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路線的變更(1 / 2)

漆山島,久違的光灑滿海岸,往日港口繁華不在,魔災肆虐後留下的無數垃圾雜物淤塞低處,猶如被颶風掃過。

數名黑衣修士在低空御劍盤旋,正仔細尋找著各種遺落的仙家物事。

海浪退去,許多碎木隨之漂走,沖刷過的沙礫間,某物露出晶瑩一角。

「我先看到的!」

其中一名黑衣修士興奮喊道,立刻祭出件鐵爪法器去抓取,其他人便笑嘻嘻地表示懊惱。

不防一柄帶鉤飛劍早借著各種垃圾遮掩,如游蛇般貼地飛到,堪堪在鐵爪之前鉤住那物破沙而出,原來是方二階玉印法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飛劍帶著那方玉印就疾射而去。

「又是那些紅袍狗!」

眼看到手的東西沒了,黑衣修士們哪肯罷休,當即大呼小叫地循著飛劍軌跡追去,果然看見一位紅袍築基猥瑣躲在處斷壁之後,正將玉印收入自家儲物袋中。

「站住!」

幾人配合默契,呼啦散開,聯手祭出飛劍,打橫攔住那人去路,罵道:「敢搶我黑風谷的戰利,你好大的膽子!」

使帶鉤飛劍的紅袍築基自然是郭澤了,他嘿嘿一笑,不緊不慢說道:「說好的山前歸你們,山後歸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仗著門派勢大就能不講規矩」

「啊呸!」

那使鐵爪的黑風谷修士勃然大怒,啐道:「此地明明位於山前,紅袍狗撈過界還狡辯!已不止一次了!感情虧還沒吃少是罷!來來來,咱倆做上一場,今日老子非得好好教你認認路!」

郭澤也不說應戰,拿手一指遠處漆山,「你們沒長眼嗎看清楚,此地明明位於山後,自然歸我楚秦。」

「睜著眼睛說瞎話,明明是前山!」黑風谷修士立刻反駁。

「後山!」

「前山!」

「後山!」

「……」

其實此地位於中間線,既不屬前山也不屬後山,按理說誰先搶到就是誰的,手快有手慢無,黑風谷修士卻不可能講這個,團團將人圍定,目泛凶光。

「怎么了!怎么了」

這時候又有數名赤袍修士從後山方向御劍飛來,打頭的正是白沙幫掌門沙諾,「好哇!」他看見黑風谷諸人遠遠就罵上了,「又是你們!短短幾日已數次毆傷我家兒郎,這回還敢猖狂!老子教你來得去不得!」親自帶人,反過來把對方給圍了。

「哼!」

黑風谷的人哪里怕他,「給你個膽子!」一邊不屑回罵,一邊拿出道煙花打出,不出片刻,便看到從前山方向飛來群黑壓壓的人影。

「誰不會叫人!」

定海宗只剩了些高階修士,已難以面面俱到管理整島,干脆默認光復諸家在島中搜檢遺物以為戰利,這種事齊雲楚家與南宮家不屑為之,只黑風谷和楚秦盟能拉得下臉來,兩家便約定平分整個漆山海域,各自發財。但倉促間難免有些規定不細致的模糊地域,兩家已在這類地區發生過數次沖突,黑風谷人多,修士又強又橫,無論單挑群戰,楚秦盟都是吃虧的一方,沙諾吞不下這口氣,果斷也放出訊號,要烙人過來大干一場。

人越聚越多,兩家對圓先互相罵陣,楚秦多年正道教化,人已不似以往粗魯,黑風谷底層修士則污言穢語不絕,其中翹楚拐彎抹角搜窮詞句,罵人也能罵出花來。

黑風谷來的人多修為還高,沙諾心里一估量,打應該打不過,可罵也罵不過,正做沒理會處,前山方向傳出蒼涼悠遠的骨角之聲,無數大小蜉蝣遮空而起。

「兒郎們,該走啦!」

黑風谷元嬰一聲降下,這邊廂黑風谷修士便不再糾纏,紛紛各施手段,往自家蜉蝣處回飛。

同時後山數艘青色巨梭緩緩升空,齊雲楚家和楚秦盟亦發出了召回訊號。

架沒打起來,沙諾不由暗自慶幸,見自家所也紛紛御劍要回去,立刻上前一把攔住,「先別跑,老規矩!」他逼著郭澤等人先排隊交出儲物袋,細細搜檢,將他們撈到的寶物通通收攏,包括那枚玉印在內,才一一放人。

與此同時,一艘極大的純黑色蜉蝣空艇內,十歲出頭的魏敏行正跪在黑風谷元嬰面前。

「這是齊休送來的,說他修的是我外道一脈功法,求隨在本門游學幾年。」旁邊一名黑風谷金丹介紹道。

「哦可有說頭」黑風谷元嬰看著魏敏行,饒有興致地問道。

「好像說他是原來正氣坊附近的魏家子弟,與我黑風谷有些淵源。」黑風谷金丹答道。

「哪個魏家」黑風谷元嬰追問。

「呃……似乎最後一任金丹家主叫魏玄,後來遷去白山了。」黑風谷金丹也不太肯定。

「魏玄哦……想起來了。」

黑風谷元嬰拍拍腦袋,「是那個聰明過頭的小家伙啊。嗯……」他沉吟片刻,笑笑,「也罷,讓他隨我座下,當個奉茶童子罷。」

……

這邊黑風谷和雙楚楚秦剛准備出發,而那邊南宮家早離開一步,如今飛梭已停在海門島,暫時休整。

靜室中,南宮止親手沖一盞茶,笑眯眯遞給面前女子,問道:「誰求你來的楚神通」

女子面如白蘭,氣度嫻雅,與他面容略有肖似,不是南宮夢是誰,「湘兒,想必是齊休教多羅森吹的枕頭風。」

「呵呵。」

南宮止冷笑,用手輕輕敲打身前幾案,「你不認同」他問。

「何必」南宮夢反問。

「你應該能懂我的。」南宮止抿抿嘴,低頭盯著自己的手,緩緩旋腕握拳,「我一定要得到,我終將得到。」

「止在何處呢」南宮夢又問。

「止在該止處。」南宮止答。

南宮夢悠悠嘆口氣,香風一卷,人便消失不見。

……

齊東城,楚問腰桿挺直,坐於蔡淵面前。

「這事,你得管。」他硬邦邦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