感覺越來越不好,臉上一片陰沉。

「我……我……我要到海南去。」低了半天頭的抬起。

「為什么?」我沉不住氣的追問。

她盯著我,臉上神情柔和,「你忘了我以前說的話。」

「什么!」

我腦子一片空白,努力的集中精力,想抓住一絲散亂的思緒。「唉!你忘了,誰想就這么干一輩子啊!」

我清醒過來,多年前在小攤上的她那番感慨,那憂郁的表情又浮現在腦海。

「他是誰?」我不禁的脫口問了一句,感到有些不好意又溫聲道:「飄萍姐,你告訴我好不好?」

「他是海南人。」

飄萍低頭看地,自言自語道,「在北京炒樓,現在要回去了。」

「為什么不繼續在這里炒了?」我急著問。

「她說現在有風險,怕政策變化,再說回去也可以炒的。」

我的氣一下泄了,這人說得對,自己怎好再違心的勸她。沉默陣後想問她經過,她卻先開口道:「去年下半年認識的,人還算正經,你……你……住院那陣,我們來往的多些。」

飄萍的話讓我啞口無言,渾身難受的倒在床上。

一連二天,我都躺在床上,連門都懶的出。第一天,曲影中午給我送了飯,歡天喜地跑去看開拍剪彩,我讓她告訴梅導說我不舒服不去了。晚上飄萍和慕雲來看我,兩人勸了一番,給我弄了些吃的。第二天大家都忙,沒人理我,中午就俄了頓。晚上所有人都來了,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只好答應明天去。第叄天一早,邢峰先來,開口就罵,「什么德性,那邊都鑼鼓歡天響了,還像個吃軟飯的躺在這。」

我心里正火,回罵道:「他媽的沒見我病了么,還不讓人病么。」

飄萍進來打斷了我們。她臉現溫柔,輕聲道:「我明天要走了,陪我到現場看看,好不好?」

拍攝現場倒是熱鬧,人山人海的。飛雪在旁興致勃勃的看著,梅導過來打了個招呼,大家現在都成了閑人,只有看的份。我是一點心思沒有,曲影、慕雲她們忙去了,只有跟著飄萍四處轉悠,好不容易熬過一天,分手時飄萍拉著我的手,給了聯系的地址,「常打電話給我!」

飄萍走了,心里好不郁悶,要不是曲影在外面開店子,如果我再不去,面子上過不去,真想就躺在屋里算了。飛雪倒總是在場邊逛悠,看到我沒精打彩的,上來有幾句沒幾句的嘮嘮,不久就熟了。

大約是飄萍走後的一個星期吧,時間的流逝,我的心情逐漸好了點。每天到現場幫著干點雜活,日子一長,慢慢的習慣。飛雪是每天必來,人也漸漸的起著變化。開始的兩天是一身黑,性感妖艷,不時的惹來熾熱的目光,後來變了,雖然還是性感無比,但衣服的顏色和樣式多了起來。那天晚上,劇組臨時加班,本來是沒什么事的,可幾個大牌演員鬧了起來,吵著要加錢不說,還要各種額外的服務,梅導無可奈何,我們就成了跑龍套的了,我和飛雪跑東跑西,伺候著這個伺候著那個,收工時我們的車都派了出去。

飛雪很是氣憤,看著我道:「都是請得什么人!」

我也是一臉無奈,她笑道:「算了,不提這些了,到我那去坐坐。」

飛雪的旅館離這不遠,邊走邊聊一刻鍾就到了。她住在二樓套間,屋子里布置得豪華浪漫,寬大的軟床,長長的真皮沙發可當床用,屋里的色調正好和她人相反,粉紅色為主,溫馨暖人,只有厚厚的窗簾是暗紅的絲絨,加上緊閉的門,我想大白天一定很陰森。靠在松軟的沙發上,品茗著她端上的熱茶,一天的勞乏盡去。

我們愉快的交談起來,屋里的空調讓她只穿著件薄毛衣,上身包得緊緊的,話說到興頭上,胸前高高的凸起輕輕晃動,弄得我心頭熱熱的。

「你怎么不穿黑皮衣了。」

想到她穿皮衣時冷艷的酷態,沒管住嘴溜出了一問。

她一怔,緩又笑了,「你喜歡那樣,我以前也……」

她突然頓住,「怎么了,你以前怎么了?」

她的臉變得蒼白,眼圈也紅了,臉轉了過去。「我……我、我說錯了話?」

她背著我搖搖頭站起,雙手交叉抓住毛衣下擺,向上拉去。

「別……別這樣!」

她突然的舉動嚇了得我趕緊轉過身去。迅速大力的上拉,毛衣套住頭,余光中我看到雪白的背上環著條黑色的罩帶。

平靜下來後,我心里有絲後悔,自己怎么陽痿了?她實在是太突然了,尤其還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情況下,嚇得我退縮了、胡塗了,再者就是對星際的擔憂,她總算是星際的代表,會不會另有目的。她溫軟的身體靠了過來,透過西裝背上都能感到她的火熱,「你想這……不喜歡這……」

她聲音甜得膩人。既然已裝了好漢,我也不好再軟下來。裝冷靜的道:「飛雪小姐,不要這樣,我們是好朋友。」

慢慢的我感覺她的離開,一陣衣響後,她低聲道:「你轉過來吧,我穿上了。」

她又回復了原樣,只是室內氣氛不同了,兩人都沉默的不再有話語。後來當我忍受不住告辭時,她坐在沙發看著我出門,沒有起身。

回到屋後就去找曲影,不見,再找慕雲,還是不見,那晚辛苦得自己安慰了一番。

第二天一到片場,飛雪已在了。她又穿上了那黑黑的一套。叄月的天氣並不熱,飛雪卻穿得很少,上身綻開皮衣中露出的僅僅是件薄薄的紫色毛衣,而下身那緊身皮褲透出的線條,讓我感到她甚至沒穿貼身內衣。面對面我們都有些尷尬,她打破了沉默,「昨天我太輕浮了,對不起,我們到那邊談談,好嗎?」

片場的周圍是片稀疏的樹林,我們散著步慢入其中,喧嘩聲被拋在了身後。

她找了個土包,掏出手絹鋪上坐下,我則就近靠在棵樹上。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么那樣么?」

她低聲問了句。昨天晚上翻來復去的就是在想這個問題,怎么也沒個好的解釋,只是內心里覺得她不該這樣的人,可她的舉動為什么……後來竟想這會不會是星際的陰謀,現在聽她要解釋,立即點了點頭。

她陶出煙,扔了支給我,自己狠吸了口道:「我是海南人,離叄亞不遠。」

她的聲音沙啞起來,像是刻意的在壓抑。我的心倒是一動,不由的想起飄萍,不知她現在怎樣了?飛雪抬頭看了我一眼,我趕緊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她像在考慮,停了陣後才繼續,「杜雄是我的同鄉,很早就出去了,十八歲那年,我高考離上線差了幾分,她回鄉找到我家里,說要幫我聯系廣東的學校,全家都很高興。開始到廣東時,他對我很好,經常到學校來看我,還買些東西。大叄那年,他進了星際,來看我的時候更多了,還問我將來想不想去拍電影。為了感謝他,我有時間也陪他到外面應酬。」她突然停下,看著遠方的臉一片蒼白,眼圈也紅了。

「有一次在一家賓館陪人,喝了不少酒,到最後什么都不知道了。第二天一早醒來,就發現……」

她再次的停下,眼簾閉上,一滴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

「你為什么不去告他!」

我氣憤的握緊拳頭。她搖了搖頭,伸手抹去淚,繼續道:「他坐在床邊抽煙,我沖下床,口中罵出自己都想不到的話,又上前對他捶打,他沒躲閃反擊,可是當一切平靜下後,他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凶狠。他告訴我他拍了照,還說以後不會再對我這樣。」

「你太傻了,這種話決不能信。」

我急著打斷她。

她搖了搖頭,道:「那天我想了一天。我父母都是當地的小官員,操勞辛苦一輩子,名譽和聲望都很高,我實在不想因為我讓他們蒙上羞辱。再說,在廣州,我孤身一人,告他也不會告出結果,尤其是這種事,提到證據都讓人受不了,他也是看中這點,才敢的。」

「這混蛋!」我罵了聲。

「他還算是守信,從那以後沒再動我,還把我弟弟接來,安排他上了他夢想的深圳大學。可是到我畢業時,他硬逼著我進星際,他在星際混的不錯,直接安排我做了他的助理。唉!從那時起就開始了我的惡夢。他用同樣的手段,要我拉壟那些客戶,逼我打扮得花枝招展,穿那些羞人的衣裳,慢慢的我就……」

她說不下去了,臉上浮現出仇恨,變得像以前那樣冷酷。

「我曾暗暗的發過誓,一定要殺了這個畜生,誰讓我擺脫了他,我都要好好的報答他,甚至不惜用身體。」

她說得很冷,冰冷的面孔在我的目光下泛出了絲紅暈。「所以昨晚我沖動了。」

一直在認真的聽著,直到她說出這句話,才反應過來,心里嚇了一跳。

「不……不……我……我們可沒什么……」

我趕忙否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想著就要跟她解釋清楚。

她沒理會我,神情變得平靜,搖手制止了我,道:「以前我也試過,可沒一次成功,基本上那些客戶都被他軟硬兼措施的拉了過去。這次跟你們梅導談時,我看到了機會,我警告過梅導,遺憾的是他根本不聽。杜雄這人我太了解了,凶狠陰險不擇手段,更何況這次星際非常看重你們,他肯定不會霸休的。」

她轉過臉看著我,臉色更平和,「我沒說是你們,不過上次沒有你,一切都不會像現在這樣了,謝謝你相信了我的話。」

壓抑在心中話一股腦的倒出,她輕松下來恢復了笑容,「希望你能理解我,別把我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