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不過生意人(1 / 2)

「姓柴的!」

古熔吃人的心都有了,氣得光溜溜額頭上青筋暴起,咬牙吼道:「我殺了你!」

手中令牌一晃,身後陣法中樞內,一柄飛劍虛影穿出,越過他臨時布置的防御罩子,筆直刺向柴藝。

此招乃護城大陣部分威能凝聚而成,含怒而發,聲勢驚人,頃刻間便到柴藝面門,沒料到這柴藝竟一無所備,連金丹修士的護身靈力都未有,掛著冷笑的嘴角未動分毫,直愣愣等死。

「你!」

古熔手中法訣急變,在飛劍刺入其頭骨前,生生止住。

一點血珠自柴藝額頭緩緩滴下。

「師弟且慢動手!」

電光火石瞬間事,柴藝自鬼門關前已走了一遭,另一個方向的靜室入口,又一名金丹後期老者現身了。

「郎季高!」

來人古熔自然認得,正是離火城城主,也是事實上的離火盟盟主郎季高,他怒極反笑,罵道:「我道這柴藝怎忒大本事,既能策反我古劍門核心子弟,又視我器符城如無物自由來去!原來千防萬防,防不住吃里扒外的內鬼!我說你是不是有病!聯絡外人對付我,我栽了,對你,對咱離火盟有何好處!」

郎季高被他罵得老臉微紅,默然不語。

「哈哈哈!」

柴藝這時候突然仰天大笑,「古老弟!誰說我們要對付你我們吶,是給你送天大好處來了!」

那滴血珠落在他花白胡子上,隨著說話顫動不休。

「哼哼!」

古熔信他的話才叫有鬼,「既然是好事,咱仨到城主府大殿,換上香茗閑坐細品,慢慢商議可好」

「那就不必了,還是在這兒說,比較方便……」

柴藝還是蹲著,頭一歪,繞過那指著自家眉心的飛劍,渾不在意地把臉貼到防御罩前,「古城主啊,我們今次來,是求你件事。」

「有屁快放!」

躲在罩子後的古熔退後幾步,借勢將雙手負在身後,暗暗試驗手中令牌,果然有許多法門無法使用。

那郎季高依然默不作聲,卻將藏在袖子里的雙手十指交叉攏在身前,亮出手中個一模一樣的令牌來。

這器符城歸根結底是離火盟做主的產業,對護城大陣,郎季高手中令牌的指揮之力猶在古熔手中那塊之上。

兩人無聲無息地交鋒了一記。

看似古熔落了下風,但他是何等精明人物,數位器符城主遭遇在前,他這些年早已將城主府中陣法不惜工本地秘密改造過,此時此地並不是沒反擊之力,他心中反略定了些。

「好,我放。」

要是往日,古熔這種態度絕對能令柴藝發飆,今天他卻很有唾面自干的無賴形色,笑吟吟地道:「呃……對了,我說有些許不便,還是請郎城主說罷。」

郎季高接口道:「簡短點說,我倆就是想求你將古鐵生請回離火盟,順便誆那齊休來一趟。」

「做夢!」

古熔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你看我像那種背信棄義貪生怕死,會出賣朋友的人么!」

「像。」柴藝依然嬉皮笑臉。

「呸!」

古熔一口濃痰吐過去,正好與柴藝的臉一防御罩之隔,「以己度人,心中是牛屎,所見自然也是牛屎。」

「嘿嘿。」

柴藝把臉又挪了挪,躲開那塊痰漬,輕笑諷道:「你不貪生怕死,方才地火之中僅有我一人攔路,你怎么打個轉就跑回來了」

「那是我不明敵情,失誤而已。」

古熔恨聲辯駁:「若我知道僅有你一人攔路,必當場殺之!」

「好好好。」

柴藝又問:「那方才奪命一劍,你怎不敢刺將下去呢」

「我那是顧及五行同盟之誼,不欲妄殺罷了。」古熔答。

柴藝把臉再挪回飛劍之前,用腦門頂住劍尖,「那我現在給你選擇好了,你若不想答應郎城主的條件,便先一劍將我刺死當場然後償命。咱倆一命換一命,你不吃虧,還能成全信義二字,如何」

「你!」

古熔捏著令牌的手加緊了力氣,深深數個呼吸後,「我懶得跟你胡攪蠻纏!」望向郎季高,「郎師兄你怎么說!」

郎季高垂下眼皮不與他對視。

「古老弟,你別強撐著了……」

柴藝繼續道:「我研究過你,一輩子煉器制劍,生意門道上通達,修行也順遂,但說到搏命廝殺,致生死於度外……你沒經過考驗,我也覺得你做不到。」

「你且試試看罷!」

古熔一揮令牌,那飛劍一轉,將柴藝頭頂發髻削去,無數灰白發絲飄飄灑灑,應聲而落。

「你看,竟搞這些小兒門道,你嚇唬得住誰!」

披頭散發的柴藝語調也冷了下來,「我早看透了你,不過是個故作粗豪,實則精於算計的生意人罷了……」

他盯著古熔的眼色愈發不屑,「聽聞當年齊休與奈文、寧家大戰山下時,你卻躲在山上不敢幫手,事後還嚇得以頓悟大道為借口,一溜煙跑回了離火城……」

「一派胡言!」

古熔喝道:「我那是與齊休有約在先,只管傳功教化,不為他家出手賣命!」

「呸!」

柴藝還啐一口,「事到臨頭,無膽便是無膽,拿一紙約書做借口羞也不羞。」

古熔還擊道:「我不像你,今日立約明日反悔,為了利益二字無人不可出賣,無人不可背叛!你不是與齊休簽過生死契約么怎還不消停!」