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在劫(1 / 2)

歡欲年華 苦槐 5553 字 2020-12-28

水。

泉水。

溫暖的泉水。

路燕感到自己浸泡在一池熱氣騰騰的溫泉水中,泉眼汩汩翻涌,激起層層的細微波浪,輕輕地搖動著她的身體,讓她感覺起來,有點眩暈,有點迷醉,既像兒時睡慣了的搖籃,又像是情人輕柔的擁抱,溫暖而舒坦。

路燕面朝上平躺著,鳳眼微眯,慵懶地望向天空。天空蔚藍一片,彷佛一整塊澄凈的翡翠,點綴著一些大塊的浮雲,潔白的浮雲,在春風的修剪下,分離聚集,並且不斷變換著形狀,一會兒像山,一會兒像船,一會兒又像極了奔騰的馬群。

「好美啊!」路燕情不自禁地贊嘆了一聲。

雲彩好像聽懂了她的贊美,繼續變形,慢慢地合攏,最後竟變成了一個人來。

這人初一看有點模糊,可越看越覺得熟悉,無論是身形的輪廓,還是朦朧的五官,都使路燕感到一種似曾相識而又心跳加速的驚悸。

「谷勇?怎麽這麽像谷勇?」路燕心中一動,不由睜大了眼睛,企圖看得更分明。

人影在慢慢變大,慢慢變清晰,最後,連嘴角那抹壞壞的微笑都能看得出來了。不錯,是谷勇,就是谷勇!他欠著身,伸著手,好像在邀請路燕共舞一曲。

他的姿勢是那樣的優雅,他的笑容是如此的俊逸,一切的一切,又虛幻又真實,路燕不由看得痴了。

「小壞蛋。」路燕笑罵了一句,情不自禁地朝著谷勇伸出手去。可是,就在兩手將要觸及的一剎那,路燕感到自己的身子猛然一震,然後便開始下沉,垂直下沉。

「咦?怎麽回事這是?」路燕一驚,趕忙向身下看去,這一看不要緊,頓時心中冰涼一片。不知什麽時候起,一整池清澈見底的溫泉水竟已消失不見,而是變成一潭黑水,烏黑穢濁,還散發著濃烈的臭氣。她的大半個身子,正陷在里面,不斷下沉。

「啊!谷弟!救……救我!」路燕又驚又懼,趕緊轉向谷勇求救。可當她扭過頭來,天空中哪還有谷勇半點影子,剛才那一整塊人形的白雲,已變成四分五裂,黑暗陰森。

「啊!這,這。」路燕頓時失去了主張,她扭動四肢,拚命掙扎,可是,她越用力氣,就下沉得越快,沒多幾,腥臭的黑水便淹到她的脖頸,使她感到一種強烈的憋悶,感覺宛如將死。

「救命啊!」路燕想大聲呼喊,可是,無論她嘴巴張得多大,都不能發出半點的聲息。

就這樣,黑水漸漸淹沒她的鼻梁,眼睛和眉毛,不僅不能再呼吸,眼前也徹底一片黑暗。直至黑水淹過頭頂的時候,張海燕感到徹底絕望了。

在這種絕望中,路燕眼前再次映出幾張人臉來,除了有谷勇,還有她的兒子段逍和丈夫段逸。往日的一幕一幕也跟著閃現出來,和情人剛剛啟程的浪漫,同家人多年積累的情感,忽然使路燕心中生出萬分的不甘:「我這樣的年紀,正值女人的盛花期,還沒享受夠家庭的天倫之樂,和情人的種種甜蜜呢,難道就這樣死了?」

「難道就這樣死了——死了——死了——死了——」眼睛看著三張面孔毫無表情地面孔,耳旁響著一種奇怪地回音,路燕感到繼續在黑暗里下沉。

「不!不!不不不!」路燕猛然醒悟過來,她決不能輕易就擒,她要做最後的掙扎。於是,路燕再次張大嘴巴,拼盡力氣,喊叫起來:「我——不——想——死!」

「喂!燕姐!醒醒!快醒醒!」一雙大手按住她的肩頭一整猛烈搖晃,路燕恍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團瑩瑩的藍光,藍光的後面,是谷勇那張熟悉的臉。谷勇正就著手機的微光,邊搖晃邊喚她。

「啊?我,我在做夢麽?」路燕猛地坐起,看著谷勇愕然問道。

「傻瓜,還是噩夢呢,看你又喊又叫的,滿頭的冷汗。」谷勇憐愛地安慰著她,伸手在她額頭一抹,濕漉漉的滿是汗跡。

路燕傻了一樣直直地盯著他看了好一陣子,方才說道:「谷弟,咱……咱還是回去吧。不知怎麽了,姐姐突然有……有點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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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現在就走?我說李雨,你開什麽玩笑啊你,這才幾點啊,天都還沒亮呢。再說了,你這才呆了一晚上啊,不再跟著我們多玩一天?」李雨披著衣服,睡眼惺忪地來到車旁,拿手電照著副駕座上已經坐好的路燕,不滿地說道。在她身後跟著的,是同樣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林海音。甄曉莜畢竟還是小孩,剛才路燕前來拍帳篷,根本沒吵醒她,睡得還熟著呢。

「不玩了,單位里還有很多事呢,現在回去正好,剛好趕上上班時間。」路燕伸手擋著她照來的強光,找藉口托詞。剛剛的那個噩夢,使她現在還心有余悸。

「你呀你,還真是想到一套就做一套。」看著路燕閃爍不定的眼神,李雨心知必定有異,可又不知道什麽原因,看了一眼駕駛座上的谷勇,不由心中一動,將頭湊到車窗處,笑著對路燕耳語道:「嘻嘻,怎麽?難道是因為昨晚上誰惹惱了你!」

「惱你個大頭鬼。」給她一說,路燕頓時想起了昨晚她偷看的事,一想到自己和谷勇的事被她看得一清二楚,路燕的臉不由騰地紅了。她瞟了一眼不言不語的林海音,別有所指地嬌聲嗔道:「反正甄星不在家,沒有人管你,你就野吧你。

走,谷弟,開車。」

李雨往後退了一步,繼續笑著對路燕玩笑道:「切,本姑娘還就野了,怎麽,你羨慕啊,嘻嘻,就羨慕嫉妒死你。」

「小蹄子,不理你了!」路燕哼地一聲,搖上了車窗玻璃。谷勇笑著沖李月和林海音點了點頭,一踩油門,嗡地一聲,汽車便開動了引擎,朝著出山的道路開去。不一會兒,李雨和林海音的身影便看不見了。

「哼,這個死李雨,氣死我了,整天跟我作對。」朦朦的夜光下,車子走了老遠,路燕尚尤憤憤不平,氣鼓鼓地嘟囔道。

「呵呵,不就昨晚偷看了你一下麽,還怎麽跟你作對了。」谷勇瞟了她一眼,笑道。

「什麽就偷……偷看我一下,不也偷看你了麽?這還不惡劣啊?怎麽?你幫她說話啊?說,你是不是就想讓她看見啊。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女人畢竟是女人,天生就敏感和小心眼,聽著谷勇的玩笑話,路燕不由心生醋意,又羞又惱地挖苦谷勇道。

「我哪有幫她說話,嘿嘿,我只是隨便說說,不用把我們男人一竿子都打死吧?我們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難道段哥也包括在內?」谷勇笑笑,狡猾地辯解道。

「他,他,他也好不到哪兒去。」被情人捉了口誤,路燕臉上一紅,白了谷勇一眼,犟嘴道。

聽她這樣說,又想起昨晚她說的和段逸也什麽互相隱瞞的話,谷勇心中不由一動,沉思著,不再吭聲。

「喂,怎麽不說話了?想什麽呢?」路燕見他沉默,不由有些奇怪,主動問他。

「沒想什麽。」谷勇微微一笑,沒有直接答她。

「沒想什麽?我不信!看你那小樣,還騙我,老實交代,又想什麽壞主意了。」

路燕表示懷疑。

「嘿嘿,我在想,既然雨姐整天和你作對,怎麽你倆關系還這麽好啊。而且,你們兩家的關系也好得出奇。你和她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停頓了一下後,谷勇看了路燕一眼,故意一本正經地問道。

「呸呸,我……我倆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有也是你有。不理你了,我還有點困,補會兒覺去。」聽到情人將話題往自己身上引,路燕想到上周六夜里在李雨家被他發現仿真陽具的事,不由臉上一紅,假意打了哈欠,往椅背上靠去。

「補覺是吧燕姐,你這樣坐著累得慌,還不如去後座躺著去。」見她耍賴,谷勇也不點破,笑著建議道。可路燕已經眼睛一閉,假裝睡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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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悶騷!」看著路燕和谷勇的車消失在黎明前的夜幕里,李雨笑罵了一句,回頭看了一眼,對林海音抱怨道:「這倆懶蛋,光顧著走了,連帳篷也不收,早知道不借他們了。」

林海音跟著她的眼光一看,果然,路燕和谷勇留著帳篷沒收,便微笑了一下,柔聲道:「沒收就沒收唄,我去收。」說著便往還支著的帳篷走去。

「唉,你呀你,還真是個老好人。」看著林海音的背影,李雨笑著嘆了口氣。

帳篷雖然沒收,但里面的被縟被單之類的用具,卻都被收拾得整整齊齊,疊得四四方方的,放在平鋪的防水睡氈上面。林海音和李雨一前一後進來,打著手電四下看了看,都感到確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

「嘻嘻,這還差不多,省我們不少事。」李雨將手電往帳篷的掛鉤上一掛,一下躺在了睡氈上,摸著疊放整齊的被縟,笑道:「嘻嘻,看來他倆起床還真沒多久,這被縟還留有熱氣呢。」

「還是兩個人一個帳篷寬敞。」林海音沒搭她的話,只是跟著坐下來,也躺在了旁邊。

「你還別說,還真是。昨晚咱仨一個帳篷,曉莜還愛打滾,老搶地方,簡直是擠死了。啊——嗚——,要不,咱倆就在這兒接著再睡會?」李雨說著,便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嗯,也行。不過,曉莜那孩子醒了看不見咱倆怎麽辦?」林海音想了想,表示同意。

「放心吧,咱再睡醒了她都不會醒。小丫頭從小就睡覺死,雷打不動的。」

這邊,李雨已經重新打開了被縟,邊鋪邊開玩笑道:「躺下吧音妹,好好感受下那對野鴛鴦留下的體溫。」

林海音笑了笑,沒有說話,扯著被單的一角,便准備躺進去。

「咦?你看這是什麽?」李雨卻突然重新坐了起來,右手從被縟上捏起什麽東西,朝著林海音伸了過來。

「啊!我,我不知道。」林海音一看,俏臉騰地紅了,只見李雨右手拇指和食指之間捏的,正是一根烏黑卷曲的毛發。作為一個過來人,不用說,林海音也知道它必定來自男人或女人的下體。

「嘻嘻,音妹,你說,它是路燕的還是谷勇的?」看著林海音嬌羞的樣子,李雨故意逗她。

「我……我說了,我不知道。」林海音俏臉更加緋紅,嬌羞著支吾道。

「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你這里就沒有這東西?」李雨知道她是裝傻,右手捏著那根陰毛,左手卻突然伸向林海音的隱秘之地。

剛才路燕喊得急,林海音和李雨都是只穿了件睡衣就出來了,如此薄薄的一層布料,怎能抵擋李雨的突然襲擊,林海音一下便被她摸著了要害。

「雨姐,不……不要!」林海音趕忙夾緊雙腿,粉臉通紅,顯得還是很有點不好意思。

「不要?昨天晚上,哦不,現在已經星期二了,是前天晚上,我老公摸你這里時你怎麽不說不要。」李雨笑著,不依不饒。

聽她這樣說,林海音的臉更紅了,支吾道:「那……那還不是為了送他。」

「嘻嘻,是送他,你可送好他了,看他去機場的樣子,腿都站不穩了。」見林海音愈是嬌羞,李雨愈是想逗她玩。

「你……你不也有份?」看著李雨得意的表情,林海音忍不住反擊了一句。

「呵!小蹄子還嘴硬。」李雨聽她還嘴,更是上勁,加大了扣摸的力氣。

她本就是老手,再加上這一加勁,林海音馬上受不了了,沒幾下,便感到陰戶深處放佛爬滿了螞蟻,開始流出熱熱的液體:「雨……雨姐,不……不行了,好……好癢!」

「癢?癢就對了!」見她求饒,李雨不由更加得意,繼續隔著睡褲撓著她的私處,笑道:「看你個還敢不敢跟姐姐我還嘴。」

「不……不敢了,妹妹不敢了。」林海音顫聲服軟著,想強忍住下體的瘙癢,可最後還是禁受不起,嬌軀一顫,一下躺進了已被李雨打開的被單里。

「嘻嘻,小騷蹄子還真敏感,這麽快就濕了。」看她癱倒,李雨露出了勝利的微笑,抽出手來,看著手指上晶瑩的濕痕,沖林海音調笑道。

「雨姐,我……我……」雙腿間少了騷擾,林海音頓感一陣輕松,粉面嬌羞,不知所以地支吾道。

「怎麽,嫌姐姐的手不過癮是吧。嘻嘻,你等著,姐姐給你找個過癮的去。」

李雨雙目閃著狡猾的光,笑著在林海音的俏臉上親了一口,起身往帳篷外走去。

「不!雨姐,我不是這個意思……!唉——!」林海音話沒說完,李雨早已走了。聽她饒有興趣的口氣,林海音知道她是輕饒不了自己了,不由粉面發燙,又是嬌羞,又是期待地嘆了口氣。

很快,李雨便回來了,右手藏在睡衣袖子里,沖林海音搖晃著問道:「音妹,猜,姐姐給你拿來了什麽過癮的東西?」

「難道是……是……?」看著李雨袖口被撐出的長長的條狀,林海音一下想起前晚在她家見過的那根仿真陽具。當時甄星和自己歡愛,李雨便在一旁用它自慰,粗長的橡膠莖身插在飽滿的真人蜜穴中的種種情形,想了不由讓林海音又驚又懼。

「雨姐,不,不要,我害怕,還……還是你自己用唄!」想到這里,林海音趕忙加緊雙腿,並用手摀住私處,討饒道。

「嘻嘻,是什麽呀?我看八成你是猜不出來。這可是姐姐的一個從不告人的秘密呢,姐姐今天讓你見識一下,這東西還可以這樣用啊。」看著她閃爍的眼神,李雨知道她猜錯了,右手一伸,便將藏著的東西拿來出來。

「啊!是手機!不……不是你家那根假東西啊?」出現在林海音面前的,竟然是李雨常用的那款直板手機。見不是自己想像的東西,林海音不由松了口氣,奇怪地問道。

「傻妞兒,想什麽呢,那根東西是路燕忘我家里的,我才沒用過幾次,嘻嘻,而這件東西,才是姐姐我離不了寶貝的呢。」看她驚訝的眼神,李雨一臉的得意,搖晃著手中的手機說道。

「它不就是台手機麽?」聽她說得肯定,林海音更加驚奇,看那手機的形狀,也就是比一般的女用手機長點厚點,更加接近個扁方型的圓柱體,其他也沒什麽奇異。

「嘻嘻,這不是普通的手機,它可是你情哥哥,也就是我老公甄星,出國特意給姐姐我選購的呢。除了打電話外,它還有一個特殊的功能,音妹你要用了,保管你喊過癮呢。」林海音越是驚奇,李雨越是賣關子。

「是麽?什……什麽功能?」而李雨越是賣關子,林海音便越是焦急。

「嘻嘻,想知道吧。姐姐馬上就讓你見識見識。」看著終於吊足林海音的胃口,李雨這才放棄裝模作樣,拿著手機,便朝她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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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油錢,另外再來份晨報。」谷勇一手拿著現金,一手指著報欄,笑著對加油小妹說道。

「加油啊谷弟。」路燕眯縫著眼醒來,伸頭往看向車窗外面,天光已經大亮,車子正停在一個加油站里:「現在幾點了?」

「嗯。醒了啊燕姐。七點多吧,到市里還得要三個多小時。」谷勇接過加油小妹遞過的零錢和報紙,往她面前遞去:「看報紙不燕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