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你當初干嘛那么激動,做得那么絕?(1 / 2)

現在

和羅娟的交談順利又不順利,順利的是他向她坦白接近羅嬋的目的後,羅娟只是平靜地點點頭,爽快地答應會找個合適的時機和她爸爸見面。不順利的是馮鼎言堅持讓她吃完飯再走,可羅娟看了眼桌子上的菜,回應道:「我不吃辣。」

馮鼎言被嗆得噎氣,「你沒說。」

羅娟笑笑,「你沒問。」

馮鼎言無奈,只能客氣地和羅娟再見。他看看腕兒上的表,午夜就快來臨,這一天簡直糟糕透了。馮鼎言回家洗了個澡、換身衣服,想都沒想就往麒麟奔去。至少那里會有一兩個既心甘情願又沒有麻煩的漂亮女孩兒,隨便哪一個——兩個也成——滿足他窩火的情緒和冒煙的需求。

當他踏進麒麟時,大廳已經熱鬧起來,離真正的比賽還有半小時,可已經有幾個人在台子上或熱身、或打鬧玩樂。馮鼎言每次來這里心情都有些復雜,董大志是他的親哥哥,不同的是董大志從小就知道鄭孝山是自己的父親,拋棄他們娘兒倆不說,更是對他們不聞不問,日子過得非常艱苦,所以董大志除了對鄭孝山的恨,剩下的也不過是漠然。馮鼎言的成長比董大志舒心太多,至少他父母雙全、衣食無憂,可就是因為巨大的反差,讓他對於自己是雜種的事實,即使已經接受,卻無論如何無法釋懷。

雖然嘴上不說,馮鼎言心里其實很佩服董大志。同樣的情境若易地而處,他自問做不到董大志這么好。兩人共同的朋友陳俊禕跟他說過,董大志聰明有天分,雖然教育沒跟上,但他的努力和勤奮完全可以彌補這一點。管理麒麟這些年,他有一種不解決問題誓不罷手的死心眼,幾乎可以把所有別人用來玩樂、休息、交友的時間都投入到工作中。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人相信,他肯定可以成功。

馮鼎言掃了一圈場子沒看到董大志,於是徑直走到他的辦公室,沒想到房間里還坐著另外一個客人。他也不覺得意外,只是聲調平平道:「陳俊禕,你也在這兒。」

「馮鼎言。」陳俊禕應了聲,臉上的神情微微帶著嘲意,指間靈巧地玩弄著一枚硬幣。

董大志還來不及說話,馮鼎言就已經自行繞過他走進屋子。

董大志譏刺地對這個便宜弟弟說:「請進吧!」

「謝謝。」馮鼎言舒服地坐在陳俊禕對面的沙發,像是在謝董大志縱容他的放肆,又像是在謝陳俊禕. 一個月前陳俊禕介紹他們兩人認識,馮鼎言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和董大志有任何交集。雖然倆人的相處還有些別扭,可他內心卻喜歡上這份嶄新的聯系。

陳俊禕看著馮鼎言一貫任性的樣子,問道:「剛聽大志說你把趙志強的老婆勾引走了,膽子越來越大啊!」

董大志坐回自己的辦公椅,也在一邊附和道:「如果你打算制造混亂,我希望你好歹挑一個打得過的。」

「我當然先試最簡單的辦法了啊。」馮鼎言滿不在乎地回答。

董大志真想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你個流氓兼白痴,綠帽戴到警察頭上,你以為是耍猴戲么?」

這句話逗得馮鼎言咧嘴笑起來,「這比喻對猴子不太公平吧。」

董大志看了陳俊禕一眼,責怪地眼神仿佛在說你給我攤的什么事兒啊。陳俊禕認識馮鼎言多年,知道他絕對和白痴不沾邊,可這種有條不紊、就事論事的流氓態度卻經常使人惱怒不已。

「你手上到底是個什么項目,有多大的麻煩?」陳俊禕也懶得聽馮鼎言鬼扯,還是問起正經事兒。

馮鼎言從董大志桌上拿起一根煙,跟兩人也不隱瞞,邊抽邊交代事情首尾。最近他們公司在近郊獲得一塊兒地,合伙人對他拿薪水不作為的狀態早已頗有微詞,於是給馮鼎言下了通牒必須一年轉虧為盈。成功了,皆大歡喜,不必擔心被踢出公司。

「房地產能有不賺錢的么?」董大志問。

「不可能這么容易,」陳俊禕看著馮鼎言的臉色,問道:「蹊蹺在哪兒?」

「沒錯。」馮鼎言道:「長樂這塊地在法院、規劃局、政府土地開發處等等無數地方來來回回躺了快十年的時間。各方面都在扯皮,真正是進去容易,等到結果難如登天。」

董大志很是好奇,「對你麻煩的是什么?」

「這活兒不僅我在干,下面有人一直相當垂涎。要是我搞不定,別人會很樂意接手。」馮鼎言起初接下這個案子時心里也是跳了跳。大學畢業後他就在這家公司做事,開始幾年他對這份工作還很上心,這會兒早就失去興趣,所以整個人有些懶散。然而,他從不拒接挑戰,更何況這次是真正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