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決斗的終章(1 / 2)

「你……」

識海之中,紅屁股猴子癱坐在地,一副累壞了的樣子,難得的,沒有對主人的孱弱表達不滿。

齊休本想跟他道聲謝謝,但話到嘴邊,發現對這位注定要陪伴一生的老伙計,自己的感受已復雜到不知該說些什么。心靈深處,為什么有一點淡淡的不認同和疑惑,以及無法掌控對方的無奈感

「他又一次,又一次救了自己啊……」

心中嗟嘆,想起了七彩幻瓏蛇的下場,那只同樣幫了大忙的倒霉靈獸,赤尻馬猴先是越過自己同意對方的投效,卻在自己沖關之時突然下死手給抽魂生吞了,仿佛早有預謀,手段之陰狠,簡直就像只毒辣的豺狼。今天又是如此…

雖然自己是最大的受益人,但怎么想都有些不舒服。

「獸類本命,沒聽說有如此能耐和自主性的,他是天地靈物,難道又有不同」

「怎么可能你」

還沒想明白,便被霍白的厲喝聲打斷,馬上醒悟過來,現在可不是糾結此事的好時機。

通明靈龜的生命力正在迅速修復著身體,這同樣不是長久之計,因此,必須在短時間內拿下勝利。抬頭看向霍白那邊,一人一虎正看著自己,四只眼睛里全是難以置信。

明明死人一樣的齊休,就在自家面前急速好轉,御獸門里的療傷聖葯也做不到這一切,正在行功療傷,力圖盡快發起第二擊的霍白急火攻心,嗚哇吐出一口鮮血,面上頓時有股黑氣籠罩,竟是心神過於震動,行岔了氣。

,手中扣著的紫金石頭掉落地面,頭顱漸漸耷拉下來,眼神開始散亂迷茫,似乎有走火入魔之相了。這令齊休欣喜若狂,這是怎樣的好運氣

斷了脊椎的斑額雲紋虎見主人情況有異,在一邊著急地嘶吼提醒,又對齊休齜牙咧嘴,期望嚇阻對方,保護主人

「唉」狄天普和樂川對視一眼,同時嘆氣,旁邊的霍家人連遭重創,和行屍走肉一般,看到這一幕都已近麻木了。

「混蛋又是裝的」

另一間包廂內,齊休神奇的恢復速度,令柴藝以為他又在使詐,看得氣急不已,又是好一通亂罵。

還沒動上手,霍白已露敗象,所有人都知道這次齊休穩了,包廂里的靈木盟新晉金丹看柴藝氣急敗壞的樣子,奇道:「師兄何必如此聽說齊妝已經脫離,齊休孤家寡人,活了又能怎樣你上次不是還說,門派興亡,不在於一人之興衰么」

「呃……」

柴藝老臉一紅,自家人知自家事,那是因為柴冠在白山頂上遭人暗算,靈木盟聲勢大跌,自己說出來給門中弟子打氣的話,沒想到現在被他反問一句,倒弄得自己尷尬。門派興亡,很多時候根本就在於高階修士的興衰成敗,下面的築基練氣乃至金丹,都是浮雲。

不過這話,他不好明著說,「你不懂,白山大變在即,若是齊休身死,我靈木盟後方壓力驟減,會舒服許多。」稍稍將同門敷衍過去,又把注意力轉回場中,「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也許,今天是我改變北方戰略的一個契機……」一邊看,一邊口中喃喃。

雖然交手沒幾招,但步步驚險到了極點,齊休把自己的能力更是利用到了極限,沒的好猶豫的,今天已經算是順利過頭,才能把生死之戰打到現在這個份上。

本命猴子的幫助,霍白的走火入魔,運道已經頗為逆天了。趁人病,要人命,這種機會老天是不會給人第二次的,手腕一翻,先丟出幾塊陣盤做下防護,然後祭出諢光鎮魔劍,輝光一線射出,直取霍白。

霍白現在已是個廢人,根本無從抵抗,留了點心眼,輝光射線並不奔要害去,諢光鎮魔劍慈悲普度劍兩把跟隨自己多年的飛劍一左一右隨後祭出,也是刻意扎向霍白的琵琶骨。御獸門是超級宗門,霍家再敗落,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做人留一線,說不定日後還好相見。

他這舉動,御獸門眾人都看在眼里,除了霍家人,驕傲的他們卻不大領情,有些人臉色難堪地通紅,就像是被人給了個大嘴巴一般。

,

他們是不領情,那只斑額雲紋虎卻是體會不到人類的這些彎彎繞繞,只知道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再不能袖手旁觀了。奮起余勇,兩只前爪攀地,愣是靠著上肢的力量將脊椎骨斷了的殘軀帶動躍起,一頭撞上輝光射線。

滋……,純以肉身之力相抗的它,額頭上頓時又增添了道斑紋,疤痕,不過還好,它其實已休息了段時間,恢復部分能力,周身包裹的雲霧之力將大部分輝光傷害卸去了。

齊休直覺一陣牙酸,這御獸門的伴獸太厲害,不能再想著留情之類的了,否則被翻了盤可沒地哭去。當機立斷改變心意,手中法訣一變,雙劍在空中兜了個大彎子,繞過斑額虎的守備范圍,這次一取頭顱,一取心口,狠下殺手。

斑額虎身體行動畢竟不便,第二次躍起,將齊休的輝光劍生生在空中攔截下來,死死叼住,任憑飛劍在嘴里顫動掙扎,攪得嘴巴血肉模糊就是不肯松口。另一把慈悲普度劍它就管不了了,不過劍身將將觸到霍白身體時,一道元嬰威壓突現場中

憤怒、警告、守護、反擊,憤怒的元嬰威壓將這些情緒傳遞開來。這是只有元嬰及以上存在才能制作的護身法器,將一縷威壓存在里頭,家族子弟出外行走或是與人搏斗,甚至拿來表明跟腳,十分好用。

當年南宮嫣然就是靠這類東西反殺了秦思瑤,刑劍也是靠這個,躲過了龍越雲的必殺一刀。和霍家子弟作戰,這類物事也早在齊休算中,隨手布下的臨時陣法擋了一檔,接著雙手平推,輕輕托抵著這道威壓的反擊之力,人如柳絮般被一吹而飛。

元嬰氣息而已,並不是真真切切的元嬰一擊之力,有心防備下,離遠點,不正面硬憾就沒事。

,再次撞上了擂台防雨罩的邊緣內壁,吐出一口鮮血,稍作內視,知道判斷對了,身體實際受創並不很重。嘴角終於微微翹起,這種給後輩子弟的保命法器被逼出來,一般就代表著最後一關過了,取其性命,再無阻礙

繼續丟出套臨時陣盤,一個防御法器,先把自己重重保護起來,他可不想重蹈楚奪的覆轍。然後手一招,被元嬰威壓擊飛的慈悲普度劍盤旋回落,再度斬下。

「轟」

黑河道宮里傳出最為劇烈的一聲轟鳴,整個黑河坊都猛地顫震了片刻,隨後,便是一片寂靜。

估摸著差不多了,一些好事者紛紛圍在道宮之外,想第一時間得知戰果。

特別是黑河坊里幾家投注點的執事,最為積極。

「這種威力誰贏了」

「齊休能打那么久,已經很超出我預料了,不能是他吧」

「也是,難」

「唉,可惜了,好歹是白山近百年的一號人物……」

「嘿嘿,我倒是下了齊休重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