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森風聚元丹(1 / 2)

沒過幾天,燕南行便將人從摘星閣贖了出來。

四人中楚問傷勢較重,還好摘星閣救治及時,並未留下後患,其余三人受傷較輕,已經無礙。

「一切順利,摘星閣並未留難……」

燕南行將一卷契約遞過來,「贖買的事,我代你做主應下了,想必這點東西對你們不是問題。」

「燕兄辛苦,這個人情我一定銘記在心。」

齊休笑道,隨手打開契約,只見上面文字密密麻麻,俱是摘星閣列出的贖買物資,回血、回氣丹葯、靈石、各類制符、制器的基本原料等等。每年賠付的低階物資大約值萬枚三階左右,持續三十年,年年如此,不得提前還付,也不得以它物代償。

「這個條件有點意思吧」燕南行雙目如炬,想從齊休的反應里看出些什么來。

「有點意思。」

齊休苦笑,現在是太平時節,這些物資賠三十年也不過三十萬三階,楚秦和齊雲楚家一半一半付清毫不費力。可若天下有變,按上次白山內戰的規模算,這種必需品價格起碼翻倍不止,那可就不是三十萬能搞定的事了。楚秦就算趁現在價格低時備存,然後逐年交付,到時候說是不虧,但如果少賺一大筆,那不還是虧了

摘星閣提出這個古怪的要求,幾乎將他家對未來時局的判斷擺明了。

「他們認為三十年內白山還要亂,老齊你覺得將因何而亂呢」

燕南行見他無意提起這個話茬,不肯放過,於脆主動問道。

現在事情千頭萬緒,而起大都牽扯高階修士,雲山霧罩的,齊休也覺無力,嘆道:「唉我又從何知曉,只求與我楚秦無關罷了」這話出自真心,燕南行也只能苦笑以對。

送走同樣滿腹心事的燕歸門主,齊休回到地底宮殿,楚紅裳正在同楚問、妙清、秦長風三人談話,南宮嫣然則早被遣出去了。

「咳咳……」楚問傷勢未愈,斜躺在榻上接受妙清的照顧,正斷斷續續說道:「我前次去玉鶴結嬰大典觀禮時,他說世間許多事,唯殺,字一法可解,我本不以為然,如今想來,頗有道理。」

齊休有些奇怪,問道:「你素來豁達,又何必學玉鶴鑽牛角尖呢」

楚問道:「不是因為在摘星閣受了些折辱而發此言,而是想不到所謂化神大德,正道楷模也會行如此齷蹉之事,為世間道德抱屈罷了。」

榻旁坐著的妙清連連點頭。

沒想到他竟對媯正起了殺心,齊休下意識向楚紅裳看去,正好和一雙美目對上,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出了些許無奈。

「此語切勿對外人道。」

楚紅裳略勸了勸,便讓他們下去養傷,獨留齊休說話。

「唉」

等殿門關上,她便卸下了人前的威嚴偽裝,將鞋子踢掉,懶懶橫卧寶座之上,嬌軀彎成驚心動魄的弧度,纖手輕輕揉著眉心,語帶譏諷地說道:「他倆倒是一對好衛道士呢」

「媯正演算力驚人,更能拉下面皮算計個小小金丹修士,面厚心黑,萬不可對他顯露敵意。」

齊休收回欣賞的目光,低下頭從懷里取出張白山大地圖來,按照這幾天收集的目擊者信息,在地圖上畫了三條線。一條出自稷下城,一條出自齊雲群山,一條出自齊南城,三條線交匯在攔截賈長庚的死亡沼澤上空,「三位化神同時為一人出手,根據我家長風的描述,時間正好對得上,這賈長庚定是白山化神轉世無疑。」

「他們三個,天地峰老祖的實力應該強些。」楚紅裳回道。

「應該是落到他手里了。」齊休表示同意,又往君旋山方向劃了條線,「他後來去找老狐狸了,只是不知意圖何在。」

「想不清,就不要想了。」

楚紅裳揮揮袖子,「我們這些螻蟻,專注腳下就好。」她說這話時帶了些調侃之意,齊休聽得出來,她可不是個甘於做螻蟻,的人。就像楚問一樣,金丹後期修士就敢想著或許有誅滅媯正的那一天,這並不是修真世家子弟的天生狂妄,而是對居高位者的敬畏之心更低,以及更強大的自信自然導致的。

齊休自問道心之堅定不在二人之下,但的確比他們短少這種驕傲的自覺,當然,他的謹慎藏拙正好與雙楚互補,使得兩邊配合日益默契。

「這些事我們管不了,但賈長庚不管落在三人中哪一位的手里,白山勢弱是肯定的。」想到這,難免憂心忡忡,「那么也許變數將至,摘星閣的未雨綢繆也解釋得通了。」

可是誰又知道,賈長庚好好地呆在君旋山下呢兩人討論不出什么,除了兒應變,,亦無一策可行。

「已過去好幾天了,也不知碧湖那邊如何……」

楚紅裳還是掛心楚慎等人的安危。

碧湖秘藏,萬軒的暗記已留到第六層,十余位老頭老太磕磕絆絆,倒也順暢,如今正結成個臨時陣勢,與一只圓筒形狀的機關獸僵持著。

這機關獸不過半人多高,獨處在一間密室之內,守護著根釘在密室中央的烏黑長釘,寸步不離。被偶然發現的它反應遲鈍,手段也極為單一,只知催動無數風刃,往進入密室的異類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