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說了些家里的閑話，南宮嫣然突然道：「這楚秦門里，老頭子其實不太管事，一切都是莫劍心老婆羅小小操持，她一個練氣底層修士啥都能管，我冷眼看著，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可是欺負到你頭上了！」南宮利白眉一豎，關心問道。

南宮嫣然搖頭，「還不至於，不過你知道的，我南宮家里是個啥情況，楚秦門雖然要團結些，但也不能不未雨綢繆。羅小小已近百歲，莫劍心結丹多半成不了，日後要是上來個和我不對付的，百多年日子也不好過……」

南宮利歪頭想想，笑道：「你嫁過來前，我便早將楚秦門的形勢打探得大差不差。莫劍心周圍，多是齊休南下時帶來的初始家族後代，人丁不旺，羅小小的羅家人最多，但門里沒啥勢力。你夫君出身凡人領主嫡支，一大幫秦家人都看他臉色，還有秦光耀這築基族弟，你又是化神家族出身，有啥好擔心的。」

「雖然如此……」

南宮嫣然卻不同意，「秦家一姓就有四支，早年間還有些仇怨，內里並不齊心。我估摸著，莫劍心之後，只怕門中大權會交到潘家洛、明貞夫妻手上，我可不耐煩再伏低做小。」

這是想爭一爭了，南宮利收斂笑容，沉吟一番，「明貞是金丹長老齊妝的親傳弟子，潘家洛又是老頭子最看重的幾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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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4e0b初始家族，潘家潘榮的後代，明家族人為數也不少，的確後台極硬。不過……」

他嘿嘿一笑，手指門外，正忙前忙後，維持秩序的一名赤袍築基修士，「這顧嘆是個人才，他因為當年秦唯喻之死的事，最被齊妝討厭，正好拉攏。然後黑河坊的白家都是些重利的人，我也可去敲打一二，保證他們站到你一邊，加上秦家本家，你再在門里收攏人心，分庭抗禮是完全沒問題的。」

南宮嫣然默默點頭。

這時，外面顧嘆將手中令牌往下一指，黑河峰底部，鎮壓試煉之地的佛家祥雲露出一條狹窄的口子，內里透出淡淡的陰森鬼氣，各家帶隊修士們，領著自家子弟，正魚貫而入。

「我也去了，你終歸是有望大道的人，不要過於糾結那些深宅瑣事。」

南宮利跟南宮嫣然道別後，出去帶著自家子弟，同樣進入試煉之地。

……

齊南城，飛梭轉運點。

南林寺領頭的一名築基後期營造僧人，笑眯眯地對齊休道別，臨走時說道：「齊掌門請記住，此種大規模的試煉陣法，不可能萬無一失，那只二階千目鬼蛛，就是其中死門，萬萬不可插手干擾，一切都憑各人緣法。」

又有許多囑咐，齊休都一一答應。

秦思瑤死後，她那只千目蜘蛛便不吃不喝，堅持到不久前才死去。試煉之地的小怪，是用那處小世界里失去神傀之力的剩余屍群，走的是屍鬼道陣法，顧嘆跑了一圈，才知道只有南林寺有權特許營造。齊休將蜘蛛遺骸交給南林寺營造僧人，轉化成較強的同階鬼物，作為試煉之地的死門，就和當年君旋山里那只玉骨骷髏一樣，丟在試煉之地深處。

送走南林寺僧人，齊休又把展仇送到齊東城，准備出海，展仇的結丹之地，選在了和齊休同樣的海門島，觀潮經也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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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7ed9了他。

展仇是瓶中水本命，其實那里對於他，比齊休還契合些。

「我們走了，掌門師叔您回去吧……」

秦芷也老得不成樣子，若能陪著展仇看到結丹的一日，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站在出海的飛梭上，齊休在下方送別的身影化作一個小點，瞬間不見。

展仇和老妻收回目光，聊著平常瑣事，「早年開辟戰爭時存的靈石，是不是都花光了」他問道。

魏敏娘死後，大庫就一直是秦芷管著，她點頭回道：「付給靈木盟五萬，後來掌門不說原因，又領走五萬，這次試煉之地，又是五萬多，加上你們三人結丹、制作法寶等物的花費，已經花空了。」

「不過……」秦芷笑了笑，「你也不用操心，葉赫家滅亡後，山都山雖然被毀，但山都之地歸了我們，那里有許多散落的靈葯山和靈石礦井，加上各地靈草發賣，還有思過坊市的收入，一年四五千三階是穩的。」

展仇點頭，兩人默默執手，轉而聊起了凡人兒孫們的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